第1 章 我穿越了
秦小川盯着手机银行APP上那个刺眼的数字：328.5元。这是他的全部家当，距离房东给的最后通牒还有三天。
“再交不上房租就给我滚蛋！”房东王老娘们那涂着鲜红指甲油的手指，差点戳到他鼻尖上的画面还历历在目。
“唉——”秦小川长叹一口气，把手机扔到床上，翻了个身，这张二手市场淘来的弹簧床立刻吱吱呀呀响了起来。
昨晚隔壁的男女两口子，床铺吱吱呀呀响了半宿，让他也睡不着，后来不得不求助五姑娘。
毕业三个月零七天，投了二百西十六份简历，参加了十九场面试，结果依然是——失业。
秦小川，某不知名大学历史系优秀毕业生，现在正面临睡大街的危机。
“早知道就该听我妈的去学计算机。”他自言自语地爬起来，从堆满泡面盒的桌子上找出半包饼干，这是今天的晚餐。
窗外，六月的雨下得没完没了。秦小川租的这间地下室时不时渗水，墙角己经长出了一片霉菌，像极了被解雇时主管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秦小川一个激灵扑过去，结果只是某购物APP的促销广告。
“靠！”他狠狠地把手机摔回床上，每天都是失望中度过。
秦小川走到唯一的小窗前，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
忽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照亮了他那张胡子拉碴的脸。就在这一瞬间，他感觉胸口一阵刺痛，像是有人用烙铁烫了他一下。
“什么鬼？”他低头拉开衣领，发现挂在脖子上的家传玉佩正在发光。这块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古玉平时灰扑扑的，此刻却泛着幽幽的蓝光。
秦小川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就在指尖触碰到玉佩的刹那，一阵天旋地转——
“砰！”
他重重摔在硬邦邦的地面上，疼得龇牙咧嘴。
“这他妈是哪？”秦小川揉着屁股站起来，然后彻底傻眼了。
前一秒还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下一秒却站在一条尘土飞扬的土路上。
道路两旁是低矮的茅草屋，好一点是木质砖瓦房。远处隐约可见城墙轮廓。街上的人都穿着古装，有挑担的小贩，骑马的官差，还有摇着扇子的富家公子。
“拍戏呢？”秦小川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破洞牛仔裤和印着“我爱历史”的文化衫，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
再看看周围人投来的异样目光，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
他穿越了。
“这位兄台，衣着如此怪异，莫非是番邦人士？”一个头戴幞头、身着褐色长袍的中年男子好奇地凑过来。
秦小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历史成绩不错，从建筑风格和人们的服饰判断，这应该是宋朝，但具体哪个时期就说不准了。
“呃……我……”他结结巴巴地开口，突然灵机一动，“在下海外归来，不慎遭遇海难，衣物尽失，这是这是临时找的番邦衣物。”
中年男子将信将疑地点点头：“原来如此。看兄台面善，不似歹人。前方有家成衣铺，可去购置些体面衣物。”
“多谢指点！”秦小川学着古装剧里的样子拱手行礼。
中年男子盯着他，露出更加困惑的表情。秦小川不敢多说，快步离开。
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秦小川的大脑飞速运转。他摸了摸胸前的玉佩，温润如常，不再发光。
难道这玉佩是穿越的关键？他试着再次触碰，却没有任何反应。
“先搞清楚这是哪里？什么年代？”他自言自语道，目光被路边一个卖瓷器的摊位吸引。
摊主是个满脸皱纹的老者，面前摆着各式各样的碗碟瓶罐。秦小川蹲下来假装挑选，实则想套话。
“老丈，这些瓷器真精美，不知是何窑所出？”
老者抬头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奇怪的衣着上停留片刻：“客官好眼力，这都是汝窑的物件，虽不是官窑精品，却也难得之物。”
秦小川心头一震。汝窑！宋代五大名窑之一，存世量极少，在现代拍卖会上随便一件都能拍出天价！
他强压住激动，继续问道：“不知如今是何年号？”
老者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元佑年啊，客官莫非是番外来人？”
元佑年！宋哲宗时期！秦小川的历史知识立刻派上了用场。他随便挑了个不起眼的小碗：“这个多少钱？”
“三十文。”
秦小川摸了摸口袋，只有几张皱巴巴的现代纸币和几枚硬币。
他掏出一枚一元硬币：“老丈，这个番邦钱币，不知可否？”
老者接过硬币，对着阳光看了看，又用牙齿咬了咬，突然脸色大变：“这……这是何等精钢所铸？如此精美！”
“老丈若喜欢，便以此物换这个碗如何？”秦小川试探道。
老者犹豫片刻，突然压低声音：“客官莫非是朝廷密探？这精钢钱币……？”
秦小川差点笑出声，赶紧摆手：“不不，就是普通商旅……”
话没说完，远处传来一阵骚动。几个衙役打扮的人朝这边走来，指着秦小川的方向说着什么。
“坏了！”老者脸色一变，“定是有人报官说有番邦细作！客官快走！”
秦小川抓起那个碗，心脏狂跳。他下意识地又摸向胸前的玉佩，这次，熟悉的刺痛感再次传来——
“砰！”
他又一次摔在了地下室的地板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青瓷碗。
“我……我回来了？”秦小川难以置信地看着周围熟悉的环境。窗外，雨依然在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那个碗，那个宋代汝窑的碗，真真切切地在他手里。
秦小川突然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碗放在桌上，然后掏出手机，搜索“汝窑 拍卖价格”。
最新的一条记录是：2021年香港苏富比拍卖会，宋代汝窑天青釉碗，成交价2.07亿港币。
“两亿港币？”秦小川的声音都变了调。他颤抖着拿起那个碗，仔细端详。碗不大，口径约十二厘米，釉色天青，釉面有细密开片，底部有三个小小的支钉痕……
所有特征都与资料上的汝窑瓷器相符。
“我发财了？”秦小川喃喃自语，然后猛地跳起来，头撞到了低矮的天花板也顾不上疼，“我真的发财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碗用衣服包好，塞进背包。明天一早就去找古董商！
秦小川再次摸向胸前的玉佩，这次却没有反应。他走到窗前，发现雨停了，月亮从云层中露出来。就在月光照在玉佩上的一瞬间，那熟悉的蓝光又出现了。
“原来如此……”秦小川恍然大悟，“需要月光，闪电光……去激活。”
他迫不及待地想再次尝试穿越，但理智告诉他应该先处理这个碗。
毕竟，如果这真的是宋代汝窑真品，足够改变他的人生了。
那一晚，秦小川抱着背包辗转反侧，脑子里全是对未来的幻想：还清债务、买大房子、开豪车...也许还能追到大学时暗恋的系花？
隔壁的吱吱呀呀声，他都听不见了。
首到天蒙蒙亮，他才迷迷糊糊睡去，梦里全是金灿灿的铜钱和精美的瓷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