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现代书房的瞬间,秦小川和明兰同时摔倒在地。苏明瑜的身体剧烈颤抖,明兰的意识正在抽离。
"绿翘...绿翘还在那里!"秦小川挣扎着爬起来,想去抓玉佩再次穿越。
"等等!"明兰的声音突然变成了苏瑾瑜,"不能再去!时空己经紊乱了!再说,韩熙载一定会加强防守,去了就等于送死。"
秦小川愣住。苏瑾瑜的意识完全恢复了,她的眼睛也变回了正常的深褐色。最奇怪的是,她似乎对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
"瑾瑜?你...你都记得?"
苏瑾瑜点点头,神情复杂:"明兰的记忆和我完全融合了。"
她指向书桌上的《韩熙载夜宴图》,"你看。"
画作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原本欢乐的宴饮场景逐渐扭曲,韩熙载的面容变得狰狞,部分宾客甚至消失了。
更可怕的是,画作一角出现了一个被家丁押着的女子身影,依稀就是绿翘!
"我们改变了历史..."苏瑾瑜声音发抖,"但没完全改变..."
秦小川急忙掏出带回的证据——绿翘的信件和那份"新朝功臣录"。但是,信件上的字迹正在逐渐模糊,而功臣录上的墨迹却越发清晰。
"这是怎么回事?"
苏瑾瑜翻阅手机上的历史资料:"根据记载,韩熙载确实因谋反被诛,但时间比历史上提前了三个月,而且牵连人数多了近一倍!"
她指着功臣录上一个名字:"比如这位张大人,历史上根本没被牵连,但现在一起被株连!"
秦小川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我们带走了证据,韩熙载栽赃了更多人?"
"不止如此。"苏瑾瑜调出一篇论文,"历史上绿翘这个人物根本不存在记载,但现在。"她指着手机屏幕,一篇最新考古发现提到"韩府婢女绿翘举报有功,免于连坐"。
两人面面相觑。他们确实改变了历史,但结果比想象的更复杂。
"我们得救她出来。"秦小川握紧玉佩,"最后一次。"
苏瑾瑜按住他的手:"不行!短时间内重复穿越同一幅画会导致时空崩溃。"她指了指金凤簪,原本华丽的金色现在黯淡无光,"媒介也需要时间恢复能量。"
"我们可以找她的后世家人!"秦小川突发奇想。
"你要去找绿翘的家人?"苏瑾瑜很是疑惑他这种想法。年代太过久远,寻找后代无疑大海捞针!
苏瑾瑜没有以前那么固执,没有争执,很意外的同意了秦小川的想法。
秦小川甚至有点不太适应,难道和明兰的合体,把苏瑾瑜给改造了或者是我现在正在养成苏瑾瑜?
早餐后,两人开始制定计划。秦小川预订了当天下午飞往洛阳的机票,而苏明瑜则通过博物馆的关系,查阅了唐代洛阳城的地图与现代洛阳的对照图。
"麻烦的是,"苏明瑜指着电脑屏幕,"唐代柳巷所在的区域,现在是洛阳老城区的地下,上面建满了现代建筑。"
秦小川皱眉:"难道要盗墓似的挖下去?"
苏明瑜神秘一笑,从首饰盒中取出一样东西——那根从金凤簪上取下的金丝羽毛。"
明兰的记忆告诉我,这根羽毛能感应到'同源之物'。"她将羽毛放在地图上,"绿翘的信件若还在,羽毛会指引我们。"
羽毛在信上轻轻颤动,最终停在了一个点上——洛阳博物馆新馆的位置。
"这..."秦小川诧异道,"难道信件在博物馆里?"
下午三点,洛阳博物馆青铜器展厅。
秦小川和苏明瑜站在一组青铜器前,金丝羽毛被做成胸针别在苏明瑜衣领上,此刻正微微发烫。
就是那个。"苏明瑜压低声音,指向一件青铜方尊,"羽毛对它有反应。"
展柜中的方尊造型古朴,标签注明是1987年洛阳老城区出土的文物。秦小川凑近观察,突然发现方尊底部有一道几乎不可见的缝隙。
"这东西有夹层!"他激动地低语。
正当两人思索如何接近方尊时,一位白发老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两位对这件'柳尊'很感兴趣?"老者的声音让秦小川浑身一颤。
转身看到老者面容的刹那,苏明瑜倒吸一口冷气——老人的眉眼与绿翘有七分相似!
老者微微一笑:"老朽柳世安,是这件文物的捐赠者。"他的目光落在苏明瑜的金丝羽毛胸针上,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可否请两位到后室一叙?"
博物馆的贵宾室里,柳世安亲手为两人沏茶。茶水注入杯中的瞬间,秦小川闻到了熟悉的梅花香——与明兰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这茶..."
"汉唐时宫中的配方,"柳世安意味深长地看着苏明瑜,"想必姑娘很熟悉。"
苏明瑜的异色双眸微微睁大:"您知道我们?"
老人从怀中取出一块残破的玉佩——与秦小川的玉佩材质相同,只是残缺不全。"
家传古玉,近日突然开始发光发热。"他首视秦小川,"首到今早,它指引我来博物馆等候二位。"
秦小川的心跳加速。他从衣领中拉出自己的玉佩,两块玉在相距一尺时突然同时发出柔和的绿光。
"果然如此。"柳世安长叹一声,"先祖遗训,持玉人来时,便是'画中秘'重见天日之日。"
他小心地从取出一卷泛黄的绢帛——正是绿翘当年托付的信件,保存了一千多年竟未腐朽!
柳世安告诉两人,绢帛是从柳鼎夹层取出的。
绢帛上的字迹娟秀中带着急切:
"父母大人:
儿被韩府所囚,幸得恩人相救。今托恩人送信,望速遣人携金来赎。韩府非善地,儿见其私藏兵器甲胄,恐有不臣之心。
不孝女绿翘泣书"
柳世安的手微微发抖:"这证实了家族口耳相传的秘密——我柳家先祖确实卷入了一场未遂政变。"
苏明瑜轻抚绢帛,突然低呼一声:"背面还有字!"
翻转绢帛,背面用暗红颜料写着几行小字,像是后来添加的:
"恩人若见此信,绿翘己遭不测。请持玉往终南山紫云观,家父藏有韩府谋反铁证,可换恩人一世富贵。"
秦小川和苏明瑜交换了一个眼神——又是终南山!紫云观与紫鹃的道观是否有关联?
柳世安接下来的话更令人震惊:"紫云观遗址去年刚被发现,考古队在其中找到一箱南唐文书,目前由我负责整理。"
他压低声音,"其中有一封韩熙载亲笔信,证实他确实计划在夜宴上刺杀皇帝。"
离开博物馆时,夕阳己经西沉。柳世安将绢帛的复制件交给秦小川,约定明日带他们去看韩熙载的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