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之后,公寓彻底变成了冰窖。陆景珩几乎不再回来,即使回来,也视林晚如无物。冰冷和压抑让林晚几乎窒息。
更让她崩溃的是,她无意中听到陆景珩在书房打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她隐约听到了“爷爷”、“遗嘱”、“必须尽快有继承人”等字眼。
一个可怕的念头击中了她:他需要一个孩子!一个真正的继承人!而自己,这个合约妻子,很可能就是他选中的生育工具!他之前那些偶尔流露的温柔,那些看似保护的举动,是不是都是为了让她放松警惕,最终目的就是让她生下孩子,然后……她不敢再想下去。
恐惧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她不能坐以待毙!她必须离开!
林晚用了几天时间,小心翼翼地准备。她取出了自己藏在咖啡馆保险柜里的积蓄——那是她这几年省吃俭用存下的“保命钱”。她避开了公寓的监控,买了一张深夜去往南方小城的火车票,没有告诉任何人。
离开的那天晚上,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林晚只带了一个小小的背包,装着几件简单的换洗衣物和证件。她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囚禁了她几个月的华丽牢笼,然后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雨幕里。
雨水冰冷刺骨,却让她感到一种久违的自由。她拦了一辆出租车,首奔火车站。
然而,她低估了陆景珩的掌控力。
就在她即将通过安检的那一刻,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容冷峻的男人像幽灵一样出现在她周围,无声地挡住了她的去路。为首的,正是陆景珩的贴身助理——陈锋。
“夫人,陆总请您回去。”陈锋的声音毫无波澜,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林晚的心瞬间沉入谷底,脸色惨白。“不!我不回去!”她转身想跑,却被轻易地拦住。
“陆总说了,您必须回去。请不要让我们为难。”陈锋的语气加重了几分。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林晚绝望地喊道。
“陆总说,契约尚未结束,您单方面毁约,需要承担一切后果。”陈锋不为所动,示意手下,“请夫人上车。”
林晚被半强迫地带回了那间熟悉的、令人窒息的公寓。
门打开,陆景珩就站在客厅中央。他穿着黑色的衬衫,领口微敞,头发有些凌乱,显然来得匆忙。他浑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眼神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幽暗、翻滚着滔天的怒火。他死死地盯着被推进来的、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林晚,那眼神像是要把她撕碎。
“林晚!”他几乎是咆哮出声,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你竟敢跑?!”林晚被他吼得浑身一颤,雨水顺着发梢滴落在地板上,冰冷刺骨。但更冷的是心。她抬起头,迎向他愤怒的目光,眼里没有了之前的畏惧,只剩下破釜沉舟的决绝和悲凉。
“是!我跑了!”她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带着一种被逼到绝境的尖锐,“陆景珩,我不干了!这份契约,我受够了!”
“受够了?”陆景珩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踩在林晚的心上。他猛地抓住她的肩膀,力道大得让她以为骨头都要被捏碎。“你以为签了字,想走就能走?谁给你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