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衿虽藏于深宫十六年,逐渐被人遗忘,但经此一遭,终究是在众人的脑海里加重了印象,一夜不停的钟声,扰的整个盛京都是不眠不休。
街道上都是不复往日的热闹。
秦国公府里,亦然是一夜的灯明,秦铮在书房里来回徘徊了一整个晚上。
战场上杀伐果断,百战百胜的将军在此刻不复存在,只是一个单纯想见到外孙女的老人。
他走错了,整个秦家都走错了,从十六年前建熙帝不让他们见祝子衿开始,如果那时候强硬一些,也不会怎么样,毕竟不是兵权,建熙帝即便真有心寻秦家的错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更何况,即便是兵权那又如何?
秦家为大夏征战几百年,又怎么会在乎这一夕之变?
大夏不会答应,大夏的百姓更不会答应。
可怜他以为建熙帝会善待照顾好秦悠然留下的这个孩子,到头来,他见到祝子衿听到祝子衿的这几次消息都是祝子衿病重虚弱不堪。
到如今,恐怕是连命都要没了。
但他到现在都不能和祝子衿相见。
秦铮忽然停下,一只手撑在桌角,身体佝偻,眼泪不受控制的往下流,明明是大夏的功臣,此刻却连外孙女都见不到。
钱氏自从醒来后就一首在哭,秦铮是一点都不敢回去,三尺男儿,到现在竟然也有惧怕的事。
秦岸自昨夜开始便站在宫门外,生怕遗漏点什么消息,就连管家都给镇守在外的秦家男儿去信,大有联合上奏请见祝子衿的意思。
可是,这种情况,见到了又能如何。
他们又能做什么?
“祖父?”门外传来秦量的声音。
秦铮眼神随即看向房门,“怎么了?”
门外的秦量忽然浑身一惊,仅仅是一夜,秦铮的声音就苍老沙哑的不像话。
他回道,“祖母派孙儿来请您。”
终于————
知道妻子此刻的无助,秦铮心都开始痛了。
可是他不敢去,怕看到钱氏以后忍耐不住自己的情绪,怕自己不能成为整个秦家坚实的依靠。
怕被小辈们看出自己的软弱无助。
“祖父?”
门外秦量的声音再度响起,秦铮回神,硬撑着首起身子向外走去。
一夜紧闭的门被打开,门外大亮的天色照到秦铮的身上,银色发丝格外闪耀。
秦量呆呆的看着面前老了不是一点半点的秦铮,忽然想起秦岸和他说的一件事。
当年姑母难产而死的消息传到府里时,祖父和祖母也是一夜鬓白,未能见上最后一面是老两口平生最大的遗憾,难过伤心到数次晕倒。
那时他还小,记不得什么,只是听起秦岸说,他也迷迷糊糊想起来那段时间,整个秦国公府都是一片灰色,明明刚刚打了胜仗不久————
“你祖母怎么样了?”
秦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量瞬间回神,“母亲正陪着,只是心情悲痛,什么都吃不下去,人也憔悴。”
说是这样,可是实际的情况却要糟的多,只是————
秦量看向秦铮,“祖父,去看看吧。”
祝子衿,是个禁忌,在秦家,也是。
ps:半夜醒来能气死,没发没发没发!还有大家原谅一下,这是我离职的第二天,还有点转不过来脑子,对不起!接下来会加更加更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