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喜服,衬的江晚予美艳动人,而谢应诀更是俊美绝伦。
相互看呆,新房内,相互看着。
坐了有足足一个时辰,江晚予差点翻白眼:“你就打算怎么一直看我看到天亮?”
谢应诀坐在旁边,眼神透着疑惑,听说过道侣,但不知道道侣成婚都要做什么的,他便怎么看都看不够的看着。
“不然?”
江晚予气差点没顺上来,有些咬牙切齿:“亲你都亲了,还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真怀疑啊,之前谁买了几本话本,有一本全是香艳场景的,字字提双修,他不是批字了吗?这是不懂的意思?
谢应诀的确不懂,眼眸敛惑:“修炼?”
他理解的双修,便是一起修炼。
江晚予真的有些太高估某人了,最后还得她主动,不然得真的干坐着打坐修炼一晚上。
被江晚予扑倒那一刻,谢应诀是茫然的,下一息直接呆住。
新房里的荧光石明明暗暗,屋外的夜色不称之为夜色,电闪雷鸣,将屋内一切的声音,所掩埋。
三天后,江晚予直接呆了,整个人傻了般,要不是她喊停止,估计得死在床上。
经过三天的双修,她之前止步不前的修为,突飞猛进,升的有些快都快把她吓到了。
夫妻俩的生活是短暂又美好的,谢应诀甚至不会忘记这么一天。
在江晚予睡着后,他轻轻在她额上落下一吻,眼里写满了不舍:“晚晚,再会。”
也许这一别,是无期。
可他不做选择,世道毁了,他的晚晚也会不复存在。
他是神明,为天下苍生的神,可也是为了一人的夫君。
神木在外面扑腾着花草,听见开门的声音,抬头看去,便见那位神明,神光渡身,眉间神纹,雪青色衣袍,衬的他神圣不可侵犯。
神木直接看呆,呆萌的双眼都是对神明的敬仰。
它问:“神明大人,您是要去何处?”
他只留下了一句:“照顾好她。”身影便顷刻间消失在眼前。
神木不解,挠了挠头。
天空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打雷声,整片天地都昏暗了起来,地动山摇,下起了雪,又下起了冰雹,天正在慢慢坍塌。
整个修仙界都混乱了起来。
神木呆呆地望向天空,它不知怎么跑进了屋内,去把沉睡中的江晚予喊醒。
成婚了半个月,江晚予都是在床上度过的,一边双修,一边不停歇,感觉要死。
这才停下,刚睡着就被神木吵醒了,有些睡眼惺忪,嗓音微微沙哑:“怎么了木木?”
神木一脸慌张:“大人走了,天要塌了!”
“你说什么?!”
江晚予瞌睡虫跑光,一下子惊醒。
“什么走了,他去哪了?”
慌不择路地下床,披了件外衫,赶忙走出门,迎面而来一股寒气,原本美如世外桃源的雷神山,此时成了一片荒地,白雪皑皑,冰雹从天空落下。
昏暗的天空,电闪雷鸣,天一点点似要塌下来,脚下的地也在晃动。
看到此情形还不明白什么的江晚予就是蠢的了,在想起一个月前,那些宗门所有人都想要谢应诀的命,而即空说他是此世间唯一最后能拯救这片天地的神。
眼泪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江晚予心脏一点点撕裂的痛。
她也明白了,他当时为什么要问她,喜欢这世间吗?
她说不喜欢,但因为有他,而他亦是,为了她能活着,为了这世道不毁灭,他一人去承受了。
他是真的心软又狠,对她心软,抛下她又心狠。
江晚予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快速换了件外出的衣裙,御剑飞行,往山峰而去。
她不知道谢应诀在哪,凭感觉走,神木在她头发上,迎着寒风。
对于神明大人的气息,无比敏感,它能嗅到:“晚晚,那边。”
江晚予按着神木指的方向而去。
无定宗,整个三界都在面临毁灭,所有人尤其是普通人,恐惧害怕,无定宗在疏散人群,可是天地都在毁灭,又能疏散到哪去呢?
“师父,如何是好?”
即空满目忧愁,视线在即将坍塌的天上,问身旁沉默已久的师父。
他师父叹了口气,目里悲凉和无能为力:“这就是天意吧。”
在所有人陷入三界要毁亡绝望之时,天上降下一束光,那道光将一人身影笼罩,那人神圣,如同救世神明降临。
他用自已的力量,顶住了又坍塌的天,和地动山摇的大地。
所有人震撼地看着这一幕。
连原本一脸忧愁悲凉的即空师徒及无定宗所有佛门弟子,都怔然往向那一处。
“谢应诀!”
匆匆赶来的江晚予,满脸泪痕和痛苦,她想冲过去,就被一道力量,拦住。
“遇见你,不曾悔,已是此生无憾,唯负你,晚晚,抱歉。”
天光束缚之下,江晚予撕心裂肺的嘶喊,没有改变谢应诀的决心,她不该那么自私,弃天下苍生不顾。
可是天下苍生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谢应诀只是她的夫君而已,而他,却是天下苍生的神明。
天地即将毁灭之时,是神明用他的力量,自愿献祭给大道,承受了所有一切,那一日,是所有人都不能忘怀的,天地昏暗,唯一的光明,来自哪道伟岸令人敬仰的身影。
而毁灭的天地,重新恢复一片祥和,裂开的天际一点点被修复,七彩祥和,万物恭迎,似在为这位为天下苍生而牺牲自我的神明悼哀,绰念。
那之后,修仙界恢复了宁和,世道各地,都有人为纪念那位牺牲的神明,朔神像,起庙宇,供奉。
可牺牲了的神明,即使有香火供奉,再无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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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定宗内,经过了整顿,混乱不堪的景物,也恢复原来的模样。
只是有一处,蔓延了无限的悲伤。
佛子弟子经过时,都忍不住侧目。
“即空师兄。”
迎面走来的一红色袈裟着身的人,连忙行礼。
即空颔首,视线一转,落在了一间禅房处:“多久了,还是没有动静?”
那弟子摇头:“从那日过后,江施主一直在自已关着修炼。”
“既不哭也不闹?”即空罕然。
那弟子:“不曾,进了禅房就一直在闭关修炼了。”
闻言,即空表示知道了,便往那边走去。
离谢应诀献祭为这世道时,已过去了一年,而这一年里,江晚予一直在修炼。
即空原本是很担心她想不开,又得知,那段时间,她才与谢应诀成婚不到一个月,便丧夫,最为痛彻心扉的便是她了。
但现在如此平静,回来后,没离开过,就在无定宗修炼了,即空不解之时,又有些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