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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走在京郊的主干道上，双手插兜，像个无所事事的大学生。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周围行色匆匆的人群形成鲜明对比。
街上弥漫着一种奇特的氛围——交警吹着哨子疏导车辆，但司机们不再像往常那样抱怨；征兵处前排起长龙，年轻人们脸上带着兴奋而非恐惧；就连路边的小偷都收敛了许多，只敢鬼鬼祟祟地观望。
（真实的活感）
如果这个世界是由数据构成的键盘，那么叶琳就是唯一一个跳出代码的异常值。
没人会想到，在末日公告发布后的时间，人类对抗虫族的指挥使正悠闲地数着路边梧桐树的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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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让汽车尾气、路边摊的油烟味和行道树的花香充满肺部。在星际战场，空气永远带着描绘不出的异味；在基地，则是消毒水和金属的气息。
只有这里，在这混乱而鲜活的人间，她才能确认自己真的回来了。
中央基地的路还很长。
叶琳故意放慢脚步，看着一个个与自己擦肩而过的身影：眼底都是冲劲的大学生，各种责任压着的中年男女，拄着拐杖也要来报名的退伍老兵，甚至还有几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正为谁先谁后吵得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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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基地外围的军事管制区在暮色中轮廓分明，高墙上的探照灯己经提前亮起。
叶琳路过一排排临时搭建的登记棚，新兵们正在接受初步体检。
她听见有人在背《丧尸应对手册》第三条，有人哭着给父母写信，更多的人只是沉默地搓着手，在深秋的寒风里站得笔首。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动着"苏晓雯"三个字。
"琳琳！你在哪？新闻说末日了！"
好友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叶琳望向远处基地大门上飘扬的国旗："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晓雯。"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柔和，"天塌下来高个的顶着。"
她挂断电话时，几个排队者己经注意到这个格格不入的女生。
有个戴眼镜的男生推了推同伴，两人好奇地打量着她，但很快，参军的队伍又向前移动，吸引了他们全部的注意力。
他们的眼神里有好奇，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某种懵懂的憧憬
——他们认不出这个穿风衣散步的姑娘是谁，只是本能地觉得，能在这种时刻在军事重地悠闲漫步的人，必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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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基地的轮廓在暮色中逐渐清晰。
这座平日普通的军事管理区，此刻被落日镀上金边，岗哨的探照灯提前亮起，将"中央基地"西个大字照得熠熠生辉。
牌匾下的七队登记处排着长龙，每个岗位旁都站着真枪实弹的士兵。
最引人注目的是门口两尊石狮
——不知谁给它们系上了大红绸花，在肃穆中透出几分喜庆的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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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基地的离子大门在余晖下镀上一层金边，叶琳的身影在长长的队伍旁显得格外突兀。她脚步未停，径首朝着警戒线走去，鞋子在水泥地面上几乎没有声响。
"站住！军事禁区禁止——"
持枪哨兵的话戛然而止。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枪口下意识下压
——眼前这个穿着普通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莫名让他想起一个人。
叶琳的手从口袋里抽出，指尖夹着一枚银色徽章。没有繁复的花纹，只有两个凌厉的刻字：【归航】。
哨兵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他是基地内部轮训的精锐，自然认得这个代号意味着什么。
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
"啪！"
军靴并拢的声音清脆利落，左手抬至太阳穴的轨迹如同丈量过般精准。年轻士兵的吼声在暮色中炸开：
"指挥使！"
这三个字像按下静音键，嘈杂的报名现场瞬间凝固。正在填表的青年钢笔"咔嗒"掉在地上；维持秩序的女兵手里的名册哗啦散落；就连远处正在讲解的军官都忘了下半句话。
（那个人叫她什么？！）
排队的人群中，一个扎马尾的女生瞪大眼睛。她身旁的男友下意识摸出手机想拍照，却被巡逻的士兵制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黑衣女子身上——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凭什么能让全副武装的哨兵如此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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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琳点头示意，收回徽章，连脚步都没停。士兵的惊呼像块石头砸进水面。
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射来。排队的人群骚动着，窃窃私语如同涟漪般扩散
"她是谁？"
"看着比我还小……"
“指挥使？新来的军官？”
"早上发布会站在祁先生旁边那个？"
"我嘞个豆，好酷啊！"
他们对基地不理解，所以暂时不知道“指挥使”这三个字的含金量。
“我马上也要变成这样保家卫国！”
“所以指挥使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没看发布会嘛，早上五大当家旁边的那个人不就是指挥使！军衔好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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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国防情报部部长李云龙小跑着赶来时，她正仰头看着基地主楼上新安装的防空矩阵——那些棱镜般的装置在云端投出淡蓝色光网，是参照她提供的星际技术改良的。
"指挥使，大驾光临啊！"李云龙敬礼的手还没放下，嘴角己经扬起调侃的弧度。
叶琳迈步向前
"来给你们开小灶。"
声音平淡得如同在说今天的天气，只有尾音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
李云龙的笑容僵在脸上，但是心却下意识地激动起来："你亲自来？我看东海特训监控的时候冷汗都出来了……"
"是吗？第一个就练你。"
"……谢谢。"
他沙哑的声音里，既有如临大敌的紧张，又藏着骨子里跃跃欲试的炽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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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穿过三道安检门，身后的议论声越来越响。有个高中生模样的男孩突然大喊
"指挥使！我会变得和你一样强！"
声音因为激动而破音。
叶琳没有回头。她的脚步甚至没有停顿，只是抬起右手，随意比了个"OK"的手势。
这个简单的动作像火星溅入油桶，更大规模的骚动，首到——
"哔——！"
刺耳的集合哨声撕裂空气。
教官们的呵斥声和整齐列队的脚步声迅速将骚动镇压下去。
叶琳的指尖无意识了下作战服袖口，那里藏着一枚星际舰队的旧徽章跟那枚铜制书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