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缘和云萱将傅安宁送入了房中,小厮知道事情严重性,以最快的速度请来了府医。
院中的丫鬟也派出去给大夫人和老夫人报信。
大夫看诊的时候,谢眠和老夫人双双来了紫霖院。
谢眠一进屋就听见傅安宁沉沉的疼哼声,心揪起来疼。
“到底怎么回事儿?!大小姐好好的怎么会中毒?!”
谢眠忙问一旁的惜缘道。
老夫人也看向惜缘。
“老夫人,夫人,今日二夫人突然来了我们院里,说给二小姐做了糕点,送些给大小姐尝尝,大小姐吃了几块糕点后便腹痛不止,全身起疹子,定然是二夫人在糕点中下毒!”
惜缘跪了下来,哭诉道。
两人这才看到一旁被制住的刘云秋。
“刘云秋,你这是何意?为何要毒害我女儿?”
谢眠闻言,凌厉的眼刀看向刘云秋。
刘云秋被这一眼看的有些心虚,转而又挺起了身子道:“这丫头胡说,我是送了糕点来,可我没下毒!”
“那糕点我自己也吃了,半点事儿没有。”
“再说,母亲,大嫂,我若害安宁,自己个儿拿着有毒的糕点来,害了她我自己能跑掉吗?!”
“定然有他人坑害我!”
刘云秋辩解道。
她不过在糕点里掺了点杏仁粉,就算那丫头真是傅安宁,最多也就是起点疹子,怎么可能这般严重?!
争辩下,府医给傅安宁看诊完。
“如何?大夫?”
见府医出来,谢眠顾不得与刘云秋争辩,忙问府医。
“回禀老夫人,大夫人,大小姐并非中毒。”
府医刚说完这话,刘云秋松了口气:“我就说了我没有下毒!”
“大小姐这番情况,乃是过敏反应,只是大小姐此番服用过敏物过多,致使反应剧烈。”
“这过敏物对大小姐来说,比一般的毒物更加危险,这若不是及时发现,也恐性命有碍!”
府医又道。
虽不是中毒,却也凶险万分。
大夫的话让谢眠想起了一件事儿,小时候安宁有一次食了一颗杏仁,就身上起了疹子,当时府医便说她体质特殊,对杏仁过敏,不可食用。
只是那次虽起了些许疹子,但也并无严重反应。
虽如此,但谢眠也很注意,此后她的吃食中也都严禁杏仁。
“刘云秋,你是不是在糕点里放了杏仁?!”
谢眠转而对着刘云秋道。
刘云秋一听府医的话,心中便暗叫不好。
她以为自己所想必然为真,眼前这个傅安宁定然是假的,没料到她竟真的对杏仁过敏,且反应如此厉害!
所以她真的是傅安宁?!
“我…”
“糕点里确实放了杏仁粉,可这做糕点放杏仁粉是常事,我哪里晓得安宁丫头吃不得…”
“你不晓得就不要乱给我家安宁送什么糕点,你这是想要了她的命!”
刘云秋不知安宁不能吃杏仁一事,但是却实实在在害她女儿伤了身子,这气她怎能咽下!
“母亲,我实在不知安宁丫头吃不得杏仁粉,您要相信我,害她对我有什么好处!”
“望母亲明鉴!”
刘云秋见谢眠发火,忙对着老夫人跪伏求饶道。
老夫人见状,对大夫问道:“大夫,宁丫头身体可有碍?”
“回老夫人话,大小姐这次发现及时,待我再开几副药,过两日便能好了。”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
老夫人听闻大夫如此说,总算心下松了口气。
宁丫头好不容易寻回来,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阿眠恐怕是要老二家的偿命不可。
虽说她对老二家的也不算喜欢,可到底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老二的发妻,一家人,也不好闹得太难看。
“阿眠啊,云秋也不是故意为之,都是一家人,当和和气气的,让她给你和宁丫头道个歉,此事便作罢如何?”
老夫人一贯秉持着家和万事兴的原则,见谢眠和刘云秋闹成这般,便想做和事佬。
“就算不是故意,她害宁儿如此,怎能一句道歉了事儿。”
谢眠瞪了刘云秋一眼,纵然她真不是故意,那也害她的宁儿吃了大罪,怎能轻易饶过。
“那大嫂你说当如何?!”
“此事本就是你有错,即便不是有意,也对宁儿造成了伤害,所幸她无事。”
“否则!”
“母亲,便罚她每日去祠堂跪拜一个时辰,为时一月,给我家宁儿抄平安经,您看可否?”
“大嫂,你别太过分!”
刘云秋闻言,立马惊叫起来。
她一个长辈,就因为给傅安宁的糕点中不小心掺了过敏物,就让她去祠堂罚跪一个月,还要给她抄平安经?!
这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做人?!
“这…”
刘云秋还想争辩,老夫人一句话便定了音。
“那便这样吧!”
“母亲,您不可如此偏袒大房!”
刘云秋见老夫人同意,顿时气极。
“你竟说我偏袒,今日宁丫头可是被你害得差点丢了性命,你大嫂这般处罚你,己然是从轻处置,你还当如何?”
刘云秋见状,只好不再言语。
只是看向谢眠的眼神,更加嫉恨。
“母亲…”
这时,只听床榻上传来傅安宁虚弱的声音。
谢眠闻言,赶忙过去:“宁儿,你可好点?可还疼?”
“谢母亲关心,宁儿无事,己经好多了。”
“我这是怎么了?”
“我只记得在院里与二婶用糕点,然后腹痛难忍,便昏了过去。”
傅安宁看起来无比虚弱,那话音如同蚊蝇一般轻。
“你啊,自己都不知自己对杏仁过敏么?”
“往后可一定要注意,千万避开着些。”
“府医说今日是幸运,若是服用量过多,可是会要了你性命的。”
“ 竟有此事?”
“女儿确实不知,以往未曾食用过这东西。”
傅安宁皱着眉头道。
“也是,不怪你,永荆那地方,杏仁这东西平日里难有,如今你知道了,以后可要仔细着,别什么人给的东西都吃。”
谢眠话外有话的瞟了一眼刘云秋。
“是,女儿记住了。”
傅安宁点头道。
“既是如此,你多休息,大夫己给你开了药,云萱去煎药了,你按时喝,过两日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