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轻微波动,一道身影从空中踏出,周身凝着一道浅浅金光,身后是一道金轮,神影金光绕。
出现在此,身影停顿了一息,视线落在坠下的少女,瞬息间接住了人,将人抱住,垂眸望向她。
覆着白纱的眼眸与少女的视线对上,渐渐慢上喜色,司禾眼里都映着光般:“你真出现了?”
低哑虚弱的声音,软绵无力,伸手触碰那张脸:“不是错觉。”
司禾委屈不示弱于人前,但看到照溯出现间,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热:“我觉得我快死了,临死前,能不能亲你一下?”
回答她的是男人的缄默。
“不回答便是默认,我现在伤着,亲不了,欠着。”
她也不是色心什么时间都会犯,偶尔的时候,平常她一心向道的。
“吾为何出现在此。”一句淡漠的话,回答了她前面的问题,仿佛在说,你不是最清楚。
司禾一点也不心虚,坦坦荡荡的不行:“本来想着临死前能见你一面也心满意足了,但是我命大,没死呢。”
“作为未来道侣的你,不应当关心我现在的情况吗?”
照溯眉心微蹙,简短吐出两个字:“麻烦。”
旋即,他反驳:“吾不是你道侣,吾不会动情。”
司禾哦了一声,左耳听右耳出,举了举右手:“心心相印,有印记为证,天地可鉴。”
抬起无力的双手,攀上了他的脖子,无力又可怜瞥向那边:“照照你看,那只可恶的灵兽欺负我,我都被伤了,很疼的。”
照溯眉心拧的更厉害:“不准这么唤吾。”
“好的,溯溯。”
“……”
两人短暂的交流后,恢复宁静。
照溯的到来,令风行兽感到威胁敬畏,便没有第一时间出手,警惕看着这边。
当男人的视线望过来时,明明覆着白纱,看不清眼睛,却令它感到死亡的恐惧,只见他轻抬起右手,左手揽住了怀里的少女,两指轻指,一道金光落在了庞然巨物的灵兽身躯上。
惨叫声都未发出,便堙灭消散。
司禾眼眸亮晶晶看着,看向眼前之人,都发着光,嘴角扬着,减去了一分苍白。
可真是厉害,她得修炼到何种程度,才能一指就能毁灭一只上古凶兽呢。
照溯收手,便察觉少女的注视,她还俏皮地抬手戳了戳他身后的金轮,整个人沉默了下。
见着他抱她飞身往深渊上而去,司禾回神,看向了一处:“我爹。”
他循声望去,一块石头后边,一狐一龙落入视线内,两道光将两只携着一块而起,而寸步化作一道光,变回手镯稳稳戴在司禾右手腕上。
九尾灵狐小心翼翼觑向眼前的神圣不可亵渎的男人,咽了口唾沫。
竟有种首视了刺眼的感觉,赶忙收回视线,又想到主人都解决不了的风行兽,就被这人一指给灭了,小心肝都在颤着。
秘境里有时间流速,却不知道过了多久,从深渊下出来,秘境的天己经入夜。
司禾因为幻灵果的原因,总觉得看什么东西都有点灼眼,一会碰碰身前男人身后的金轮,一会又戳戳他肩膀上似乎冒出了双翼似的,随即又戳着他的脸玩,越玩越来劲,q弹q弹的。
好像还看到了他头顶冒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小人,正头顶冒火,双手叉腰。
司禾觉得有趣,手指戳着那个小人玩。
“不可放肆。”
言简意赅淡漠的声音传入耳畔,司禾手都没有停。
随后又放肆伸手扯了扯他的耳朵,就想扯下他的白纱:“挡着我了。”
白纱被扯下来,露出一双金色的眼瞳,亮如金乌灼目。
司禾征征看着这双眼睛,忍不住眉眼弯弯:“真好看。”
好看是好看,没有半点情绪波澜,冷漠的就像块万年寒冰。
手上一重,还有些烫手,司禾低眸,这才看到扯下的白纱,变成了一把金色雕刻着金乌图纹的剑,晕着金光。
她诧异:“你这白纱还是剑幻化的?这是什么剑?有点烫手。”
感觉握住了一团火源,可不就烫手吗?看来是属性火的剑,不是凡品。
“夕照。”
又是两个简短的字,司禾却知道了这剑的名字。
“为什么要覆在眼上,戴着不方便?”司禾好奇不己。
他没回答,而是看向一处,黑夜笼罩,看不到一丝光亮,目光落在之处,倏然燃起一道火光。
司禾惊诧看去,最后默默将白纱给他覆回去,得,火气太旺了,需要压制,这什么怪毛病。
好可惜看不到那双好看的眼睛了,看久了她不会也被点着吧?
司禾不禁想到那个画面,浑身起了个激灵,立即甩去乱七八糟的想法。
山上的阁楼,留下的阵法没有被惊动分毫,两道身影携着两物进入了阵法中。
九尾灵狐扫了眼西周,又畏惧看了眼照溯,心里犯起嘀咕,主人留下的阵法没有被惊动,穿过阵法就去了,这到底是什么人物啊。
一盏盏烛火无声燃起,驱散黑夜,照清了阁楼内的情景。
简雅单调,轻纱帷幔,墙壁上挂着一幅幅山水画。
床边,照溯要将人放下,司禾出声:“有灰。”
他默默看了眼,抬手,一道金光覆盖床铺,灰尘尽散,方才将人放下,转身便要走,衣角被扯住。
耳边传来少女清灵的嗓音:“不准走,我还伤着,你走了要是有人闯进来伤到我怎么办?”
“阁楼有阵法,不易闯。”他道。
司禾看着他,轻缓吐出两个字:“坐下。”
他未理会,身影消散,司禾手撑起下颌,笑吟吟,不到两息,人又出现在眼前,她笑的更灿烂了。
“回来了,舍不得我?”
两人目光对上,他再次离去。
司禾弯着嘴角,右手掌心的印记一热,人又再次出现。
“又回来了,想我了?”
这会,换他沉默。
他倒是坐下了,不发一语,泾渭分明的界限,司禾看了眼距离,床铺中间可以坐下两个自己了,没再勉强。
打坐入定起来,疗伤。
她伤得有些重,丹药暂时不能很快治愈身上的伤。
正打算探究山河图打开的第二层,耳边响起男人清冷没有温度的嗓音:“将羁绊抹去,你如此做,给吾造成了困扰,吾不喜。”
司禾睁眼,看向他:“不,我偏要留着,抹去了见不到你,我容易相思成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