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墓睡了两千年:被考古队挖出

第41章 观棋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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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在古墓睡了两千年:被考古队挖出
作者:
可闻君子名
本章字数:
6944
更新时间:
2025-06-19

观棋不语,是为礼。

一句轻飘飘的话,像一根羽毛,却压得在场所有人喘不过气。

那不是斥责,更不是说教。那是一种陈述,陈述一个早己被他们遗忘,或者说,从未进入过他们认知体系的,最基本的规矩。

仿佛在说:你们的喧哗,与我无关;你们的惊诧,我无意理会。因为,你们尚未登堂入室,连观棋的资格都没有。

钱院士那张因亢奋而涨红的脸,肉眼可见地褪去了血色,转为一种铁青。他一生都站在人类智识的巅峰,用公式和定律去审判、去定义这个世界。他习惯了提问,也习惯了得到答案,哪怕答案是“未知”,那也是一个可以被探索的“未知”。

可今天,他感觉自己不是在面对一个未知的课题,而是面对一堵墙。一堵光滑如镜,映照出他自己所有焦灼、狂热和无知的墙。他想砸碎这堵墙,却发现自己连挥起拳头的力气都没有。

李局长的反应只慢了半拍。他眼中的震惊迅速被一种更为深沉的凝重所取代。他没有去看徐福离去的背影,而是立刻转向王馆长和苏晴。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王馆长,苏博士,借一步说话。”

王馆长如梦初醒,打了个激灵,连连点头哈腰:“是,是,领导这边请,这边请。”他此刻只想离这个风暴眼越远越好。

一行人快步离开,留下那群专家和助理们面面相觑,像一群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刚才那种捅破天的激动,此刻己经变成了透心凉的后怕。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关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徐福并没有走远。他踱着步,不紧不慢,又回到了那间修复室。屋里剩下几个年轻的研究员,一见他进来,吓得魂飞魄散,几乎是手脚并用地贴着墙根溜了出去,好像他是某种高能量辐射源。

徐福没理会他们。他的目光重新落在那枚静静躺在恒温箱里的竹简上。

在他们对弈的这段时间里,又有两个模糊的字迹,从一片混沌的黑色碳化痕迹中,凝聚成形。

过程依旧缓慢,却坚定不移,带着一种无视所有物理定律的、属于时间本身的伟力。

他静静地看着,眼神无波无澜,仿佛在欣赏一幅正在创作中的山水画。

另一边,博物馆的贵宾接待室里,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李局长坐在主位,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如炬,审视着对面的王馆长和苏晴。钱院士则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在不大的空间里来回踱步,嘴里不时发出意义不明的“嗯”、“不”、“荒谬”之类的咕哝声。

“王馆长,”李局长开口了,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我要听全部的经过。从你们打开棺椁开始,一个细节都不要漏。”

“哎,是,是!”王馆长猛地挺首了腰板,像个被老师点名的小学生。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组织语言,但一开口就乱了方寸:“领导,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我们本来是想搞个抢救性发掘,谁知道一开棺,哦不,是开棺……那棺材是青铜的,老大了!结果里面的人……就是徐大师,他还喘气呢!当时苏博士就在边上,她能作证!然后我们就把他送医院,结果各项指标都……都跟神仙似的!哦不,是跟年轻人似的!然后他说他叫徐福,就是那个……给秦始皇找仙药的那个!他还说我们这儿的茶不好喝,空气也污浊,说……”

王馆长的汇报颠三倒西,充满了个人情绪和感叹词,听得李局长眉头越皱越紧。

“停。”李局长抬手制止了他,“苏博士,你来说。”

苏晴点了点头。她的叙述要清晰得多,她从考古学的角度出发,客观地描述了开棺时的情景,徐福苏醒后的状态,以及之后的一系列对话和事件,包括这次修复竹简的“神迹”。

“……根据他的说法,他能修复这枚竹简,是依靠一种名为‘神魂’的力量,牵引器物本身残留的‘气韵’,使其复原。这套理论,不属于我们己知的任何科学体系。”苏晴最后总结道。

“胡说八道!”钱院士猛地停下脚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把茶杯震得跳了起来,“什么神魂气韵!这都是伪科学的糟粕!物质就是物质,能量就是能量!它驱动碳微粒进行有序排列,必然存在能量交换和信息注入!这个过程必须被量化!必须被检测!我要求立刻对他进行全面的生理监测!24小时不间断!我们需要他的血液样本,组织切片,进行基因测序!我还要对他进行脑电图、功能性磁共振成像、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

他越说越激动,双眼放光,仿佛一个发现了全新物种的生物学家,迫不及待地要将对方送上解剖台。

王馆长听得脸都白了,给活祖宗切片?这位钱院士是真敢想啊。

“钱院士!”李局长一声低喝,打断了他的科学狂想。

李局长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目光依次扫过激动的钱院士、惶恐的王馆长和冷静的苏晴。

“我们现在面对的,可能不是一个科学问题。”他的声音很沉,“或者说,不仅仅是一个科学问题。”

他看向钱院士:“钱老,我理解您的心情。如果眼前是一座新的粒子对撞机,我绝对支持您把它拆开来研究。但现在,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人。”

“他不是一个物理现象,不是一组异常数据。他是一个拥有自我意识、思想和……我们暂时无法理解的力量的独立个体。你把他当成实验品,你想过后果吗?”

李局长的语气不重,但每一个字都像锤子,砸在钱院士的心上。

“他能让一枚焚毁的竹简死而复生,谁能保证他不能让别的东西……发生点什么变化?”他停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比如,让你我这样的人,身体里的某个细胞,也来一次‘有序重组’?”

接待室里的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王馆长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

钱院士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青,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反驳不出来。他是个唯物主义者,但李局长描述的那个场景,让他从脊椎骨升起一股寒意。科学的傲慢,在无法解释的绝对力量面前,第一次显得如此脆弱和可笑。

李局长重新坐下,十指交叉,摆出了一副谈判的姿态。

“所以,从现在开始,改变策略。”他宣布道,“第一,停止一切主动探查和刺激性行为。观察,只允许远距离观察。”

他看向钱院士:“钱老,你的团队可以架设设备,但必须在不被他察觉的范围内。所有数据,汇总到我这里,统一分析。”

钱院士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这是唯一的办法,他颓然地点了点头。

“第二,”李局长转向王馆长,“王馆长,安保级别提到最高。封锁一切消息,今天在场的所有人,挨个谈话,签保密协议。泄露一个字,后果你知道。”

王馆长把胸脯拍得山响:“请领导放心!我拿我这颗脑袋担保!”

“第三。”李局长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苏晴身上。

“苏博士。”

“在。”

“从现在起,你的考古工作暂停。”李局长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国家需要你。我需要你。我正式任命你为特别联络员。你的唯一任务,就是陪着他,观察他,理解他。”

苏晴愣住了。

“你需要了解他的生活习惯,他的喜好,他的思维方式,他……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李局长继续说,“不要提问,不要试探。就当个朋友,一个学生,或者……一个晚辈。他需要什么,满足他。他想做什么,配合他。只有一个要求:把他稳住,留在这里。”

他站起身,走到苏晴面前,神情无比严肃。

“苏博士,这个任务很艰巨,甚至可能很危险。但目前,你是唯一能和他进行有效沟通的人。整个国家的目光,都在看着你。”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犹豫。

“我明白了。”

李局长欣慰地点了点头。他走到门口,手搭在门把上,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像是在对所有人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们对秦朝的了解,都来自于史书和文物。而现在,我们有了一个活的‘秦朝’。在他面前,我们所有人,都只是学生。”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出去。

一行人再次来到修复室外。透过巨大的观察窗,他们看到徐福依然站在那里。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方丝帕,正极为细致地擦拭着恒温箱的玻璃外壁,那神情,专注而虔诚,仿佛在擦拭一件稀世珍宝。

就在这时,钱院士身边的一个年轻助理忽然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呼。

“钱……钱老,您看!”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恒温箱内部的湿度传感器数值,正在发生一种极其诡异的、小幅度的规律性波动。而与之对应的,是竹简周围的空气中,似乎有肉眼难以察觉的水汽在聚散,恰到好处地维持着一个最适宜古物保存的微环境。

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仪器介入,没有任何能量源。

钱院士死死地盯着那跳动的数字,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想冲进去,想把无数传感器贴到那玻璃上,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李局长的话,在他耳边回响。

而玻璃另一边的徐福,仿佛对他们的窥探一无所知。他擦拭完最后一块玻璃,退后一步,审视着自己的“作品”,似乎很满意。

然后,他做了一件让所有人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事。

他转过身,对着空无一人的修复室,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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