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青龙桥,青石板路逐渐变得陡峭,两侧的雾气被凌厉的风撕碎,露出嶙峋的黑色岩壁,崖壁上布满爪痕,深可见骨——这里便是白虎崖。
“白虎主‘杀’,”老头扶着石壁喘息,“它的考验最首接,也最残酷。” 话音刚落,一阵腥风从崖顶扑来,赵磊眼疾手快,拽着贺景躲开,一道白光擦着他们的头皮掠过,重重砸在地上,碎石飞溅。
那是一头通体雪白的巨虎,体长近三丈,额间有黑色“王”字,獠牙外露,眼神如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它没有立刻攻击,只是蹲坐在崖边,虎瞳死死盯着贺景手中的青龙鳞,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
“它在质疑你的资格,”老头低声说,“白虎只认强者,你必须打赢它,哪怕只是让它认可你的战意。”
贺景握紧拳头,青龙鳞的青光在掌心流转,之前被蚀骨刃压制的气刃重新凝聚,这一次,刃身带着淡淡的青色流光。“我不会主动伤人,但也不会退缩。” 他迎着白虎的目光,一步步走上前。
白虎猛地站起,前爪拍向地面,崖壁剧烈震动,数块巨石滚落。贺景侧身避开,气刃斩向巨石,却被白虎用尾巴抽中,整个人撞在岩壁上,喉头一阵发甜。赵磊想冲上来帮忙,却被老头按住:“这是他一个人的试炼,插手只会激怒白虎。”
白虎再次扑来,利爪带着破空声抓向贺景的咽喉。千钧一发之际,贺景突然想起青龙的话,“平衡而非毁灭”。他没有硬接,而是借着岩壁的反作用力,身体如柳絮般向后飘出,同时将青龙鳞的净化之力注入气刃,刃身瞬间暴涨数尺,却没有劈向白虎,而是贴着它的皮毛划过,斩断了它身后一根即将坠落的冰柱。
冰柱轰然碎裂,白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贺景会“留手”。它甩了甩尾巴,再次发动攻击,但这一次,爪风明显收敛了几分。贺景不再躲闪,气刃与虎爪一次次碰撞,青光与白光交织,崖壁上的爪痕被气刃劈出的沟壑覆盖,却始终没有伤到白虎分毫。
半个时辰后,贺景浑身是汗,虎口发麻,白虎也喘着粗气,额间的“王”字黯淡了些许。它突然停下动作,用头蹭了蹭贺景的手臂,虎瞳里的戾气散去,多了几分温和。
“它认可你了!”老头激动地喊道。
白虎转身跑向崖顶,贺景等人跟上,发现崖顶有一块平整的石台,台上嵌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长刀,刀鞘上刻着白虎纹样。贺景握住刀柄,长刀嗡鸣一声,锈迹脱落,露出寒光凛冽的刀身,一股锋锐的能量涌入体内,与青龙鳞的力量交融,小臂上的图腾又多了一道白色纹路。
“这是‘白虎刃’,能斩断能量联结。”老头抚摸着刀鞘,“启动器的核心能量就靠它来切断了。”
赵磊突然“咦”了一声,他的便携终端上跳出一行代码,是刚才黑进星尘系统时埋下的后门程序被触发了:“林默……他在召集所有分部的人,说要‘献祭’昆仑墟的灵脉,强行激活启动器的残骸!”
“疯了!”老头脸色煞白,“灵脉一旦被破,整个昆仑墟都会崩塌,界门的碎片会像炮弹一样砸向人间!”
三人刚要下山,贺景的界核感应突然刺痛起来,他看向赵磊,眼神一凛:“你的终端……在发信号。”
赵磊愣住了,连忙检查终端,却发现主板上多了一个微型芯片,闪烁着微弱的红光——那是星尘的追踪器。“不可能!我明明检查过所有设备……” 他的声音带着慌乱,“除非……是在机场换衣服的时候……”
贺景没说话,只是盯着他。老头突然想起什么,指着赵磊的靴子:“你刚才拽贺景躲开白虎攻击时,裤脚卷起来了,我看到……你的脚踝上,有星尘的能量纹身!”
赵磊脸色瞬间惨白,后退一步,嘴唇颤抖:“不是的,我……”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贺景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冰碴,“是被林默抓住过,还是一开始,你就是星尘的人?”
赵磊的肩膀垮了下去,苦笑一声:“我妹妹……她有罕见的基因缺陷,只有星尘能提供治疗。他们让我潜伏在你身边,拿到界核的坐标……但我没想过真的害你们,刚才在崖下,我是真心想帮你挡白虎的!”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引爆器,泪水滑落:“这个是林默给我的,说如果你们找到白虎刃,就炸掉崖顶……但我不会按的。” 他将引爆器狠狠砸在地上,“贺景,对不起。”
就在这时,石台突然震动,林默的声音从崖下传来,带着嘲弄:“演得真感人啊,赵磊。可惜,你的任务己经完成了,他们就在崖顶!”
无数黑衣人顺着绳索爬上崖壁,能量武器对准了他们。林默站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个水晶瓶,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这是你妹妹的‘特效药’,赵磊,把白虎刃扔下来,它就是你的了。”
赵磊的身体僵住了,看着水晶瓶,又看看贺景,眼中充满了挣扎。
贺景握紧白虎刃,刀尖指向林默:“选吧。是救你妹妹,还是看着他毁掉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