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后的清晨,岑昭晞被刺耳的闹钟惊醒,枕边摆着叠成方块的糖纸。手机显示11:23,屏幕顶端跳出陌生号码——竟是凌晨两点骚扰电话的同一尾号。她颤抖着按下接听键,听筒里依旧是令人窒息的电流声,突然混入模糊的童声哼唱,和记忆里福利院火灾时的童谣一模一样。
慌乱中她打翻水杯,水渍洇湿了桌上的素描本,露出沈砚白昨夜偷偷夹进的便签:「如果需要,随时可以打这个号码。」右下角画着简笔的薰衣草图案。
与此同时,沈砚白正在医院档案室翻找20XX年福利院火灾档案,泛黄的照片里,蜷缩在担架上的小女孩脖颈处,蝴蝶状疤痕与岑昭晞如出一辙。他的手机突然震动,私人号码收到匿名短信:「离她远点,否则你也会变成引火者。」
下午复诊时,岑昭晞带着录音的手机来到诊室,却发现沈砚白戴着口罩,正在给急救担架让路。走廊尽头传来尖叫声,一名女患者失控喊着:「他要害我!那个心理医生眼睛里有火!」沈砚白回头看向她的瞬间,岑昭晞注意到他耳后未擦净的碘伏痕迹。
治疗室里,沈砚白打开降噪耳机播放白噪音,试图让她放松。当岑昭晞播放录音时,他突然按住暂停键,瞳孔骤缩——电流声背景里,混着他实验室特有的通风设备嗡鸣。
窗外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沈砚白伸手调整台灯角度,袖口滑落露出绷带缠绕的手腕。他解释是帮患者处理碎玻璃划伤,却在记录病历本上写下:「自我暴露风险升级,必须加快溯源进度。」
临走时,岑昭晞将叠成纸鹤的糖纸塞进他白大褂口袋:「下周我会带更多画来。」电梯门闭合前,她看见沈砚白站在走廊阴影里,正对着手机那头说:「启动B计划,她开始信任我了。」而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壁纸竟是火灾现场航拍图。
岑昭晞呆呆地望着那张照片,回忆从潮水般从脑海中奔涌出来,她用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指甲陷入手掌心中。骚扰电话再一次打了进来,听筒中传来妈妈的声音:昭晞,别怕,别怕……
岑昭晞“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时间穿着白大褂的衣衫蜂拥而上,整个场面有些混乱,岑昭晞奋力挣扎着,用力去扯着自己的头发,她绝望地尖叫着,发了疯一般冲出人群。“走开!我让你们都走开,还我妈妈,还我妈妈……”沈砚白拨开人群, 和身后的助理一起将她控制住,“昭晞,”他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一切都过去了,你该好好睡一觉!”“你放开我,就是你,你还我妈妈!你告诉我,你的手机屏幕照片是从哪来的?”岑昭晞双眼猩红地狠狠瞪着他,瘦弱的双臂奋力将他推开。“这个我可以解释,你先冷静下来好吗?来,深呼吸!”沈砚白虚抱着她,一只手接过针筒,一针过后,岑昭晞慢慢闭上了眼睛,沈砚白像对待一件瓷器似的,小心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臂弯处。
“把她转入VIP病房。”沈砚白小声地吩咐着助理。“可是……”助理支支吾吾地说,“岑小姐的账上显示余额不足。”“记我账上,以后她的费用都由我出。”“可是,这不合规矩呀!”“我让你去办就去办,哪来这么多废话?”沈砚白紧皱着眉头,有些不满。助理点了点头后,离开了诊室。沈砚白静静地看着岑昭晞紧闭的双眼,她的五官长得很端正,属于一眼看上去就很惊艳,就是太瘦了,颧骨特别突出。面色有些蜡黄,但是皮肤很细腻光滑。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疤,结了痂,看上去触目惊心。沈砚白突然想起了那个匿名的信息,所以当年的事是巧合还是蓄意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