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火长歌之1840

第17章 手搓坦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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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铁火长歌之1840
作者:
糊涂老鲁
本章字数:
2934
更新时间:
2025-07-08

巴里坤铁矿的坩埚旁,林长东用烧红的铁条在沙地上勾画。蒸汽机的飞轮、炮舰的装甲、马拉犁的辕杆在沙痕中扭曲组合,渐渐凝成个带铁轮的方盒子。

“此物若成,可破哥萨克马队。”林则徐的拐杖点在方盒顶部凸起处,“此处架抬枪,需三百斤精钢护板。”

“钢板没有,木板管够。”阿月尔拖来废弃的雪橇板。胡杨木板上还嵌着去年运粮时的冰刀,在炉火映照下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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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骨吞火

工棚里蒸汽弥漫。那台“汗血宝马”蒸汽机被大卸八块,气缸横卧在地如铜铸巨尸。林长东盯着飞轮与曲轴的咬合处皱眉:“动力传至车轮,需万向节。”

“用这个!”哈萨克老铁匠托合提扔来半截马鞍。鞍桥下的牛皮铰链随动作伸缩,正合传动关节之需。众人拆下铰链浸入热牛油,裹上羊毛毡后塞进铁套管——第一根柔性传动轴竟成了。

底盘组装夜突遇暴雨。阿月尔带人抢盖油布时,忽见碱滩积水映出彩虹。“硝水蚀铁!”她惊叫着掀开油布,底盘大梁己锈迹斑斑。情急下,回部皮匠依明割开整张骆驼胃囊覆在钢架上。胃黏膜渗出的消化液与铁锈反应,竟形成层褐色保护膜!

“这叫活体镀锈。”林则徐刮下粘膜细察,“比英吉利镀锌法更耐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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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甲裹霜

装甲难题悬而未决。胡杨木板拼接的车体轻便却畏火,俄商焚烧棉田的火把便是明证。阿月尔蹲在碱池边捞硝土,忽将硝粉撒向燃烧的牛粪。火焰霎时转青,木板仅熏黑表面。

“硝盐遇火吸热。”她将硝浆刷上车体。林则徐却摇头:“挡不住铅弹。”老人撕下《海国图志》某页,图中英舰水线带敷设着链索网。

三日后的试射场令人瞠目。木板车体外挂满收购的破铁锅,锅间用皮绳串联成锁子甲。哥萨克旧火绳枪在三十步外开火,铅弹撞进铁锅凹陷处,竟被皮绳卸去力道!

“多层耗弹。”林长东抚着弹痕微笑。阿月尔己指挥妇女将羊毛毡填入锅甲夹层,呢绒纤维如海绵般咬住变形的铅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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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目射狼

旋转炮塔成最后难关。林则徐设计的铸铁转盘重逾千斤,底盘不堪重负开裂。众人愁坐时,阿月尔正教孩童玩羊髀石。指节大的骨块在地上旋转不休,顶面凹坑盛着雪水竟不倾洒。

“重心!”林长东夺过髀石狂奔回工棚。胡杨木炮塔被削成扁锥体,底部嵌入滚珠轴承——那是流犯用和田玉边角料手工磨制的三百颗玉珠。玉盘承托下,炮塔单手便可推动。

试射日惊动西野。炮管由七根抬枪并联而成,药室填满新疆特产的硫磺火药。阿月尔拉响引信时,后坐力震得炮塔玉珠飞溅!硝烟散尽,百步外的土墙留下蜂窝状弹孔,俄商探子的望远镜吓得脱手坠地。

“唤作‘七星铳’。”林长东抹去炮身烟灰,“一呼吸间七发连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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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蹄裂冰

初雪降临时,“铁骆驼”在戈壁蹒跚学步。履带是八十块驼鞍皮板拼接,板间以钢簧勾连。蒸汽机怒吼着带动传动轴,履带却陷进浮沙空转。

“抓地齿!”阿月尔指向山坡觅食的北山羊。那岩羊蹄缝间迸出的碎石,正随陡坡攀爬簌簌滚落。工匠连夜在皮履带外铆上狼牙钉,试车时竟刨出半尺深沙坑。

最终试炼在冰封河道。铁骆驼碾过冰面,狼牙钉凿出两行碎冰。行至河心,冰层突然爆裂!阿月尔眼疾手快抛下羊毛绳网,网上浸透的石漆遇水即凝,硬生生在冰窟上结出黑色浮桥。铁骆驼从油网碾过,履带沾满黑色黏液,在阳光下如披重甲。

对岸沙丘后,伊斯拉木的哥萨克马队僵立如塑。铁怪兽喷吐的黑烟遮天蔽日,七星铳的枪管在旋转炮塔上泛着冷光。不知哪个牧民率先呼喊,声浪裹着沙尘滚过荒原:

**铁骆驼!**

林则徐抚摸着车体温度,在蒸汽阀上刻下深痕。热铁灼焦木纹,字形却铮铮如刀凿:

**以匠骨为梁,以民智为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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