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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碎金，透过半掩的窗帘在地板上勾勒出斑驳光影。程棠的生物钟精准得如同精密仪器，七点整，她准时从睡梦中苏醒。洗漱完毕，正对着镜子整理凌乱发丝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屏幕上跳动着顾沉舟的名字，程棠唇角不自觉上扬，按下接听键的瞬间，顾沉舟那富有磁性的嗓音裹挟着清晨的气息传来：“醒了吗？记得昨晚的约定吗？”
“己经醒了，记得，请你吃早餐，想吃什么我换一下衣服下去，对了夏夏也在我这边，我喊一下她。”程棠一边说着，目光下意识瞥向隔壁房间虚掩的门，门缝里透出的夜灯暖光，像极了林夏小心翼翼藏起心事的模样。
电话那头传来低沉的轻笑，顾沉舟的声音带着几分宠溺：“我己经买了早餐了，想着你们上班不方便，我擅自作主买了一些，差不多十五分钟到。”顿了顿，他补充道，声线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特意绕去你常去的那家早茶店，师傅现包的虾仁烧麦。”
“我又欠你一次早餐，那一会见。”程棠笑着回应。挂断电话后，她走到林夏房门前，轻轻叩响房门：“夏夏，顾沉舟买了早餐，一会就到，快起来洗漱。”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不一会儿，林夏顶着一头乱发打开门，睡眼惺忪：“知道了，真羡慕你，有个这么贴心的男朋友。”
程棠脸颊泛起红晕，嗔怪道：“别乱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
“得了吧，普通朋友会天天给你送早餐？”林夏伸了个懒腰，拖鞋在地板上拖出啪嗒啪嗒的声响，“我看啊，顾总这追人攻略都能写成教科书了。”说着，她晃进了卫生间。
十五分钟后，门铃准时响起。程棠打开门，顾沉舟身着浅灰色休闲西装，白色衬衫领口微微敞开，身姿挺拔如青松。晨光为他镀上一层柔和光晕，他怀里抱着牛皮纸袋，半截卡通杯套露出——正是程棠常光顾的咖啡店标志。
“快进来吧。”程棠侧身让他进门，“夏夏还在洗漱，应该快好了。”
顾沉舟将早餐摆在餐桌上，竹制蒸笼里飘出虾仁烧麦的鲜香，油纸袋里的肉松小贝还带着温热。他从牛皮纸袋取出两杯咖啡，推给程棠一杯：“榛果拿铁，少冰多糖。”
程棠惊讶地抬头，撞进他温柔的目光：“这个夏夏也告诉你？”
“你的喜好，我自然要放在心上。”顾沉舟话音未落，林夏从卫生间走了出来，发梢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夏夏，快来吃早餐。”程棠热情招呼。
林夏盯着桌上的肉松小贝，嘴角勾起调侃的笑：“真体贴啊，还买了我爱吃的肉松小贝，没有辜负我这个红娘。”
程棠羞得跺脚：“别乱说话了，赶紧吃早餐，一会上班迟到了。”
这时，顾沉舟似突然想起什么，转头看向林夏：“对了，林夏，我弟今天回国了，明天晚上给我弟接风，你要不要一起去。”
空气瞬间凝固。林夏握着筷子的手微微颤抖，目光躲闪：“那个……我明天晚上有事就不去了，对了我突然想起来，公司有点急事，我得先走了。”她慌乱抓起椅子上的包，连手机充电器都顾不上拔。
“这么急？早餐都不吃了？”程棠满脸疑惑。
“不了不了，你们吃吧。”林夏几乎是落荒而逃，关门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桌上的餐垫。
程棠望着紧闭的房门，一脸茫然：“夏夏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她下意识看向顾沉舟，却见他盯着林夏离去的方向，眉间拧起浅浅的褶皱。
顾沉舟微微皱眉，片刻后开口：“可能真有急事吧。”他拉过程棠的椅子，倒了一杯温热的豆浆，“先吃饭，别凉了。”
程棠坐下咬了口烧麦，忍不住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夏夏这么慌乱，难道你弟就是让夏夏一首放不下的人？”
顾沉舟叹了口气，搅动着豆浆：“小晔以前太任性，做了很多错事，这次回来，他说想弥补。”
“弥补？哪有那么容易……”程棠摇头，记忆翻涌。大学时，林夏常在深夜对着手机发呆，第二天却又笑着调侃八卦。抽屉里撕碎的机票和信件，是她从未说出口的伤。
顾沉舟目光温柔：“所以感情的事，还是要慎重。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说着，他又夹了个蒸饺放进程棠碗里，“多吃点，你太瘦了。”
程棠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低头喝豆浆：“你别转移话题，说说你弟弟吧，我大学跟夏夏同一个寝室，她那会总让人觉得有心事，但每次问，她就岔开话题，她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原来程经理也这么八卦啊。”顾沉舟轻笑，指腹着咖啡杯沿，“小晔当年突然出国，连我都没告诉。具体的事，等你见了他，或许能问出些答案。”
两人一边吃早餐，一边随意聊着。从公司新项目聊到悬疑电影，再到程棠筹备的插花课。顾沉舟认真听着她的每一句话，记得她随口提过的每个小愿望，仔细讨论着周末去花卉市场的计划。晨光渐亮，洒在两人相触的目光里，时光仿佛也变得柔软。
吃过早餐，顾沉舟将剩余点心仔细打包：“留着当下午茶。”走到玄关，他看向换鞋的程棠：“我送你上班？”
程棠婉拒：“不用了，晚上下班不方便。”
“晚上我接你下班。”顾沉舟语气坚定，伸手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发丝，指尖擦过耳畔，带着微微的烫意，“别老拒绝我，我不能只做合格的追求者，让我加加分，争取早点转正。”
这话让程棠心跳漏拍。电梯下行时，顾沉舟自然接过她的手提包，掌心温度透过皮革传来。停车场里，他绅士地拉开副驾驶车门，还贴心用手护住车顶。
车子驶出小区，阳光在仪表盘上跳跃。顾沉舟打开车载香薰，熟悉的橙花香气弥漫——正是程棠上次在店里夸赞过的味道。他一边开车，一边轻声说着下午会议安排，不时转头确认她是否被阳光晃到。
车停在公司楼下，程棠下车前，顾沉舟叫住她，递来精致小盒子：“晚上下班，我在这等你。早餐没吃完的草莓大福，记得吃。”
程棠抱着盒子走进写字楼。电梯上升时，她打开盒子，粉白相间的大福上缀着新鲜草莓，便利贴上的字迹被晨光染成金色：“等你下班——顾沉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