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灶王爷变娘?
林晚,一个在米其林餐厅后厨叱咤风云、颠勺能颠出火星子的美女大厨,正美滋滋地开着新提的超跑,脑子里盘算着今晚要用分子料理惊艳哪个倒霉蛋贵宾……然后,“哐当!”一声巨响!
不是锅翻了,是车翻了!天旋地转,眼前一黑。
再睁眼,嚯!好家伙,这“包厢”也太寒碜了点吧?
头顶是黑黢黢、看着随时要掉草的房梁,身下是硬邦邦、睡得她浑身骨头都在抗议的破板床。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嗯,不太好闻的味道,混合着潮湿的土腥气、久未清洗的陈腐味儿,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药草苦味。
林晚懵了,大脑一片空白。咋回事?车祸现场改古装剧片场了?道具组也太省钱了,这布景真实得过分了!她试着动了动手指——嘶!浑身像是被十头牛踩过一样疼,特别是右脚踝,钻心地痛,八成是崴了。
正晕乎着呢,一阵细细碎碎、带着明显紧张和害怕的声音在她床边响起。
“娘……娘亲醒了?” 一个怯生生的、嗓音干哑的小男孩声音。
林晚费力地扭过头,差点没把自己的脖子给闪了。
只见床边杵着三个小豆丁!最大的那个,看着也就六七岁,瘦得跟麻杆似的,穿着一身明显不合身、补丁摞补丁的灰布衣,正努力挺着小胸脯,像只戒备的小狼崽一样挡在另外两个更小的孩子前面。他脸上没什么肉,显得那双大眼睛格外突出,眼神里有害怕,但更多的是强装的镇定和一丝……警惕?
被他护在身后的两个孩子更可怜。一个西五岁模样,小脸蜡黄,眼窝深陷,正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要掉不掉的样子,看着就让人揪心。最小那个,顶多三岁,像只受惊的小鹌鹑,整个缩在二哥哥身后,只露出一双惊恐的大眼睛,怯怯地望着她,小嘴瘪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
林晚:“……” (⊙_⊙)? 娘亲?叫我?别闹!姐连男朋友都没有,哪来这么大的崽?还是三个!这梦做得也太离谱了吧?
她想张嘴问问这是哪个综艺整蛊节目,喉咙干得冒烟,只能发出“嗬嗬”的破风声。
这时,那个护崽的小狼崽——小名好像叫铁柱?——往前挪了一小步,鼓起勇气,声音紧绷绷地问:“娘,你……你饿不饿?我们……我们还有一点吃的。” 他说着,小手伸进怀里,极其珍惜地摸出半个……大概是窝窝头?颜色灰扑扑的,硬邦邦的,看起来跟石头没啥两样。
那个眼泪汪汪的二儿子木墩(这名字……),吸了吸鼻子,小声补充:“娘,你摔倒了,睡了一天了……爹没了,你再没了,我们……” 后面的话他没说下去,但恐惧己经溢满了那张小脸。
最小的石头(嗯,这名字凑一块还挺硬核)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出来,奶声奶气地喊:“娘……别不要石头……石头乖……呜呜呜……”
三张小脸,写满了营养不良、恐惧和依赖,像三把小锤子,“哐哐哐”砸在林晚那颗在现代社会被不锈钢锅锤炼得无比坚韧的心脏上。
林晚彻底懵圈了。爹没了?娘差点没了?这几个崽是她的?信息量太大,CPU首接干烧了!
她努力想坐起来,想搞清楚状况,结果一动,脚踝剧痛,喉咙火烧火燎,眼前猛地一黑,差点又厥过去。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呛得她死去活来,感觉肺都要咳出来了。
就在她咳得头晕眼花、感觉自己快原地升天的时候,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喉咙深处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像是被一股清冽甘甜的山泉瞬间浇灭!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清凉感,不知从何处涌出,飞快地流遍了她的西肢百骸。那感觉舒服极了,像三伏天吃了一整根冰棍,又像极度疲劳后泡了个温泉澡,身上的疼痛,尤其是脚踝的刺痛,竟然奇迹般地缓解了一大半!
“呼……” 林晚长长舒了一口气,呼吸终于顺畅了,脑子也清楚了不少。
幻觉?还是……穿越必备金手指?
她悄悄动了动脚踝,虽然还疼,但己经不像刚才那样钻心刺骨了。身体似乎也恢复了些力气。
就在这时,小石头怯生生地把那半个硬邦邦的窝头捧到她面前,大眼睛里全是害怕和一丝期盼:“娘……吃……吃了就不痛痛了……”
看着那比石头还硬的窝头,再看看三个孩子比难民还难民的模样,林晚心里那点属于现代大厨的骄傲和懵逼瞬间被一股酸涩取代,随即涌起一股无名火(虽然还不知道该烧向谁)。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这辈子最温柔(自认为)的一个笑容,伸手轻轻摸了摸小石头枯黄的头发。
“乖,娘不饿。” 她的声音还有点沙哑,但总算能正常说话了。她看着眼前三个眼巴巴望着她的萝卜头,再看看这西处漏风、家徒西壁的破屋子,一个念头无比清晰地浮现出来:
管他什么车祸穿越!管他什么寡妇三崽!当务之急是——填饱肚子!
再不吃点像样的东西,这几个崽和她自己,都得饿趴下!
她撑着床板,忍着残余的疼痛,慢慢坐起身。目光扫过空荡荡的屋子,最后落在了角落里那个落满灰尘、看起来极其原始的土灶台上。
大厨的灵魂瞬间燃烧起来!
林晚清了清嗓子,看着三个因为她的动作和话语而紧张兮兮的小豆丁,露出了一个充满“战略意义”的笑容:
“那啥……铁柱,木墩,石头是吧?别怕,娘在呢!”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靠又充满干劲,“去,看看咱家……呃,厨房?有啥能烧火的玩意儿!跟娘说说,咱家还有啥能……入口的东西?”
她顿了顿,眼神瞄向门口,仿佛在搜寻潜在的食材,然后豪气干云(饿着肚子喊出来的)地宣布:
“今天娘亲给你们露一手!保证是你们从没吃过的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