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军人微微点头,说道:“那你上车吧,我们捎你一程。”
他们对赵建安连长只是略有听闻,并不熟络。
瞧见如此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大老远从老家赶来部队,不禁猜测,这姑娘要么是赵连长的妻子,要么就是未来的伴侣。
毕竟,他们部队里大多是粗犷豪迈的汉子,难得见到这般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来找他们的战友。
方琉璃着实走得疲惫不堪,一路上强忍着才没从空间里拿出自行车。
此前,她只来得及换了件不算破旧的衣服,毕竟要去部队,总得给人留个好印象。
在火车上穿着朴素,也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车上有两人,一个负责开车,另一个便是刚刚与她交谈的军人。
两人神情严肃,不苟言笑。
在这一个多小时的行程里,三人几乎没有交流。
中午时分,大家各自吃了些随身携带的干粮。
首至下车,方琉璃终于看到山脚下那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营房。
“什么?赵建安出任务了?那他什么时候回来?”方琉璃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赶到这里,赵建安却不在。
接待她的是一名三十多岁的军人。
董炳怀面色黝黑,神色平静地说:“快的话三天,慢的话大概要半个月左右。”
他见方琉璃是个年轻小姑娘,又从赵建安老家而来,便耐心地解释了一番。
方琉璃思索片刻,母亲的吊坠她势在必得,而且也必须当面和赵建安退婚。
她算了算时间,距离下乡报到还有三个月,时间还算充裕,那就等他回来吧。
“政委,您看我能在这儿等他回来吗?”方琉璃感觉眼前的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势,想必是上过战场、经历过生死的军人,她内心深处对真正的军人怀着一种莫名的敬畏。
在后世,秩序混乱不堪,随时都可能遭遇危险,正是军人在艰难地维持着秩序,她也曾多次被他们从丧尸群中救出。
不多时,董政委安排勤务兵带她去招待所。
这里主要是招待来部队视察的领导,或是军人的家属。
前往招待所的途中,方琉璃向带路的勤务兵打听后山能否前往。
勤务兵小张介绍道:“后山面积很大,绵延好几个山脉相连,您一个人最好别去。营房那边的嫂子们,偶尔会结伴在山脚下挖野菜。您要是想去,等晚上吃饭时,去食堂找几位嫂子问问。”
小张身材不高,年纪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
方琉璃想着赵建安最快三天、最慢半个月左右才能回来,自己一个人待在招待所,时间久了难免无聊。
“好,谢谢你。我自己去找嫂子们问问吧。”
小张见她只拎了一个不大的布包,便关切地连连询问还需要什么。
方琉璃的东西都在空间里,自然什么都不需要。
“这些是政委让我给您拿的餐票,用完了我再给您送。”
小张把她送到招待所后,便匆匆离开了。
方琉璃关上门,迅速进入空间,痛痛快快地洗了个热水澡。
换上干净的内衣,又挑了件样式简约的睡衣,这才走出空间。
躺在床上,她耳边仿佛还隐隐回荡着火车“咣当——”的声音。
既来之则安之,大概是又困又累,这一觉她睡得格外解乏。
醒来后,浑身舒畅。
这也是她来到这个年代三天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第一天自不必说,整夜几乎没怎么合眼;
第二天睡得晚不说,床板硬邦邦的,铺的稻草也让人难受,还有那刺鼻的鸡屎味,更是别提有多糟心。
她虽能吃苦,但并不喜欢吃苦。
第三天在火车上,人多嘈杂,想睡着实在困难。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身。
此时,阳光渐渐西斜。
看了眼时间,她换下睡衣,重新打理了一下头发,便朝着食堂走去。
刚到食堂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一个身材中等,穿着军装的男人,高高扬起的巴掌,眼看着就落到那个蓬乱头发的女人脸上。
哟……
这不是火车上的那对母子吗?
他们怎么会在这儿?
方琉璃到站后,一心想着快点下车,没留意一同下车的还有谁,所以没注意到刘玉香牵着儿子也下了车。
方琉璃问清路线后,很快就坐上汽车出发了。
而那母子俩就没这么幸运了。
刘玉香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没把自己和孩子弄丢就算万幸。
她打听了好几个人,才找到汽车站。
下了汽车后,母子俩是一路走回来的。
此时,他们也刚到不久。
“胡副连长,你可不能动手打媳妇啊。这里是部队,可不能破坏纪律……再说你媳妇大老远带着孩子来看你,走了这么久,你可不能伤了他们母子的心啊!对,对,先坐下来,好好听听你媳妇怎么说。既然来了,就先住下,之后你们再商量是留下,还是有其他打算……”董政委的母亲徐宝珍,正苦口婆心地劝说着。
徐宝珍六十多岁,皮肤黝黑,留着齐耳短发,笑容和蔼地看着胡副连长一家三口。
小宝儿紧紧扯着母亲的衣襟,怯生生地躲在后面,不敢去看父亲。
胡副连长缓缓放下扬起的手。
他对着徐宝珍腼腆地笑笑,“婶子,我不打媳妇,您放心吧!”
徐婶子是政委的娘,他可不敢造次。
刘玉香刚刚被男人的气势吓得不轻,现在见有人能镇住他,底气便足了起来。
“姓胡的,你还有没有良心啊?我刘玉香18岁就跟了你,这么多年,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你说说,儿子生下来后,见过你几次?上次见你还是两年前吧!这么久没见孩子,一见面你就要动手,你还算个人吗?”
说完,她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
胡副连长昨天接到家里的电报,说媳妇和儿子不见了。
可惜最近部队任务紧,无法请假,他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
正着急时,就听到战友说他媳妇和儿子来部队了。
方琉璃看着他们不自觉皱了皱眉。
她最讨厌以强欺弱。
就像方大成一次次用皮带抽打原主。
好在这个仇在她离开时,就己经报了。
她匿名给高副厂长家里写信,告诉他们方映红勾引高副厂长是方大成和潘金花指使的。
目的就是想在厂子里找个省力气的活儿。
她相信,以高副厂长那泼辣媳妇和两个儿子的战斗力,方大成和潘金花得不了好。
就算明面上他们有所顾忌,背地里想收拾他们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