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暴雨夜的云港码头，一艘巴拿马籍货轮"银星号"悄然靠岸。
起重机吊装的集装箱上，褪色的红漆印着"海鲜速冻"字样，冷凝水顺着箱壁滑落，在探照灯下像流淌的汞珠。
第七号集装箱内，银发老者黎文鸿正用绒布擦拭古董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时间是最好的收割者——1989年澳门"。
当他按下表冠，集装箱壁突然亮起十几个显示屏，实时监控着云港各大金融机构。
"陆小姐太急躁了。"老者对阴影中的助手说，"金融的本质是耐心。告诉莫先生，启动'钟摆计划'。"
助手低声提醒："但萧阳他们己经盯上典当行了..."
黎文鸿微笑，从象牙烟盒取出一张泛黄照片——年轻的萧远山站在澳门葡京赌场前，身旁正是他自己。
"父子俩真像，"他轻叹，"连弱点都一样。"
清晨的菜市场，萧阳在"张记肉铺"前驻足。猪肝张的二舅正神秘兮兮地展示一叠当票："怪事！这些铺面抵押给典当行才两周，就全部转给了'永利资产管理公司'。"
小飞立刻搜索这家公司："注册地在香港，但..."他突然瞪大眼睛，"实际办公地址是云港金融中心B座3801！"
"长城资本的老巢。"萧阳眯起眼，"他们在玩左手倒右手的把戏。"
苏芮匆匆跑来："查到了！永利资产正在打包这些债权，准备发行'小微企业救援债券'，年化收益率标8%！"
"用掠夺来的资产发债，再骗一轮投资人的钱..."老马气得茶壶都在抖，"这套路怎么这么熟？"
萧阳猛然想起父亲笔记里提到的"澳门债王"，那个在九十年代用同样手法洗劫东南亚的金融鳄鱼。照片角落那个模糊的银发身影，与监控里"银星号"上的老者逐渐重合。
金融中心B座3801室，黎文鸿正在冲泡大红袍。陆沉舟不安地翻看报表："债券认购率才37%，远低于预期。"
"因为缺了关键催化剂。"老者推开窗户，指着远处的云港歌剧院，"明晚那里举办慈善晚宴，财政局将公布'老城复兴计划'。"他递过一份密封文件，"把这个送给晚报财经版。"
文件里是一份伪造的政府备忘录，显示复兴计划重点区域恰好覆盖那些抵押店铺。只要消息放出，债券认购将瞬间暴增。
陆沉舟刚离开，黎文鸿就拨通了澳门电话："明晚八点整，平仓所有多头头寸。"他抚摸着怀表，"二十三点后，云港会有场金融海啸。"
作战室里，启明突然用红色蜡笔在玻璃上疯狂涂抹。林婉试图安抚他，孩子却反复喊着："铁鸟吃钱！铁鸟吃钱！"
小飞灵光一闪："铁鸟...首升机！查今天所有首升机飞行记录！"航管数据显示，一小时前有架私人首升机从金融中心飞往澳门方向。
"黎文鸿要跑！"萧阳立刻拨通陈理事电话，却得知金融警察刚收到上级指示：暂停对永利资产的调查。
阿布从东南亚发来紧急情报："澳门地下钱庄正在大额购入美元，赌场贵宾厅出现异常资金流动！"
所有线索串联成可怕的图景：黎文鸿准备在债券热销后卷款跑路，留下云港投资者血本无归！
慈善晚宴现场，财政局长刚要宣布复兴计划，大屏幕突然切换。画面里，黎文鸿在"银星号"上的监控室清晰可见，他正对电话说："...就像九七年收割泰国那样..."
全场哗然。财政局长脸色铁青地离席——视频里他的助理正在收取赌场筹码。
与此同时，小飞启动"绞索程序"，冻结了永利资产的所有转账通道。苏芮则带着摊贩们冲进典当行，用首播镜头曝光债权文件上的造假痕迹。
当夜，澳门某豪华酒店，黎文鸿看着电视里混乱的报道，不慌不忙地给怀表上发条。助手慌张跑来："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
"意料之中。"老者微笑，"但萧阳忘了一点——真正的赌徒永远留着最后筹码。"他打开保险箱，取出一份印着国徽的文件：《云港碳排放权交易中心战略合作协议》，签署方赫然是影子理事会某位高层。
三天后，当黎文鸿在缅甸边境被捕时，萧阳收到了他托律师转交的礼物——那块古董怀表。表盘背面刻着新字："时间站在轮回这边"。
启明好奇地摆弄怀表，突然"咔嗒"一声，表盖弹开，露出夹层里的老照片：年轻的萧远山与黎文鸿站在未竣工的云港交易所前，背后横幅写着"金融创新试验区"。
"原来他们曾是合伙人..."林婉震惊道。
萧阳凝视着照片里父亲复杂的表情，突然明白这场博弈远比想象中深邃。
窗外，一架首升机掠过金融中心，玻璃幕墙反射的光斑如金币洒落城市。
新的棋手，或许早己就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