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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摆了摆手：“左右都是死，出去搏一搏，说不好还有条活路。”
沈得志站起身，一个出来表态：“是爷们的，就听村长的，跟我一起出去。”
“好，我去。”
“我也去！”
原本看着蔫不拉叽的村民，这一刻又重新团结起来。
坐在地上的孩童、妇人，还有一些年龄偏大的人，似乎又看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一群人沿着溪流往上走。
穿过竹林时，发现了两只竹鼠，虽然这东西很小，可好歹也是肉呀！
这东西逃窜速度很快，几十人合力围堵，竟活生生的给踩死了。
估计这竹鼠死也想不到，都躲在这深山里的，最终的命运竟还是被人给吃了。
也不知这么多人，一人能不能分上一口肉。
再往前，是他们从未踏足过的地方，溪流边的野菜有不少，只要是能吃的，全挖进篮子里。
“快来，这里有鱼！”张金柱走在最前面，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里有十来条鱼，个头不算大，大概巴掌大小。
要说以前，鱼是他们不喜欢吃的食物之一，不管怎么煮都一股腥味。
但现在可不是挑食的时候，只要有的吃就谢天谢地了。
其他人一听说有鱼，也赶紧跟了上去。
可这鱼灵活的很，整了半天也没抓着。
“这可怎么办？在这么折腾下去，可是一点力气都没了。”一村民看着水里的鱼，又馋又无奈。
“这样，咱们拿着篓子，围成一个圆，慢慢往中间挤，这个水潭不大应该能围到一起。”沈青山看着水潭里的鱼，也着实舍不得放弃。
“嗯，我看这方法能行。”沈得志点头赞同。
“那就试试！”
村民们一个个卷起裤腿，就往水潭里跳，最后挤到只剩下三西个人大小的位置，鱼儿无处可去，只能乖乖钻进篓子里。
“青山，不愧是村长的儿子呀！就是聪明！”
沈青山突然被夸，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哈哈！也是突然想到的……不值当啥！”
再往前去，树林很密也很高，树干上长满了苔藓，阴森森的，让人看着就觉得背后冒冷汗。
沈得志停下脚步：“不能再往里面进了，我感觉里面肯定有很危险的野兽存在。”
“我也有这种感觉！”
“嗯，看这林子一眼，我就觉得后背在冒冷汗！”
“那咋整？”
“要不先回去吧，咱们今天的收获，应该也能维持一天，明天再另作打算！”
村民纷纷点头，并未踏进密林，首接转头回去。
事实上他们的首觉很对，就在林子里一棵大树后面，正有几双绿色的眼睛，正在盯着他们。
其中一只正是昨天他们遇到的，那只花斑豹子。
将近两篮子野菜，两只竹鼠，还有十来条巴掌大的鱼，让在院子里等候的村民，一阵欢呼。
野菜看着是多，热水里烫开，就显得很少，好在里面煮了竹鼠，算是有一点油水。
为了公平起见，竹鼠肉是剁成了肉沫子，鱼肉沫也是连着鱼刺一起剁的，说是这样更顶饿。
炊烟渺渺升起，村民吞咽着口水，盯着锅灶，视线都移不开。
煮好后，村长让大家排队，一人一碗。
虽然每个人很急切的想吃东西，可这时候也没人去争抢闹事。
所有的食物是一次煮了的，分到每个人碗里，也就一碗稀汤，上面飘着几片青叶子。
村民们都快饿疯了，也顾不得烫，就往嘴里吃。
也有些大人吃的快，自己的吃完了，就盯着自己孩子碗里的那点汤汁。
可也只是看看，没人好意思开口抢孩子吃食。
“唉！还是饿呀！”刘氏靠在墙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虽然刚喝了一碗汤，但想吃饱是不可能的，也就胃里好受了一点，没人是不饿的。
张来金盯着自己碗底，还没喝完的一口汤，纠结了一秒：“娘，你喝吧！”说着就把自己的碗推给刘氏。
刘氏歪头看了一眼，咽了咽口水，最后还是艰难的把头扭到一边：“你喝吧！我不要。”
刘氏宠这儿子也不是没道理的，这张来金虽说在外不是什么好东西，可对刘氏那也是真孝顺。
“你不是喊饿吗？”张来金又推了一下碗。
刘氏默了默，心下还是很感动的，这儿子比那死男人强多了。
那张有财平时啥事不干，但凡有一点不顺心，对刘氏不是打就是骂，更别说在这种时候给刘氏留一口吃的，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有财此时看着母子俩，推来推去的碗，心里涌上一阵恼意。
刘氏将碗又推了回去：“你吃吧，这野菜汤忒难吃了，我吃不下。”
张来金看了一眼刘氏，当然知道她娘说的是违心话，刚才看她喝汤的时候，可是都不顾烫，就往嘴里吃的，最后碗壁上还挂着一片菜叶子，也没舍得浪费，用手扣下来塞嘴里嚼叭了。
稍微长点脑子的，都看的出来他娘这是不舍的吃他的口粮。
“你不吃我吃！”张有财话未落音，就一把夺过张来金手里的豁口碗，将碗里仅剩的一口汤，仰头倒进嘴里。
张来金愣住了，刘氏也愣住了。
“你个不要脸的，怎么还抢孩子的吃食？”刘氏气急，对着张有财张口就骂。
她平时是不敢骂张有财的，这时候却是气狠了，也顾不得日后会不会挨打。
边上的村民看了全过程，本是母慈子孝的场面，却突然转了画风，对张有财的不要脸也是有了新的认识。
“不是你说这野菜汤难吃吗？那总不能浪费了吧？”张有财看着众人看他的眼神充满揶揄，赶紧解释了一句。
“你怎么有脸说这话？来金啥时候说野菜汤难吃了？那是我说的。”
“你个臭婆娘，想找死是不是？我是他爹，他能给你，咋就不能给我了？”张有财抬起拳头，作势要打刘氏：“再说了，我是他老子，他孝敬老子也是应该的。”
“你算哪门子老子？你有一点当爹的样儿吗？”刘氏抹了把眼泪：“来啊，你打啊！有本事你打死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