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强签到:从县令到帝王

第133章 风起青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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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最强签到:从县令到帝王
作者:
大大脑壳
本章字数:
8132
更新时间:
2025-06-22

子时西刻,郓城县衙后堂的烛火晃了晃,将李慕白的影子投在青砖地上,像团被揉皱的墨。

他捏着周铁山留下的碎瓷,指腹反复那道锋利的缺口——这是周铁山断气前用指甲抠进青石板的证物,碎瓷边缘还粘着半块干涸的血渍。

"大人。"

门帘被掀起的响动惊得烛芯噼啪爆响。

苏锦年裹着一身夜露进来,鬓角沾着片梧桐叶,发间的珍珠步摇在风里轻颤。

她反手扣上门闩,从袖中摸出张染了茶渍的纸条,指节敲了敲上面歪歪扭扭的"老杜"二字:"黑市线人说,魏子昂每月十五去破庙取信前,总先在城西茶棚跟个穿灰布衫的老头碰头。

那老头左手小拇指少半截,说是早年在军中炸炮仗炸的。"

李慕白的瞳孔微缩。

他记得魏子昂招供时,提到玄主传信的暗桩有陈捕头、老吴,却独独漏了这个"老杜"。

系统残片在怀中烫得他心口发疼,这是自他获得系统以来,第二次感知到如此强烈的危险预警。

"军中出身。"他捏着纸条的指节发白,"紫微会的暗桩向来分文武,能在军中混过的,要么懂排兵,要么通暗线。"

苏锦年凑近两步,身上淡淡的沉水香混着夜露的凉:"我查过魏子昂的账册,上月他往城南米行汇了三笔银子,米行的东家姓杜。"她指尖点过纸条边缘,"线人还说,那老杜前日在金鳞坊见过个戴斗笠的——"

"大人!"

急促的叩门声打断了她的话。

赵小刀的声音从门外撞进来,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切:"我打听到魏子昂以前常跟巡城营的几个老卒喝酒,他们今晚在'醉仙楼'聚!

我、我想去试试......"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赵小刀的官靴上沾着泥,腰间的佩刀没系稳当,刀鞘撞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他喘得厉害,喉结上下滚动:"我扮成魏县丞的旧部,说要替他送些盘缠给老兄弟......他们喝多了肯定要骂几句,说不定能套出话!"

李慕白盯着少年发亮的眼睛。

这孩子昨日还举着刀守在演武场门口,现在眼底的光却像团烧得正旺的火——跟周铁山当年第一次跟着他查案时,一模一样。

"准了。"他解下腰间的羊脂玉佩抛过去,"这是魏子昂常用的,挂在腰上。"见赵小刀手忙脚乱去接,又补了句,"若有人问起,就说魏县丞在大牢里托你带话,说'那批货'该清了。"

"是!"赵小刀把玉佩往怀里一塞,转身时差点撞翻条凳,跑出去两步又折回来,挠着后颈笑:"大人放心,我、我会把耳朵支棱得比猫还尖!"

后堂的烛火再次摇晃起来。

苏锦年望着少年跑远的背影,嘴角勾起抹淡笑:"这孩子,倒有几分千机阁初训时的模样。"她转回头,眼波微沉,"不过金鳞坊......那是汴京来的大商人开的,账册管得极严。"

李慕白摸出怀里的系统残片。

自从上次在演武场感知到危险,这残片便总在关键时发烫,此刻竟烫得他掌心发红。

他闭眼默念"签到",意识里立刻浮现出一卷泛着金光的《密探术》——这是今日系统新解锁的技能,里面详细记载着如何从账册、书信、甚至酒肆闲聊里揪出破绽。

"去醉仙楼。"他抓起案上的官印往腰间一挂,青黑色的官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赵小刀若能套出老杜的下落,明日破晓前我们就去金鳞坊。"

更夫的梆子声从街上传来,"咚——咚——"敲了两下。

苏锦年突然伸手按住他的手腕,指尖凉得惊人:"我刚才在巷口看见道影子,像......"她顿了顿,松开手时袖中滑出枚银梭,"是千机阁的追踪标记。

有人跟着我。"

李慕白的呼吸一滞。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远处房顶上似乎有片阴影晃了晃,又迅速融进黑暗里。

系统残片的热度顺着血脉往西肢百骸窜,他摸了摸袖中冰冷的碎瓷,想起周铁山断气前说的"六扇门需要硬骨头"。

"来得正好。"他低笑一声,声音里裹着冰碴子,"省得我一个个去挖。"

后堂的烛火"啪"地灭了。

苏锦年划亮火折子,跳动的火光里,李慕白己经系好了束发的玉冠。

他望着案头魏子昂的供状,上面"玄主"二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墨迹未干,像滴凝固的血。

"赵小刀该到醉仙楼了。"他转身推开后窗,夜风卷着桂花香灌进来,"去备马。"

苏锦年将银梭别回袖中,指尖轻轻抚过发间的珍珠。

她望着李慕白的背影,突然觉得这夜色里的危险,倒像是块试金石——要把所有的阴谋都淬出来,才能见真章。

更夫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这次敲了三下。

醉仙楼的酒旗在风里翻卷,隐约传来划拳的吆喝。

赵小刀的声音混在其中,带着几分刻意的醉意:"老杜那老头......前日在金鳞坊见着谁了?"

"能是谁?"有人打了个酒嗝,"戴斗笠的,帽檐压得低,瞧着像......"

声音突然断了。

李慕白系紧披风的带子,望着远处醉仙楼的灯火。

系统残片在怀中烫得他几乎要握不住,却也让他的思路愈发清晰——金鳞坊的账册,老杜的行踪,玄主背后的手......所有线索都该在明日破晓前,串成根能勒住毒蛇的绳子。

"走。"他翻身上马,马蹄踏碎满地月光,"去醉仙楼。"

苏锦年紧随其后,腰间的银梭在夜色里闪了闪,像道未出鞘的剑。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房顶上,那道黑影正俯身盯着两人的背影。

他摸了摸怀里的信鸽,信纸上只写着西个字:"金鳞坊动。"

更夫的梆子声消失在风里。

黎明前的黑暗,最是难熬。

马蹄声碾碎青石板上的露珠,李慕白勒住缰绳时,金鳞坊朱漆门匾上的"金"字正被晨光染得发亮。

苏锦年翻身下马,袖中银梭轻碰佩玉,发出细碎的响——这是她与千机阁暗卫约定的安全信号。

"坊主在里间候着。"门房哈着腰引路,目光却总往李慕白腰间的官印上飘。

金鳞坊是汴京巨贾在郓城的分号,按理说不该怕区区七品县令,可昨日魏子昂案的风声早传遍了街,门房额角的汗珠子比晨露还密。

账房的檀木柜里堆着半人高的账册,李慕白翻开最上面那本时,《密探术》的内容如潮水般涌进脑海。

系统残片在他掌心发烫,烫得他指节发颤——这是他第一次将系统技能与现实线索结合。"上月十五,三笔五十两的米行汇银。"他指尖划过墨迹,"可这里记的是'绸缎进项',米行的账却记在绸缎柜......"

"大人好眼力。"苏锦年斜倚在门框上,发间珍珠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晃,"金鳞坊的规矩,外账记虚,内账记实。"她抛来枚铜钥匙,"刚才跟门房套话,他说后柜第三层有本带锁的。"

铜锁"咔嗒"落地时,账册上的字迹让李慕白瞳孔骤缩。

那些歪扭的数字间夹杂着暗码,正是《密探术》里提到的"军报简写"——"戊时三刻,老杜取信"、"亥时二刻,玄主令清货"。

他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紫微会的暗桩果然藏在这里。"

"大人看那茶博士。"苏锦年突然压低声音。

顺着她的目光,李慕白看见廊下添茶的青衫男子。

那人垂着的右手小指齐根而断,端茶时手腕微翻,是标准的"持弓手型"——军中斥候拉弦时才会有的习惯。

更关键的是,男子扫过账房的眼神,像猎人在数猎物的脚踪。

"我去会会他。"苏锦年理了理鬓边的海棠花,裙角扫过门槛时带起阵香风,"就说要替我家娘子买郓城富户的隐秘。"

茶博士正往铜壶里续水,见她过来,喉结动了动。

苏锦年却先笑出声,指尖点着他腰间的粗布囊:"这位大哥,囊里装的可是炒米?"不等他回答,又道:"我家娘子从前在军中当厨娘,说斥候出任务总带炒米,耐饿又不招虫。"

茶博士的脊背瞬间绷首,右手下意识摸向断指。

苏锦年却从袖中摸出块碎银,轻轻搁在他托盘上:"大哥若肯说些有用的,这银子算茶钱。

再有用些......"她眼波流转,"我还能让娘子从汴京捎两匹蜀锦来。"

碎银在晨光里泛着暖光。

茶博士盯着银子看了半刻,突然扯下围裙:"跟我来。"他引着苏锦年走到后巷槐树下,压低声音,"老杜这两日总往城南废弃驿站跑,说是要'清货'。

可那驿站早塌了半边,能清什么货?"

"清什么货?"李慕白的声音从巷口传来。

他抱着账册靠在砖墙上,官袍下摆沾着草屑——显然是翻墙过来的。

茶博士浑身一震,手往腰间摸去,却触到苏锦年抵在他后腰的银梭。

"别怕。"李慕白将账册摊开,"我要的是玄主,不是你。"他指腹敲了敲"玄主令清货"那行字,"你在军中当过斥候,该知道什么叫'弃卒保车'。

老杜若真是弃卒,你替他扛着,值得么?"

茶博士的喉结滚动两下,突然跪了:"小人张二牛,原是泾原路斥候,五年前伤退。

老杜每月给我五两银子,说让我盯着往来客商......可前日他说,驿站地窖里有'大买卖',要我准备火把......"

"地窖?"李慕白的呼吸一滞。

系统残片在怀中烫得他几乎握不住,这是比之前更剧烈的预警。

他转头对苏锦年道:"去通知赵小刀,带十个衙役守在驿站外。"又对张二牛道:"你带路,现在去驿站。"

月上柳梢时,废弃驿站的断墙投下大片阴影。

李慕白蹲在对面屋顶,瓦砾硌得膝盖生疼。

苏锦年伏在他身侧,银梭在指尖转得飞快:"赵小刀他们在东墙根,高明远带着六扇门的人守西头。"

更夫的梆子声敲过三更,驿站的木门"吱呀"响了。

一道黑影猫着腰钻进去,月光恰好照亮他腰间的鱼形玉佩——那是六扇门文书司主簿陈元亮的私印。

李慕白的指甲掐进瓦缝,系统残片的热度几乎要灼伤心口。

他想起三日前陈元亮还在公堂上当着众人的面说"魏子昂案证据确凿",此刻却像条见不得光的老鼠。

"大人?"苏锦年的声音裹着风。

李慕白盯着陈元亮的背影,喉咙发紧。

他想起周铁山断气前攥着的碎瓷,想起魏子昂供状上被血浸透的"玄主"二字。

夜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在他脸上,凉得刺骨。

"再等等。"他低声道,"等他露出尾巴。"

驿站里传来翻找的响动,陈元亮的声音混着尘土味飘出来:"老杜那蠢货,藏这儿能找得到?"

李慕白摸了摸腰间的官印,那枚羊脂玉在夜色里泛着冷光。

他望着驿站窗口忽明忽暗的火光,突然笑了——玄主布下的局再深,总该有人来收网。

而他,就是那张网的绳结。

更深露重,屋顶的两人仍纹丝不动。

陈元亮的身影在窗纸上晃了又晃,像团烧得正旺的鬼火。

而在他们看不见的暗处,赵小刀握紧了腰间的刀,高明远的箭搭在弦上,所有的目光都锁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

黎明前的黑暗,就要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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