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漓没听出来,崔疏可是听出来了,大哥这是话里有话。
“大哥,此刻时候也不早了,不若你与漓姐姐还是早点出发吧,晚了怕是误了赴宴的时辰。”
崔疏及时道,反正她现在目的达成,崔翰怕是在心中对她今日这番过敏的缘由也都归咎到了崔漓身上,很好,很好!
反正这两人没有一个好鸟,让他们互相猜忌一番也不错。
崔疏心中这般想着,便打算告退,回自个儿院子里休憩休憩,昨日为了这脸上的红斑也着实没有休息好,等这两人去了太子府,她可得悠闲悠闲的舒服舒服。
“大哥,那疏儿便先回院中了,希望大哥今日一切顺利。”
说完话的崔疏对着崔翰行了一礼,打算告退,哼哼,最好今日狗太子一眼相中崔漓,狗配狗天长地久,她回头都可以给他们烧香祈祷。
哪知崔翰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偏生没让她走。
“疏儿既然脸上也无甚大碍,便也随着一起去吧,你那面纱戴好就是。”
崔翰思索了一下,旋即摆了摆手对崔疏道,旋即往府外走去,也没给崔疏拒绝的机会。
听到崔翰的话,崔漓这才转脸看向崔疏,才发觉崔疏的异常,平日里都不戴面巾的崔疏,今日竟然一反常态的蒙了脸,她心中有些诧异。
可见着崔翰己然往外走去,便不好再追问崔疏,赶忙跟着崔翰往院外走去。
“大哥…”
崔疏听见了崔翰这句话,有些怀疑人生了,敢情她忙活半天,还是逃不了去太子府这一趟?!
可我真的不想去啊!
哎…
崔翰的个性她可再了解不过了,他决定的事情,没有让她拒绝的余地。
崔疏只好蔫蔫的跟上了前面崔漓他们的步伐。
府外早己停好了两辆马车,因着今日去太子府,崔翰要带着崔疏一起,特意准备了两辆马车,想着便是两人是亲兄妹,也得避避嫌。
崔翰出了府便上了前面的马车,小厮将崔漓和崔疏迎到了后面的马车上。
没一会儿,一行人便出发往太子府而去。
两人在马车内坐定,崔漓悬着的心才总算是放下,这时候才想起来打量崔疏。
“二妹妹今日怎的戴上了面纱?这可不像你平日里的作风。”
崔疏平日里不就跟个假小子似的,外头吃肉喝酒,和燕辞西处玩乐,几时还变得这么扭捏起来,出门去太子府竟还需要戴上面纱。
“漓姐姐不知道,疏儿哪里是愿意戴面纱之人,姐姐你看疏儿这脸…”
崔疏说着便将自己脸上的面纱摘了下来。
崔漓一眼便吓得退后了几步。
“二妹妹!你,你!”
她指着崔疏的脸惊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这崔疏这模样活像被毁了容似的!
这也就是崔疏,若是唤作是她,即便是戴着面纱她也是断然不敢出门的!
“漓姐姐莫要害怕嘛,也幸好妹妹脸上今日起了疹子,要不大哥还未必带漓姐姐去呢!”
崔疏语带深意的说道。
崔漓顿时仿佛福至心灵,才明白崔疏所谓的办法是何种办法,只是她实在不明白,她与崔疏关系有好到这般么?让她不惜毁了脸来成全自己去太子府?!
崔疏对着崔漓笑了笑,便没有说话。
她可不怕崔漓怀疑是她自己将脸弄成这样,告知大哥。
毕竟此事受益者可是她自己,她怕是并不会想让大哥认为是因为她想去太子府,崔疏才将自己的脸弄成这样的。
“这个斑点可会影响二妹妹容颜?”
崔漓再次问道。
她虽听说过崔疏对花生过敏之事,但并不知道她过敏以后的症状,所以此刻也没往这上面想。
“漓姐姐放心,至少还需要三个时辰才能消呢!”
崔疏仿佛毫无心机般的和盘托出。
崔漓心中定了定。
崔疏虽然是个草包,但是这张脸,这个身段却是很让男人心动的,即便是她精心打扮,也未必比得过。
如今她这脸成了这样,自然入不了太子眼。
马车行驶之中甚是稳当,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崔家一行人便到了太子府门口。
太子府今日宴席显然邀请了不少京中的公子小姐,门口停了很多马车,大门外也有不少府兵在维持秩序。
崔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从马车上下来。
崔疏和崔漓也一前一后从马车上下来,跟在他的身后。
带着两人,一行人走到了太子府大门口,门口的管家正在迎接众人。
崔翰让下人将备的礼品交给了管家身后的人,然后将自己手中的帖子递给了管家。
“在下崔府崔翰,今日受太子邀请特来赴宴。”
崔翰对管家辑了一礼道。
“原来是崔公子!公子有请,殿下有交代过,今日崔公子乃府内贵宾,让奴才们好生招待。”
“来人,迎崔公子入府!”
管家听到崔翰的自我介绍,脸上挂着很是灿烂的笑容,旋即叫了一个下人过来给崔翰引路。
崔翰对管家点头致意,之后才跟着太子府的下人入府。
而崔疏和崔漓则亦步亦趋的跟在崔翰的身后。
太子府今日的宴席设在会客厅,太子府也不愧是太子府,占地面积极大,会客厅也甚为宽广,里面整整齐齐的摆好了桌椅,基本按身份地位都排好了位置。
领路的人将崔翰带往会客厅,将他们三人迎到了靠近主位的位置,这才离开。
“宴席开席还有一段时间,诸位贵宾可至院外赏景,待宴席开始之后再入内。”
下人对崔翰行礼道。
崔翰知趣的塞了些碎银子给这带路的人,那人将银子藏于袖下,脸上笑容更甚。
果真不愧是崔大人的公子,出手大方。
“你们若是觉得无趣,可到院中游玩一番,不过今日各府的公子姑娘众多,注意些言行。”
崔翰对身边的崔疏和崔漓说道,他是准备去寻太子的,可没得空陪两个妹妹在这。
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眼崔漓。
崔疏脸上的这笔账,他怕是己经记在了崔漓身上,若不是崔漓还有些用处,他怕是己经发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