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是我不负责,你们负责,等他出去闯下大祸,希望你们也能负责!”
陆天越气得手抖,撂下这句话后,转身回书房了。
萧玲也没指望这次丈夫能给自已出头,毕竟陆家两老还在。
这么多年过来,都是这样,她已经忍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陆老太太蒋丽萍往楼下看了一眼,看到韩安安也在。
韩安安家和陆家是世交,两家住的也近,经常来往,这样的事韩安安也没少见。
但她毕竟是外人,陆家的私事还是少看少管才好。
陆老爷子陆江扯了扯老伴的手,朝她扬了扬下巴。
陆老太太蒋丽萍立即知道老伴的意思,朝楼下的韩安安慈爱地问道:“安安,你是为什么事情过来啊?”
“陆奶奶,我有些急事找陆岸。”
韩安安如实回复。
闻言,蒋丽萍脸上的笑容浅了几分,“那让刘嫂带你去找他吧。”
陆岸明面上还是他们的孙子,即便不喜欢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孙子,他们还是得在外人面前装装样子,不能失了体统。
只要不涉及亲孙子陆挺,他们就当陆岸是陌生人,韩安安要找他就去找吧。
说完,蒋丽萍对孙子陆挺喊道:“阿挺,去吃早餐吧,今天你不是特意休班要陪爷爷奶奶出去逛逛吗。”
“知道了奶奶,我吃完过去找你们。”陆挺在这个家里只听爷爷奶奶的话,也只孝敬他们。
陆家老两口都是在卧室用餐,不和陆天岳萧玲一桌吃饭。
陆挺不同,他会和陆天岳萧玲他们一桌吃饭,并且总会在吃饭时口出不逊,逮到机会就气亲爹后妈。
他不舒坦,他们也别想舒坦。
想一家三口开开心心吃饭,只要有他陆挺在一天,他们就别想吃得欢快。
陆挺狠狠瞪了萧玲一眼,也懒得和韩安安掰扯,扬着脑袋,快步离开原地去吃早饭。
走了没几步,他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刘嫂问道:“刘嫂,今天早餐做我喜欢吃的蒸饺没?”
突然被喊到的刘嫂缓过神回复道:“没,今天做了海鲜粥,包子还有……”
“停!”陆挺打断刘嫂的话,朝她吩咐道:“剩下的不用说了,我今天要吃蒸饺,你赶紧去给我做。”
“我,我带安安先上……”刘嫂刚想说带安安先上去找陆岸,就再次被陆挺打断。
“我不想说第二遍!”
陆挺抱着胳膊,眯起眸子盯着刘嫂。
刘嫂为难地看了一眼韩安安和萧玲。
萧玲朝刘嫂合眼点了点头,示意她按陆挺的话做。
刘嫂收到萧玲的示意后,点头道:“我这就去做蒸饺!”
她说完便转身去厨房了。
陆挺见家里保姆听他的话,挑衅地朝萧玲斜了一眼,然后趾高气昂地走去餐桌那边吃早餐。
“安安,让你见笑了。”
萧玲转头对韩安安,苦笑道。
她在这个家的地位可见一斑,卑微得继子可以随意欺辱到她头上。
韩安安觉得陆挺实在是过分。
她没少听过陆家的事。
错在陆挺的父亲陆天岳,是他瞒着有妻室的事追求萧玲。
萧玲也是进了门从陆家老两口反对的话里,知道他的第一任妻子是被气死的。
对于继子陆挺她也付出真心对待,但是总被陆挺的爷爷奶奶怀疑她会害他们的孙子。
所以萧玲后来就不怎么管陆挺的事,陆家老两口会全权负责他的事。
韩安安安慰道:“没关系的,伯母,我知道陆岸房间在哪里,我自已去找他就好。
您也别把陆挺的话放在心上,他打小被惯得嘴坏,我知道的。”
“不说这些了,安安你不是有急事找阿岸吗,快去吧,别耽误了你的事。我去看看你伯父,他刚才也气得不轻。”
萧玲对于陆挺恨她没有办法,她确实占了他母亲的位置。
虽然她带着陆岸嫁进陆家,得知了关于陆挺母亲去世的真相,感到抱歉。
但是她自已也是被欺骗的,她不知道陆天岳追求她的时候,陆挺的母亲重病缠身,甚至气死。
萧玲没办法恨陆天岳,因为他在自已和儿子危难的时候救了他们。
她和儿子陆岸当初受到陆天岳庇护,才没有被在沪市被大人物骚扰侵害。
看着叹气离开的陆岸母亲萧玲,韩安安也对她的境遇感到无奈。
她抬步往三楼去。
陆家二楼住着陆老两口和陆父陆母,陆挺和陆岸的房间则在三楼的两个端上。
韩安安小的时候经常跟着父母来陆家做客,和陆岸玩得很好。
那时候的陆岸腼腆,长得漂亮得很,不像男孩子,倒像是一个精致的女孩子。
陆挺比陆岸大三岁,仗着爷爷奶奶宠他,经常欺负陆岸。
趁着陆父陆母不在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小裙子逼迫陆岸穿上,还逼他学歌女母亲萧玲那样唱歌。
陆岸不肯,就被和陆挺玩的好的几个小朋友一起按着换上了小裙子。
即便换上了裙子,陆岸也坚决不张嘴唱歌,就被陆挺带着其他小朋友一块打他。
韩安安第一次遇到陆岸被欺负的时候,就出手帮了他。
她小的时候父亲就带着她锻炼,个子比同龄的孩子要高,体力也更好。
比起娇生惯养的陆挺,那会的小韩安安可以一打三。
把陆挺和他的小伙伴赶走后,韩安安便安慰起陆岸。
当时她还以为穿着小裙子,长得粉雕玉琢,就是头发有些短的陆岸是女孩子。
所以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他们怎么可以欺负这么漂亮的妹妹,你的头发是被他们剪掉了吗,他们简直太可恶了!”
当时陆岸是什么反应,韩安安已经记不起来了。
可惜的是,陆岸小的时候长得那么漂亮,长大后却容貌普通,放到人堆里都不好找。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长残?
韩安安敲了敲陆岸的门,只听到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人落地发出的闷疼声。
她喊了陆岸两声,听到他在里面可能摔倒没来开门,便自已拧着把手试了一下,着急道:“陆岸,是你摔倒了吗?门没锁,需要我进来帮你吗?”
门没上锁,韩安安边说着边打开了门,抬眼望进屋内。
“别,别进来!”陆岸趴在床边,看向门口的方向,有气无力地阻止道。
然后,他声音落下时,已经迟了。
韩安安正好与他对上视线,不由得瞳孔微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