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看到江宛清眼睛都看直了,说道:“公主可是老奴人生见过最好看的人了。瞧瞧这肌肤,赛过那羊脂玉,眉眼间似藏着星辰与山川,鼻梁挺直,唇若樱桃不点而朱,一头乌发如墨缎般柔顺亮泽,长的如妖精一般老奴在这宫中伺候了大半辈子,见过的美人儿无数,可与公主一比,那些人都失了颜色。”江宛清微微浅笑,轻声回道:“嬷嬷谬赞了,不过是些寻常容貌罢了。”心中却暗自叹息。
将老嬷嬷请到殿内,惜梦和知夏去差人去水房烧水去了。江宛清与老嬷嬷对坐无言,气氛略显沉闷。老嬷嬷时不时用探究的目光打量江宛清,江宛清则泰然处之,心中暗自思索着怎样才能躲过侍寝。
不久,惜梦和知夏带着几个太监匆匆返回,一桶桶热水被倒进浴桶之中,热气腾腾氤氲而起,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江宛清缓缓起身,在老嬷嬷和侍女们的簇拥下走向浴桶。她轻轻褪去衣衫,踏入水中,温热的触感包裹着她疲惫的身躯,却无法舒缓她内心的紧张与不安。她的思绪飘远。
老嬷嬷见江宛清身上有淡淡的疤痕,便问道:“公主千金之躯,怎么会有这几道疤痕呢?”江宛清说道:“我上过战场,被燕国将军所伤。”老嬷嬷面露惊色,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她竟然是敌国将军江宛清。
一时间,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老嬷嬷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迟疑,她嘴唇微微颤抖,似乎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江宛清则神色平静地直视着老嬷嬷,那目光中带着一种坦然与无畏,仿佛在等待着老嬷嬷的反应,又似乎早已对这样的局面有所预料。片刻后,老嬷嬷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干巴巴地说道:“公主竟有如此英勇过往,实乃女中豪杰。”然而,那话语中的不自然却清晰可闻,整个怜香殿依然被一种微妙而紧张的氛围所笼罩。
等到沐浴完成,江宛清从浴桶中起身,侍女们赶忙上前,用柔软的锦缎轻轻拭干她身上的水珠。老嬷嬷则在一旁精心准备着妆容用品,她的眼神中仍带着一丝因知晓江宛清身份而残留的异样。
江宛清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略显疲惫却依然倔强的自已。老嬷嬷拿起眉笔,靠近江宛清,说道:“公主天生丽质,只需稍作修饰,定能倾国倾城。”话虽如此,可她的手却微微有些发颤。老嬷嬷先为江宛清细细描绘着眉毛,试图让那眉形更加温婉柔美,以贴合今夜侍寝的氛围。接着,又轻轻蘸取了胭脂,在她的脸颊上晕染开来,淡淡的红晕仿若天边的云霞,为她增添了几分娇羞之色。
江宛清静静地坐着,思绪却飘远。她一想到她这即将面对的燕夜离,心中五味杂陈。
等到这一切完成后,老嬷嬷立马就离开了。她匆匆迈着小碎步,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一般,急于摆脱此刻这令她倍感压力的氛围。江宛清看着老嬷嬷离去的背影,微微松了口气,可那紧攥着衣角的手却依旧没有松开,显示出她内心深处并未真正放松下来。
惜梦和知夏赶忙来到江宛清身边,惜梦轻声道:“小姐,接下来可怎么办呀?”江宛清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来,目光中透着一丝决然:“既已走到这一步,只能见机行事了。”
江宛清穿着寝衣坐在床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她的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可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紧张与不安。
燕夜离已经来到了怜香殿,李钟为他推开殿门。随着殿门缓缓开启,一股淡雅的香气扑面而来。燕夜离抬步踏入,目光径直投向坐在床边的江宛月清。
燕夜离看着坐在床边等待他的江宛清,她的头上已经没有多余的发钗,一头秀发披散在身后,宛如黑色的绸缎般柔顺亮泽。脸上画着淡淡的妆,那精致的眉眼被修饰得更加动人,的脸颊似带着娇羞的云霞,微微嘟起的红唇仿若娇艳的樱桃,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美艳绝伦,燕夜离的目光在她身上缓缓游走。
燕夜离挥了挥手,示意李钟众人退下,李钟会意,带着众人退下,悄然关上殿门。空旷的大殿内,只剩下燕夜离与江宛清二人。
燕夜离缓缓走近床边,每一步都似踏在江宛清的心尖。
江宛清突然抬眼望向他,四目相对,一时间,殿内的氛围变得微妙而凝重。看着愈来愈近的燕夜离,江宛清突然跪在地上,说道:“今日舟车劳顿,又在宴会上劳累许久,身体已然不适,恐无法侍寝,望陛谅。”
她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决。江宛清深知此举风险极大,可她实在不甘心就这般将自已轻易交付出去。
燕夜离的脚步猛地顿住,他低头凝视着跪在地上的江宛清,沉默良久,殿内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般,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燕夜离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却透着彻骨的冰冷,他的目光如利箭般直直刺向跪在床边的江宛清,薄唇轻启,冷冷地开口道:“江宛清,朕想你是没搞清楚情况。你们李国与我燕国交战,一败涂地,已然失去了与我谈条件的资本。朕向你们皇帝指名要了你,你此刻的身份,相当于是朕的战利品。这宫廷之中,这天下之下,一切皆由朕说了算,只有我想不想要你,没有你想不想侍寝的份儿。你莫要妄图反抗,乖乖顺从才是你唯一的出路,否则,你该知道,违抗朕的旨意会有何种下场。”他的声音在寂静的殿内回荡,每一个字都似重重的威压,笼罩着江宛清。
看到江宛清如木头一般仍跪在那里,燕夜离心中的恼怒更盛几分。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上前为朕更衣。”那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