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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怎么能同意？】
【丫的，先前动不动就笑，现在听见松萝提个条件，就冷脸了！我真是看错你了！】
【故意几秒不说话，给女主压迫感吗？呵呵】
【渣男，你给我去死啊！顾今泱呢！！不是说要杀顾衍吗？人呢？】
……
顾今泱花了几秒时间，才把那遥远的声音，转化为完整的话语，接收进脑子。
昨晚这项工作，她暗暗松了口气，不自觉严肃的面部，也放松了些。
幸好听清了，不然现在就得暴露。
她没什么不能同意的：“好，你问吧。”
随着她的同意，气氛缓和了。
白松萝攥紧的手指，松开了些。
她扭头，“小渔……你能先出去会吗？因为我要问的问题，有些私密。”
“可是……”应小渔放心不下她。
“你就在门外，听见我喊你，就进来，好吗？”
“那行吧。”
应小渔走出两步，咬牙握拳，回头警告道：“顾衍，你要是敢欺负松萝，我会揍你的！”
顾今泱没听清，没反应。
见状，应小渔更气了！
她重重哼了声，对顾衍的好感转为负数，臭着脸出去了。
【我怎么那么不放心呢？万一顾衍动了杀心……】
【松萝现在的状态，可反抗不了！】
【啊啊！顾衍到现在还在骗松萝！！什么帮她得到完整权力啊！松萝被骗的太惨了！】
门被带上后，白松萝靠在枕头上，缓缓说了当天“顾今泱”和她说过的故事。
“那个孤儿院的孩子……你真的做过那件事吗？”
她说话的时候，一直仔细盯着对方的蓝色眼睛，可是那里面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白松萝几乎要怀疑，顾衍看不见她。
隐隐的恐慌来的快而凶猛，好在，下一秒，那眼睛中就出现了哀伤。
除去顾衍骗女员工那次，白松萝从未在他眼中看到过这种神情。
她愣住了。
“不是那样的。”青年垂下眼，周身的气息也变得悲伤，浓厚的绝望和痛苦缠绕着他：“那天，我表面答应了院长，其实从未准备做过，小治不只是泱泱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可是在那种肮脏的地方，院长有的是办法。他让小朋友们孤立小治、他放纵护工私下虐待小治、他甚至可以让小治连饭都吃不上……”
“这些都是小治过往的经历，小治早就懂了，他不可能得到那颗珍贵的眼角膜，哪怕有好心人士，愿意出钱帮助他。”
“与其等到最后，被院长强迫着放弃，不如从最开始就……”
青年总是微笑的嘴角抿平，语气轻到几乎听不清：“我和小治说了院长的计划，本来是想让他放心，可是他听完，就偷偷自已签名了，然后把那张纸，交给了我。”
“交给你……？”
“没错，他和我说，‘阿衍，这样起码你可以过得更好’。”一滴苦涩又饱含无力的晶莹眼泪，从顾衍的眼尾掉落，“小治他很聪明，他都懂，他想让我从院长那分到钱。”
“……”白松萝无言了许久，怎么也没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
那个熬不住的孩子，主动选择了黑暗，还在最后，帮了顾衍一把。
“可是，你没和顾今泱解释吗？”为什么她误会了那么多年？
顾衍的面色，猛然阴沉下去，他一字一字、颤抖着说：“我还没和泱泱说，小治就死了……他不是意外死的，是被害死的！背后一定有那个富豪的手笔！他为了不让自已重见光明的孩子，以后有污点，直接害死了小治！”
白松萝震住，不仅为他话中的内容，更为他的表情。
恨意，掩饰不住的恨意，甚至……还有杀意。
“我偶然得知，富豪的家庭很特殊，和另一个世界有关……如果妹妹知道了真相，肯定会和我一起行动，那太危险了……就算我拦着她，她也会偷偷去查。所以，我就放任了她误会。”
另一个世界？
白松萝心中一紧：里世界吗？
她问：“那……阿衍，你查到凶手了吗？”
青年露出凌厉又势在必得的笑：“嗯，有线索了，很快我就能找到他。”
白松萝加重语气：“找到他之后呢？”
“当然是绳之以法。”
“你在骗我。”白松萝一字一顿道：“你想杀了他。”
“……”顾衍愕然，随后，淡淡笑道：“怎么会呢？你想多了！”
“是不是我最近的作为，让你误会了？”他摸了下她的头发，生涩的动作中有着细致的温柔：“不要多想哦，这只是我计划的一部分。”
“不可以！”白松萝却相信自已的判断和直觉，重复道：“别被仇恨蒙蔽了眼睛，阿衍！”
这样下去……天冥的话又在耳边重现，他会死的！
青年摇摇头，瞧着她小脸上的担心神色，又帅气笑了笑：“你问的不止两个问题了，现在，小松萝可以完成我们的交易了吗？”
【你们相信吗？】
【不像假的……但我也不敢信啊！】
【我服了，真真假假，他嘴里的话，表露的情绪，我现在一点点都不敢信】
【还用想吗？肯定是骗人的啊！他最擅长了！】
【就算是真的……那不是只能更加说明，顾衍早就接触里世界了，不知道见识过多少黑暗了吗？他就尼玛不是个好人！】
【+1】
白松萝被摸头，却顾不得产生什么情思，因为，在那瘦削手臂从她眼前扬起的一刻，她在滑落的衣袖一角，瞥见了什么。
有着漂亮泪痣的女生，脸色一变，她以极快的速度，抓住他的手臂，把衣袖往上拉——
一道新鲜的、还带着血腥味的长长伤口，暴露在她的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