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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松萝把权力交出去的第二天，秘书就脸色有些难看地过来，和她说，顾衍下令几个无论怎样看，都不太妙的命令。
“他把部分重要项目，给了黎氏，还有其他不少资金移出，不知去向……”
秘书皱眉：“这才一天啊！他就搞出这么大动作！”
白松萝烧的浑身滚烫，她哑着嗓子说：“听阿衍的，不用想太多。”
秘书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叹气：“是。”
后面几天，应小渔来照顾白松萝了，秘书忙到脱不开身，只能偶尔抽空来个电话汇报。
而汇报的消息，却无一不是坏消息。
诸如顾衍放任黎氏吞下本属于白氏的利益、家族人员跳槽到黎氏……其中每一项，都有顾衍的手笔。
他的动作太大了，大到不懂企业管理和商战的应小渔，都品出不对劲来。
“松萝，顾衍在做什么啊？是什么战术吗？”
应小渔一边给白松萝喂小米粥，一边困惑问道。
白松萝摇摇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不是你们商量好的吗？”
白松萝的面色平静：“在我把权力交出去的那刻，要如何做，都是阿衍的事了，我不会干涉。”
神经大条的应小渔，第一次体会到和秘书一样的心情。
虽然顾衍不像是坏人……但这不好吧！
怎么看，顾衍做的一切，都在让这庞大的家族企业，走向末路啊！
连她这种门外汉，都能看出公司的摇摇欲坠了！
应小渔陷入了纠结中，她想提醒白松萝，又觉得好友比自已聪明多了，她想说的，好友肯定都已经想到了……
“咚咚。”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轻微的敲门声。
“松萝。”熟悉的悦耳声音传来。
顾衍？应小渔站起来！
“进来吧。”白松萝眼睛一亮。
穿着得体而昂贵的黑色西装，青年那头张扬的粉发，不知何时被染回了黑色，他装扮肃穆高贵，一时间给人种陌生感。
那面上的笑容，和以往也不太一样，少了丝狡黠，多了份凌厉。
白松萝的笑容滞了下，这是……阿衍吗？
青年比上次见面更瘦了，眼睛蒙了层暗纱，冷淡居多，走起来路，缓慢而矜贵，像是极力于模仿上流人士的新贵。
“顾……衍？”应小渔茫然道。
这是顾衍？
变化太大了吧！
若说上次见面，他还是个神秘狡黠的同龄人，那一次……陌生和距离感，就被无限扩大了，只是看着，就知道，他和她，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
应小渔不确定的想：权力和金钱，对人的改变就这么大吗？
【这是顾衍？？】
【冷淡、矜贵、凌厉？顾衍？我那狡猾神秘的猫猫呢？】
【不不不，以前是伪装吧？现在才是真正的他！一心想跻身上流社会的顾衍！】
【我好像终于有了实感……那个傲娇、爱笑、喜欢捉弄人，却没有坏心思的顾衍，从始至终，都只是我们的幻想】
“怎么都这么惊讶？”
顾衍观察了她们几秒，才面带微笑，说起话来，慢吞吞的，“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白松萝有些哀伤地望着他：“你……你怎么了？”
顾衍俯视着她，唇角含笑，可眼睛却因为失去光泽，而显得冷漠。
他像是在审视、观察，过了几秒，才开口：“这么久了，病都没好，松萝，‘你怎么了’，这句话该我问你吧？”
白松萝从被褥下伸出手，滚烫的指尖握住那冰冷、瘦弱的手臂，她定定看着他：“阿衍……”
“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
顾衍叹气，弯下腰，和她脸对脸：“我只是最近有点忙，毕竟你丢给我那么大一个烂摊子……我可有在用心帮你哦。”
应小渔听到这，连忙问：“顾衍，你打算做什么啊？为什么我听说，你把松萝很多的股份、业务什么的，都给别人了？”
顾衍转头，微笑着问：“我没听清楚，你能再说一遍吗？”
“我……”应小渔瞪大眼睛，房间这么安静，她每个字都说得清清楚楚，顾衍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难道……
宛若被冰水泼了满身，应小渔想到看过的很多小说情节，细思极恐。
病重的掌权人，拿到权力、爱财如命的年轻人，大变的气质，诡异的态度……
她懂了！顾衍其实是在威胁她！
应小渔遍体生寒，喃喃道：“我、我说，你最近在忙什么？”
……
其实真相不是应小渔脑补的那样。
而是……
顾今泱现在，已经触发了失明、失聪的buff，她的眼睛，看人变得有些模糊，需要近距离注视，才能找到焦距；声音则听起来很遥远，一旦别人说快了，就很难听清。
就连说话，都隐隐有了阻碍，需要缓冲的时间，不能一下子说大段话。
但是现在，顾今泱还不想读者知道，所以她在尽力压下这些异常。
……
“你最近在忙什么？”
顾衍听到应小渔的问话，语调略微上扬：“为什么明知故问？”
应小渔开始后背冒冷汗，不知所措的望向白松萝。
白松萝坚定地抓着顾衍：“你做的事，我不过问，但是，阿衍，你真的有好好休息吗？你知不知道，你看起来……很糟糕。”
顾衍安抚她：“我没事。”
他修长的指节，去推她的手，却先碰到了那枚她没摘下来的戒指。
这些天，在医院中，她一天都没摘下来。
顾衍愣了一秒，神色似乎变换了些，但白松萝仔细看去，又什么都没有。
“事情还是早点解决比较好，我的时间很宝贵的。”顾衍放弃推开她，却说道：“松萝，我今天来找你，是为了你父亲留下的股份。”
“你说什么？！”应小渔跳脚。
“你想怎样？”白松萝问。
“把东西交给我。”他握住她的手，冰凉的体温，通过接触，传到她的心脏：“我有办法，让你得到完整的白氏。”
【？？？？？！】
【要点脸啊！还不够吗？连爸爸留给松萝的东西，也要贪图？！】
【够了！我想看美男计，不想看这样的美男计啊！】
【气炸了好么！松萝这么多天都没好，他还来趁火打劫！】
【这其实是威胁吧？】
“松萝！不能给！绝对不能给！”应小渔紧张道。
白松萝沉默着，没拒绝，也没同意。
许久后，她说：“可以……”
“松萝！！”
“但是……”
女生慢慢撑着床坐起，没有颜色的唇瓣轻启：“作为交换，阿衍，我要问你两件事。”
顾衍面无表情看着她。
气愤紧绷如弦，一触即断，应小渔又着急又愤怒，却也没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