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友德看到刘平安走进医务室,连忙起身兴奋道:“小刘你怎么来了?快坐,我给你倒茶。”
刘平安打趣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难道我的这张办公桌又分新人了?”
黄友德倒着茶,笑道:“那不能够,你东西都还在呢,而且老钱说了,这张位置他会一首给你保留下去。”
刘平安哈哈一乐,掏出两包华子放到他桌上:“成,老钱不愧是咱们的好领导,这两包烟,你和他一人一包。”
黄友德把搪瓷缸子递给刘平安,迅速把烟放进抽屉:“老钱抽烟咳嗽,无福享受。”
“卧槽,领导的烟你都敢贪污,当心我打你小报告。”
黄友德有恃无恐的贱笑道:“去吧,他现在就在三楼。”
接着又用手指往上指了指,小心翼翼问道:“小刘,你结婚那天,怎么去了那么多大佬?”
这个问题盘在他心头好多天了,作为一个专业八卦人,今天看到正主出现,实在压不住了,不吐不快。
刘平安坐在椅子上,吹起了牛逼:“老黄...这么说吧,如果我家老爷子还活着,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不像现在只剩些香火情。不过这也足够了,以后你可以放心大胆的捶老钱,出了事我给你兜着。”
“锤他,还需要你兜着?小时候又不是没捶...”草,说漏嘴了,黄友德立马闭上了嘴。
“嘿!有故事啊,来,跟我讲讲。”刘平安岔着腿,把屁股下的椅子挪到他跟前。
“讲个屁,这事传出去,老钱真会给我穿小鞋。”
“给我讲讲哈,下次我给你带半斤西湖龙井。”
“叮铃铃”“叮铃铃”
就在这时,中午下班铃声响起。
“走小刘,中午我请你吃大荤,咱们边吃边聊。”
“走着。”
....
自从陈雪茹知道家里有金砖和美金后,便把私方经理的工作给辞了,专心和刘平安一起造孩子。
两人在西合院住了大概不到十天,又被张兰英赶回了刘家庄。
大哥家的孩子前段时间在协和医院出生了,男孩七斤二两,这可把一大家子人高兴坏了,全家上上下下都在忙这事。
刘年氏和张兰英更是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小宝宝和蒋雨婷,这样一来,老家喂养的家禽,便落在刘平安和陈雪茹身上。
刘平义让自家的超级知识分子给他宝贝儿子起个好名字,刘平安琢磨半响,给自己大侄子起了个叫驴屎蛋的小名。
刘平义脸一黑,当场就想骂这个狗老二。
谁知道,刘正华乐呵呵接过话,赞成道:“这个名字好,贱名好养活,老二不愧是咱家最有学问的人,庄稼一枝花,全靠粪当家。以后驴屎蛋的弟弟们,就叫牛屎蛋、马屎蛋、羊屎蛋...一首排下去。”
贱名好养活的传统观念在这个时代很深入人心,刘年氏和张兰英居然都没反对。
这下不仅刘平义脸黑了,连刘平安的脸也黑了.....
以至于儿子的大名,刘平义都没敢再让刘平安继续起了,骑上摩托车连夜回了刘家庄,找到五太爷刘有田让他老人家给起个好名字。
刘有田掐着手指,神神叨叨一阵子,最后起名叫刘兆尹。
.....
今日农历三月二十一,谷雨,天空晴朗。
刘平安一大早在几个院子张贴好“谷雨帖”,推着自行车说道:“雪茹,你等会把花园里的土松松,我先去卫生室了。”
这一天按照老京城人的习俗要张贴“谷雨帖”和吃香椿、喝谷雨茶。
谷雨帖长七寸,宽三寸,用黄纸书写,上半部一般写“谷雨洋洋,日出东方,宝剑一斩,五毒俱亡”或“谷雨三月半,害虫有千万,老君吹口气,永世不见面”等内容,下半部分则画上两叉的宝剑。
正在喂小鸡吃食的陈雪茹扭脸回应道:“欸!中午你早点回来,给我炒香椿鸡蛋和炸香椿鱼。”
“知道了。”
刘平安出了院门,骑上自行车,不一会来到了村部卫生室。
村部大院没什么人,都去农场忙活了,地里的冬小麦正处于拔节阶段,需要除草追肥。
如果不下雨还要灌溉,这时节,水很重要,农谚有句话“谷雨前后一场雨,庄稼好像中了举”。
走进诊室,李萧山正在给一位村民把脉,刘平安泡了两杯茶。
“你这是普通感冒,我给你开副药,现在刚开春没多久,昼夜温差大,要注意早晚的寒凉。”
“欸!谢谢老爷子。”
两人说着话,一起去了隔壁仓库药房。
片刻后,李萧山返回诊室,笑道:“你怎么过来了?家里的猪喂了吗?”
“喂了。”刘平安坐在椅子上,点了支华子,又道:“师父,我跟你说个事,以后还需您老人家帮我遮掩下。”
李萧山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噢?什么事还要我给你遮掩?”
刘平安低声道:“去年我在港岛开了一家中药店,听娄半城说生意还不错,每天都有几万港币进账,我打算过两个月去那边看看。”
这小王八羔子一眼看不住就要瞎折腾,李萧山手一抖,连忙把茶杯放到桌子上,急声问道:“这事还有谁知道?你爸妈知道吗?”
“只有你和娄半城知道,没敢和家里人说。”
“没说就好,没说就好。”李萧山沉吟片刻后:“成,你今年尽快去一趟,把店铺盘给娄半城就回来。”
“为啥盘给他?”盘是不可能盘的,哥们要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李萧山伸手扇了刘平安一脑门:“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清清白白过日子不好吗?这事一旦传出去,你们这一大家子都要受你的连累。”
刘平安开启忽悠大法:“没事,这事娄半城不可能说,中药店是挂在他闺女名下的。再说,这是我给二师兄一家留的一条后路。”
李萧山皱眉不明白道:“给他留什么后路?广和堂现在己经交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