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闷响炸开,王萌的话音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化作一团猩红血雾,温热的血珠溅落在周围学生的校服上,带着浓郁的铁锈味。
风一吹,血雾渐渐消散,原地只留下一滩暗红色的污渍,证明这里曾有一个人存在过。
“啊——!”
尖叫声刺破校园的宁静,前排的女生吓得瘫倒在地,双手捂着眼睛瑟瑟发抖。
有人转身就吐,胃里翻江倒海。
有人举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屏幕还定格在刚才的画面,却忘了按下录制键。
“在拍......拍戏吗?”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喃喃自语,试图用理性解释眼前的诡异,可脸上的血色早己褪尽。
这场景太过真实,那飞溅的血珠、刺鼻的血腥味,绝不是特效能够模拟的。
“应该是......是魔术吧?”
另一个女生颤抖着猜测,却连自己都无法说服。
哪有魔术能让人凭空消失,还留下这般血腥的痕迹?
楚天掸了掸道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目光扫过惊恐的人群,声音依旧平淡:
“祸从口出,以后说话,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他转身走向法拉利,车门自动掀起,如同展翅的巨鸟。
坐进驾驶座的瞬间,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轰鸣,轮胎碾过地面,卷起一阵尘土。
跑车如离弦之箭般驶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群惊魂未定的学生。
许久,才有一个胆大的男生颤巍巍地走上前,用脚尖碰了碰那滩血渍,冰凉的触感让他猛地缩回脚。
“是真的......”
他声音发颤,“刚才那个人......真的不见了......”
人群彻底炸开了锅,有人拨打报警电话,语无伦次地描述着刚才的一幕。
有人疯了似的删除手机里的照片,生怕沾染上什么晦气。
还有人望着跑车消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与恐惧。
另一边,楚梦瑶攥着洗得发白的帆布包,她书包侧袋里露出半截兼职传单,边角被汗水浸得发皱。
那是她跑了三家店才找到的酒店服务生兼职,时薪十五块,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
“呼......呼......”
她扶着路灯杆喘着气,校服裙摆沾了些泥点。
口袋里的“锤子手机”震动了两下,是催缴学费的短信,数字后面跟着的三个零像针一样扎眼。
她咬了咬下唇,转身拐进那条种满悬铃木的巷子,尽头亮着“黄氏铂悦酒店”的鎏金招牌。
酒店旋转门旁,楚天斜倚在一棵老槐树上。
他早将那辆限量版跑车,停在了三公里外的路边,被妹妹发觉自己跟着。
他就想看看,妹妹此番究竟来这儿做什么。
“哟,这不是楚同学吗?”
尖细的女声在门廊下炸开,陈经理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涂着亮粉色甲油的手指点了点楚梦瑶的校服。
“我说你怎么跟没头苍蝇似的往这儿冲,敢情是真来给我们‘铂悦’添砖加瓦啊?”
她身后的两个服务生捂着嘴偷笑,眼神在楚梦瑶洗得泛黄的领口上打转。
楚梦瑶攥紧书包带,指尖泛白:“陈经理,我是来兼职的,昨天......”
“昨天电话里跟你说的还不够清楚?”
陈经理突然拔高声音,故意让来往的客人都能听见。
“咱们这儿招的是礼仪小姐,不是捡破烂的。
你看看你这鞋,鞋跟都磨歪了,别刮花了大堂的地砖,你可赔不起。”
楚梦瑶的脸涨得通红,脚趾蜷缩着顶住鞋底的破洞。
她知道自己寒酸,可学费催得紧,这事她没跟家里人说,就怕父母担心,如今实在是没别的办法了。
“我......我可以做保洁,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做,只要给我结工资......”
“做保洁?”
陈经理突然笑了,用手帕捂着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楚梦瑶,你是不是读书读傻了?
三楼宴会厅,黄少在那儿应酬。
你进去陪他喝杯酒,别说学费,你以后的吃住都能帮你解决了。”
她凑近一步,香水味呛得楚梦瑶首皱眉。
“放心,黄少就好个面子,你装装样子就行,喝完这杯,一千块现金立马给你。”
一千块,楚梦瑶的心跳漏了一拍。
那离学费差的就不远了,自己只要进去站十分钟......
“不去。”
一个冷冽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楚天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妹妹身后,他夺过楚梦瑶手里的兼职传单,三两下撕成碎片。
“我妹要多少钱,我给。
但你这地方,她一秒钟都不能待。”
陈经理上下打量着楚天,见他穿得普通,嗤笑一声:
“你谁啊?哪儿来的野小子,也敢管黄氏集团的闲事?”
楚天没理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现金,大概有一万块,首接塞进楚梦瑶手里:
“走跟哥回家,妈刚才打电话说,炖了你爱喝的排骨汤。”
楚梦瑶的手被钞票硌得生疼,她猛地把钱扔在地上,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同学说得对,你就是看我穷,想......”
她话未说完,楚天伸手攥住她的手腕。
“梦瑶,你咋就不信你哥呢?”
“放开她!”
陈经理尖叫着,张牙舞爪地去推楚天,还大喊:
“保安!保安在哪!有人闹事!”
楚天目光扫过冲过来的两个保安,接着手往口袋一掏,掏出个黑色卡片。
“啪”地甩在陈经理脸上:
“叫黄瑞滚下来见我,告诉他,10分钟内不下来,黄家就别在蓉城混了!”
陈经理被那黑卡砸得一个趔趄,捂着脸颊看清卡片上的纹路时,眼中满是鄙夷。
她在黄氏酒店做了五年经理,见惯了贵宾手里的黑卡金卡,却从未见过这种设计古旧、连银行标志都没有的玩意儿。
再看楚天身上洗得发白的道袍,越发笃定这是哪里淘来的假货。
“小子,你拿张破塑料片在这儿装什么大款?”
陈经理将黑卡狠狠摔在地上,踩着高跟鞋碾了又碾。
“黄少可是黄氏集团的公子,别说让他滚下来见你,就算你跪地上磕一百个响头,他未必肯抬眼看你!”
她身后的两个保安也跟着哄笑,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上前一步,伸手就去推楚天的肩膀:
“哪来的疯子,敢在铂悦酒店闹事?
识相点赶紧滚,不然打断你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