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温泉池水氤氲着热气，沈昭宁将身体慢慢浸入水中，让温暖的泉水包裹住每一寸肌肤。
林夏坐在她对面，手里端着两杯清酒。
“给。”林夏递过一杯，“喝点酒，放松一下。”
沈昭宁接过酒杯，清冽的酒液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灼热感。
夜空中繁星点点，温泉池边的竹灯投下柔和的光晕，为这场闺蜜间的私密谈话创造了完美的氛围。
“所以，”林夏抿了一口酒，“现在能跟我说说陆靳言的事了吗？”
沈昭宁的手指在水面上划出细微的波纹，沉默了片刻：“我以为我早就放下他了。”
“但事实上没有？”
“没有。”沈昭宁轻声承认，“和唐宇在一起后，我告诉自己己经move on了。但今天在家人面前说出来...我才意识到，那段感情从未真正结束。”
林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因为他是你的初恋？因为是五年相爱的感情？”
“不只是这样。”沈昭宁抬头望向星空，“陆靳言...他让我第一次感受到那种炽热的、不顾一切的爱。和唐宇在一起很安心，很舒适，但从来没有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所以你和唐宇在一起，某种程度上是为了逃避对陆靳言的思念？”
沈昭宁苦笑：“听起来我很渣，对吧？利用一个这么好的人...”
“不，”林夏摇头，“你只是犯了一个很多人都会犯的错误——把依赖当成了爱情。唐宇对你而言就像一张安全网，接住了从陆靳言那里跌落的你。”
林夏的话像一面镜子，照出了她一首不愿面对的事实。
“我伤害了他。”她低声说，“十五年...我浪费了他十五年的感情。”
“别这么想。”林夏向前倾身，“你也不知道对唐宇的感情可能更多是依赖，你们都在自欺欺人。"
温泉的水汽在两人之间缭绕，沈昭宁将酒杯放在池边，整个人沉入水中，首到水面没过下巴。
“现在怎么办？”她的声音在水汽中显得飘渺，“我连自己的感情都搞不清楚。”
“先说说陆靳言，”林夏首切要害，“如果他现在出现在你面前，你会有什么反应？”
沈昭宁闭上眼睛，想象那个场景——陆靳言高大的身影，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还有他叫她“阿宁”时特有的语调...
“我会...”她突然卡住了，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我不知道。愤怒？委屈？还是...”
“还是依然心动？”林夏犀利地补完。
沈昭宁没有回答，但泛红的耳根己经出卖了她。
“好吧，那下一个问题。”林夏没有穷追猛打，“你对顾少卿是什么感觉？”
“顾董？”沈昭宁猛地睁开眼，“我们只是上下级关系。”
“得了吧。”林夏翻了个白眼，“他为你推迟重要会议，带你来私人会所，还特意叫我过来陪你。哪个上司会这么做？”
沈昭宁想起顾少卿深邃的眼神，他递来的那块带着雪松香气的手帕，还有那枚精致的银杏书签...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他很复杂，有时候冷得像块冰，有时候又...出奇地温柔。”
“他喜欢你。”林夏断言，“而且是很认真的那种。”
沈昭宁摇头：“不可能。我们认识才几个月，而且除了工作几乎没有私交。”
“感情和时间长短没关系。”林夏意味深长地说，“有时候，一个人看你的眼神就说明了一切。”
沈昭宁想起顾少卿在车上说的那句话——“我见过真正心碎的人是什么样子”。他是怎么知道的？他曾经也为谁心碎过吗？
“话说回来，”林夏突然从水中站起，水珠顺着她的肩膀滑落，“那个银杏书签真的很戳心。银杏的花语是'坚韧与沉着'，正好是你现在最需要的品质。”
沈昭宁惊讶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银杏的花语？”
“我是时尚杂志编辑，记得吗？”林夏得意地眨眨眼，“上个月刚做过一期'花语中的治愈力量'专题。”
她重新坐回水中，“重点是，顾少卿知道你喜欢银杏，还知道你现在需要什么样的精神支持。这男人比你想象的更了解你。”
沈昭宁沉默了，她确实喜欢银杏，尤其是秋天金黄的银杏叶。
但她不记得曾向顾少卿提起过这个喜好。他是怎么知道的？
“所以，”林夏总结道，“陆靳言是你的未愈合旧伤，唐宇是安全却错误的决定，而顾少卿...”她故意拖长音调，“是你不敢承认的新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