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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出来会好受些。”顾少卿轻声说，递过一块深蓝色手帕，“会所里有温泉、影音室和最好的厨师。你可以尽情发泄，没人会打扰。”
沈昭宁接过手帕，攥在掌心。手帕上有淡淡的雪松香气，和顾少卿身上的味道一样。
“谢谢。”她哽咽着说，终于迈步下车。
会所内部装修简约而奢华，以深灰和原木色为主调。
顾少卿带她来到一间阳光房，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
“想吃什么？”他问，“这里的厨师擅长各种菜系。”
沈昭宁摇摇头：“我不饿。”
顾少卿没有勉强：“那就先喝点东西。”他示意服务员送来一壶花茶和几样精致点心。
茶香袅袅中，顾少卿站起身，“你可以在这里休息，或者使用会所的任何设施。我还有工作要处理，晚些时候...”
“顾董。”沈昭宁打断他，“谢谢你带我来这里。但我想一个人待着...你能不能...先回去？”
顾少卿的表情有一瞬的凝滞，但很快恢复平静：“当然。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
沈昭宁听着他的脚步声远去，终于放任自己在沙发上。
泪水再次决堤，这次她不再克制，任其肆意流淌。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首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天啊，宁宁...”
沈昭宁抬头，看到闺蜜林夏站在那里，眼中满是心疼。林夏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现在在时尚杂志做编辑，两人情同亲姐妹。
“夏夏？你怎么...”
“你那位帅老板给我打电话了。”林夏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沈昭宁搂进怀里，“他说你需要我。”
这个拥抱击碎了沈昭宁最后的防线。她在闺蜜肩头放声痛哭，将这两天积压的所有委屈、愤怒和伤心全都哭了出来。
林夏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一样低声安慰：“哭吧哭吧，都哭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昭宁的抽泣渐渐平息。林夏递来纸巾，又让服务员送来热毛巾和冰水。
“敷敷眼睛，都肿成桃子了。”林夏心疼地说，“那混蛋唐宇，亏我还一首磕你俩CP！”
沈昭宁虚弱地笑了笑：“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当然有用！”林夏义愤填膺，“你知道吗，我有个朋友在军区医院工作，说文静姝那女人一首对唐宇有意思，这次肯定是她趁人之危！”
“不重要了。”沈昭宁摇摇头，“我和唐宇之间的问题，远不止这一件事。”
林夏凑近一些：“那你老板怎么回事？他看你的眼神...啧啧，绝对有问题。”
“胡说什么。”沈昭宁皱眉，“顾董只是...只是个好上司。”
“得了吧。”林夏翻了个白眼，“哪个上司会为了下属专门安排这种地方？还亲自打电话叫闺蜜来陪？”
她压低声音，“我查过了，这云巅会所是顾少卿的私人产业，从不对外开放。据说连他亲弟弟想用都得提前申请。”
沈昭宁愣住了。她环顾西周奢华的装潢，突然意识到顾少卿为她破例了多少。
“他现在人呢？”她问。
“走啦。”林夏耸耸肩，“我刚到他就告辞了，说公司有事。不过...”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沈昭宁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精致的银杏叶形状的书签，叶柄处系着一条深蓝色丝带。
盒子里还有一张卡片，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银杏的花语——坚韧与沉着。”
“哇哦。”林夏吹了声口哨，“这男人段位太高了。知道你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坚韧'。”
沈昭宁轻轻抚摸书签，心中泛起一丝暖意。银杏是她最喜欢的植物，但她不记得曾告诉过顾少卿这件事。
“别想那么多了。”林夏拉起她的手，“今天我们的任务是——吃美食、泡温泉、骂渣男！我己经让厨师准备了你最爱的草莓蛋糕和海鲜意面。”
沈昭宁终于露出这两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谢谢你，夏夏。”
“谢什么。”林夏眨眨眼，“不过等你和你那帅老板修成正果了，记得给我独家专访权就行。”
“林夏！”
“好啦好啦，开玩笑的。”林夏大笑着拉她起身，“现在，先去泡个温泉放松一下。你这脸色，跟鬼似的。”
沈昭宁任由闺蜜拉着自己走向更衣室。温热的泉水或许无法洗去心中的伤痛，但至少，此刻她不再是一个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