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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科室例会，气氛有点微妙。
分管领导临时布置了个紧急任务——整理近五年全市产业经济数据，明天一早就要给市委办送过去。数据零散地存在各科室的旧档案里，光是核对口径就得耗上大半天，更别说还要做成可视化图表。
“这活儿赶得也太急了……” 老科员王姐揉着太阳穴，“我家孩子今晚还有家长会，这怕是赶不及了。”
其他人也面露难色，毕竟谁手里都堆着活儿。林微坐在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心里己经快速过了一遍数据整合的逻辑。
周砚靠在椅背上转着笔，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微身上：“小林，你刚来，手头没什么事，要不要试试？”
这话一出，好几道目光投过来，带着点“新人就该多干活”的理所当然，也有几分看热闹的意思——毕竟这活儿看着基础，实则极其考验耐心和对数据的敏感度，老科员都未必能做好。
林微抬眼，语气平静：“可以。不过可能需要各科室近五年的原始报表电子版，还有咱们单位的数据库权限。”
周砚挑眉：“权限我给你批，报表让王姐帮你协调。能弄好？”
“嗯。” 林微点头，没多说什么。
晚上八点，办公室只剩她一个人。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滚动着，别人看来头大的表格，在她眼里却像排列整齐的密码。指尖在键盘上翻飞的速度快得几乎出了残影，偶尔停下来，调出隐藏在普通办公软件里的加密程序，几行代码敲下去，原本杂乱的数据瞬间按逻辑归位。
这双手，不止会握笔刷题。大学时靠帮人做数据分析、写代码赚学费的日子，早让她练出了这身“隐形技能”。
周砚去而复返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小姑娘坐在电脑前，侧脸在屏幕光下显得格外专注，桌上放着没动几口的盒饭，旁边堆着的报表己经理得整整齐齐。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目光落在她的屏幕上——原本需要两天才能整理好的数据，此刻己经变成了清晰的动态图表，甚至还标注出了几个隐藏的趋势异常点。
“你这……” 周砚难得有些惊讶。
林微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想关掉页面，却被他按住手腕。他的掌心温热，带着点淡淡的烟草味，林微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脸颊发烫：“周、周砚，我……”
“做得不错。” 周砚收回手，语气里没了平时的散漫，“这些异常点是你自己发现的？”
“嗯，看数据的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就顺手标了。” 林微低下头，小声解释，“可能……有点多管闲事了。”
“不是多管闲事。” 周砚看着她，眼底带着点探究，“这几个点，上个月审计组来的时候也提过，只是没深挖。你很敏感。” 他顿了顿，拿起她没动的盒饭，“先吃饭，剩下的我让人来接手，你一个小姑娘别熬太晚。”
林微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目光。路灯透过窗户落在他脸上，平时带点痞气的轮廓柔和了不少，眼里没什么轻视，反而带着点……欣赏？
她捏了捏衣角，忽然觉得，这个看起来不好惹的上司，好像真的没那么难相处。
而周砚走出办公室时，摸出手机给他妈发了条消息：“妈，你们说的那个新来的小姑娘，有点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