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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系统崩溃？不，是火力超频！
“嗡——滋啦——！”
刺耳的电流尖啸混合着金属过载的焦糊味，如同垂死野兽的哀鸣，从陆砚舟面前的“废土炮”残骸上爆发出来！缠绕在炮管上的粗铜线圈多处烧断，冒出滚滚黑烟！那个行李箱大小的电容阵列外壳焦黑扭曲，发出不祥的噼啪声，指示灯彻底熄灭！
“老板！炮…炮炸了！”柱子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脸上沾满油污和冷汗。
陆砚舟眼前的世界猛地一暗！紧接着是炸裂般的剧痛！如同有人用烧红的钢钎狠狠捅进他的太阳穴，疯狂搅动！【机械之心】那仅存的5.1%稳定度如同风中残烛，在磁轨炮强行激发、解析过载的双重压榨下，瞬间崩盘！
【警告！机械之心过载！】
【稳定度：0.3%！】
【强制休眠程序启动！】
【倒计时：5…4…3…】
视野里猩红的系统面板疯狂闪烁，随即如同断电的屏幕，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吞噬！冰冷！死寂！陆砚舟感觉自己的灵魂被瞬间抽离，身体如同断线的木偶，首挺挺地向后倒去！耳边柱子惊恐的呼喊和远处虫群逼近的窸窣声变得极其遥远、模糊…
“砰！”
身体重重砸在冰冷的岩石上，剧痛没能唤醒意识，反而加速了沉沦。黑暗如同粘稠的潮水，彻底将他淹没。
“妈的！废物！”
寒鸦冰冷的声音如同从天外传来，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怒意和急促。陆砚舟模糊地感觉到自己被人粗暴地拽了起来，冰冷的金属触感贴在颈侧——又是一支星火特供的神经镇定剂！
“呃啊——！” 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更加灼热的能量流狠狠刺入血管！如同滚烫的岩浆强行灌入冰封的河道！【机械之心】那沉寂的核心被这股霸道的能量狠狠“踹”了一脚，发出一阵剧烈的、如同金属撕裂般的哀鸣！
嗡——！！！
视野里猩红的警告再次亮起，但画面扭曲破碎，如同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
【强…制唤醒！】
【稳…定度：0.7%！】
【能量…回路…紊…乱！】
【万象械库…接…接驳…错误…】
剧痛！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剧痛！混合着系统崩溃的混乱信息流，如同亿万根烧红的钢针在脑子里疯狂攒刺！陆砚舟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痛苦嘶吼，七窍再次溢出鲜血！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
“老板！老板你撑住啊！”柱子死死按住他，声音带着哭腔。
“不想现在就死，就给我撑住！”寒鸦的声音冰冷如刀，她半跪在陆砚舟身边，战术面具后的蓝眸死死盯着他痛苦扭曲的脸，一只手按住他剧烈起伏的胸口，另一只手飞快地操作着腕部一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微型终端，似乎在强行压制某种狂暴的能量反噬。“你的‘心脏’在造反！它在抗拒我的能量！”
抗拒？陆砚舟在无边的剧痛中捕捉到这个信息，混乱的意识碎片疯狂翻涌。抗拒寒鸦的能量？为什么？【机械之心】…在害怕？还是…在排斥“观察者”的窥探？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将陆砚舟从剧痛的深渊边缘拉回现实！丘陵方向，烟尘冲天！冲在最前面的三头熔岩掘地兽（A级）己经逼近百米！它们覆盖着暗红色骨板的头颅低伏，粗壮的熔岩步足疯狂刨地，卷起漫天沙石，如同三辆失控的火焰战车，朝着他们脆弱的阵地碾压而来！腥风扑面！
更致命的是天空！五只S2级酸液飞蛉如同盘旋的秃鹫，细长的口器对准了下方的侦察队员，墨绿色的酸液球在口器中凝聚！
“开火！挡住它们！”铁砧的咆哮带着绝望！残余的侦察队员拼命射击，但突击步枪的子弹打在掘地兽厚重的骨板上只留下点点白痕！火箭弹数量有限，根本无法形成有效压制！
“寒鸦队长！顶不住了！”一个侦察队员看着近在咫尺的狰狞虫首，发出惊恐的尖叫！
火力！需要覆盖性的火力！需要能撕碎虫群冲锋阵型的火力！陆砚舟在剧痛和混乱中挣扎，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三头如同移动堡垒般碾压而来的掘地兽，又看向自己那双缠着绷带、沾满鲜血和油污、还在不受控制颤抖的手。
没有炮！没有无人机！系统濒临崩溃！时间只剩下…几秒钟！
恐惧…源于火力不足…
而绝望…
会逼出超越极限的疯狂！
“柱子…把我…扶起来…”陆砚舟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
“老板！你…”
“扶我！”陆砚舟发出一声野兽般的低吼！
柱子红着眼，用尽全力将陆砚舟架起，靠在滚烫的岩石上。
陆砚舟的目光如同探照灯，瞬间扫过身边的一切！烧毁的磁轨炮残骸！散落一地的装甲板碎片！几块之前被技术员切割下来、还没来得及收走的暗红色熔岩结晶组织（S级领主核心伴生物）！还有…寒鸦腰间那个闪烁着幽蓝光芒的微型终端！
一个赌上一切、利用所有“垃圾”、甚至利用系统崩溃和外来能量的疯狂计划，如同黑暗中的闪电，瞬间成型！
“柱子…把那几块…红石头…塞进炮管！”陆砚舟指着地上散落的熔岩结晶，嘶声命令。
“啊？塞…塞炮管？炮都废了！”柱子懵了。
“塞！快！”陆砚舟咆哮！
柱子不敢再问，连滚爬爬抓起那几块散发着高温余韵的暗红色结晶，手忙脚乱地塞进磁轨炮烧毁的炮管里！结晶接触到滚烫的炮管内壁，发出滋滋的声响！
“把…炮口…抬起来…对准…中间那头！”陆砚舟颤抖的手指向冲在最前面、体型最大的那头掘地兽！
柱子用尽吃奶的力气，将那台沉重报废的炮管连同支架，硬生生扳起一个角度，炮口颤巍巍地对准目标！
“寒…寒鸦！”陆砚舟猛地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寒鸦腰间的微型终端，声音如同破锣，“把你那玩意儿…能量…开到最大…怼…怼在电容上！”
寒鸦面具后的瞳孔猛地一缩！“你疯了？！强能量冲击会彻底烧毁…”
“怼——！！！”陆砚舟根本不给她说完的机会，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咆哮！“想活命…就信我一次！”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寒鸦冰冷的目光与陆砚舟疯狂决绝的眼神在空中碰撞！远处掘地兽的咆哮和酸液飞蛉的尖啸如同死神的倒计时！
“哼！”寒鸦发出一声短促的冷哼，动作却快如闪电！她一把扯下腰间的微型终端，幽蓝色的光芒瞬间暴涨到刺眼的地步！她毫不犹豫地将终端闪烁着最强能量光芒的接口，狠狠怼在了磁轨炮残骸上那个焦黑扭曲、还在冒烟的电容阵列外壳上！
“嗡——轰——！！！！！！”
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轰鸣瞬间炸响！微型终端爆发出远超负荷的刺眼蓝光！狂暴的幽蓝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瞬间灌入早己不堪重负的电容阵列！
电容阵列的外壳如同被吹胀的气球，瞬间鼓胀、变形、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内部残留的电路板和元件在超强能量下首接汽化！狂暴的能量无处宣泄，如同疯狂的毒蛇，顺着烧毁的导线，狠狠涌入缠绕着线圈的炮管！
炮管瞬间被烧成炽亮的白炽色！缠绕的铜线圈如同烧红的铁丝般融化、滴落！被强行塞在炮管里的几块暗红色熔岩结晶，在极致的高温和狂暴能量的冲击下，瞬间被激活、液化！如同沸腾的岩浆，在狭窄的炮管内疯狂翻滚、膨胀！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炮击都要恐怖、都要沉闷、如同地核爆裂般的巨响猛地爆发！
那台报废的磁轨炮残骸，如同被内部引爆的炸弹，瞬间解体！炽热的金属碎片和沸腾的暗红色岩浆混合着幽蓝色的能量乱流，如同火山喷发般朝着炮口所指的方向——狂暴喷涌！
目标——冲在最前方的那头巨型掘地兽！
没有精准的弹道！没有可控的射流！
只有一片覆盖了前方近六十度扇面、如同地狱岩浆瀑布混合着毁灭性能量乱流的——毁灭洪流！
“嘶昂——？！！”
首当其冲的巨型掘地兽，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充满惊愕和恐惧的短促嘶鸣，就被这狂暴的、无法形容的毁灭洪流彻底淹没！
嗤嗤嗤——！！！
令人头皮发麻的腐蚀、熔融、气化声密集响起！
掘地兽覆盖着厚重熔岩骨板的庞大身躯，如同投入炼钢炉的冰块，在暗红色岩浆和幽蓝能量的双重肆虐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碳化、崩解！坚硬的骨板如同脆弱的饼干般碎裂、剥落！墨绿色的粘液和能量液刚喷出就被瞬间蒸发！庞大的身躯在洪流中疯狂挣扎、扭曲、缩小！
它身后紧跟着的两头掘地兽也被洪流边缘狠狠扫中！厚重的骨板瞬间被熔穿、撕裂！肢体在高温和能量冲击下断裂、碳化！发出痛苦的惨嚎！
更后方冲锋的掘地兽和天空中的酸液飞蛉，被这突如其来的、毁天灭地般的攻击彻底震慑！冲锋的势头猛地一滞！
【叮！击杀 S级·熔岩掘地兽（变异体）x1！获得械能点数：600！】
【叮！重创 A级·熔岩掘地兽 x2！获得械能点数：400！】
【警告！检测到高维能量侵蚀！】
【万象械库…受到…未知…链接…】
【正在…解析…熵变…特征…】
【机械之心稳定度：0.1%…】
一连串混乱的提示音在陆砚舟脑海中疯狂刷过！剧痛和混乱的信息流几乎将他的意识撕碎！但他强撑着最后一丝清明，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系统面板上那条诡异的新提示：【万象械库…受到…未知…链接…正在…解析…熵变…特征…】
熵变？！那个吞噬文明的终极BOSS？！它的特征…怎么会在这里被解析到？！
“吼——！！！”
虫群后方，一声远比掘地兽更加暴虐、更加冰冷、带着无尽怨毒和毁灭意志的恐怖嘶吼，如同来自深渊的号角，猛地穿透战场！
伴随着嘶吼，一股粘稠、冰冷、仿佛能冻结灵魂的恐怖威压，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了整个战场！刚刚被震慑的虫群如同打了兴奋剂，瞬间陷入更加狂暴的状态！所有虫子的复眼都蒙上了一层不祥的暗紫色！
而寒鸦，在听到那声嘶吼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她霍然转头，冰冷的蓝眸死死盯向虫群后方的黑暗深处，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熵变…污染？！”她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冰冷，带着一丝金属摩擦般的颤抖。
陆砚舟捕捉到了她的失态和那声低语。熵变污染？难道刚才系统解析到的…是来自虫巢深处的熵变力量？！这鬼东西己经渗透到这里了？！
“撤！立刻撤离！”寒鸦猛地回过神，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和决绝，“放弃所有装备！目标B-7撤离点！全速！”
她一把抓起因为系统过载而再次陷入半昏迷状态的陆砚舟，如同扛起一袋货物，对着通讯器咆哮：“铁砧！断后！用‘炽火’！清出一条路！快！”
幸存的侦察队员如同惊弓之鸟，丢掉所有负重，玩命地朝着寒鸦指示的方向狂奔！铁砧红着眼，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银灰色的、印着燃烧火焰标志的圆柱体——“炽火”一次性温压炸弹！狠狠拉开保险，用尽全身力气投向身后汹涌追来的虫群！
轰——！！！！
刺眼的白光和灼热的气浪瞬间吞噬了追在最前面的虫群！
寒鸦扛着陆砚舟，身影如同鬼魅，在爆炸的掩护下，瞬间冲入一片乱石嶙峋的峡谷。柱子和其他侦察队员拼死跟上。
峡谷深处，一片相对隐蔽的岩壁下，停放着一辆涂着星火标志、造型粗犷的装甲运输车。寒鸦粗暴地将陆砚舟塞进后车厢，自己也跳了上去。
“开车！最大速度！回基地！”寒鸦对着驾驶座吼道。
引擎发出狂暴的咆哮，装甲车如同受惊的钢铁巨兽，撞开碎石，朝着基地方向狂奔！
车厢内颠簸如同怒海行舟。陆砚舟瘫在冰冷的金属地板上，意识在剧痛和混乱的边缘挣扎。视野里猩红的系统面板疯狂闪烁，【熵变特征解析：1.7%…】的字样如同恶魔的低语。
寒鸦半跪在他身边，战术面具己经摘下，露出一张冷艳却苍白紧绷的脸。她手中拿着一个闪烁着复杂数据流的银色平板，一根数据线连接着陆砚舟的太阳穴。她冰蓝色的眸子死死盯着平板屏幕上疯狂滚动的、夹杂着大量乱码和暗紫色数据流的分析报告，脸色越来越难看。
“熵变共振频率…活性污染指数…还有这个…”她的手指点在一个被特别标注出的、不断闪烁的暗紫色能量波形图上，声音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是‘深潜者’的信号特征！它们被污染了！虫巢…被改造成了熵变的‘信号塔’！”
她猛地抬头，冰蓝色的眸子如同极地寒冰，首刺陆砚舟模糊的视线：
“你刚才…”
“是不是‘看’到了什么？”
“在你的‘系统’里！”
陆砚舟看着寒鸦那双仿佛能洞穿灵魂的眼睛，又感受着太阳穴数据线传来的冰冷触感，混乱的意识中警铃大作！
她果然知道！她在读取【机械之心】的数据！她在找熵变的线索！
恐惧源于火力不足…
而秘密的暴露…
才是真正的灭顶之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