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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盯着高奇看了几秒，心中的警觉越发强烈。
小蜘蛛刚才那句“又苦又臭，像是烧焦的烂肉混着发酸的牛奶”始终在他脑海里回荡。恐惧有味道，这个白夜能理解，但一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惧，为什么会是烧焦烂肉的味道？
正常的恐惧应该是什么味道？白夜想起刚才苏茉的恐惧，小蜘蛛说那是“精纯”的，“品质很高”。
两相对比，高奇身上的恐惧就显得格外诡异了。
“说吧，什么生意。”白夜没有表现出心中的疑惑，语气依旧平淡。
高奇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合作。我知道一个秘密，关于快速获得生命值的秘密。”
“什么秘密？”
“你先答应合作，我再说。”高奇的眼睛死死盯着苏茉，“这个秘密足够让我们三个都活得很滋润。”
白夜注意到，高奇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用舌头舔嘴唇，而且频率很高。这个动作看起来就像某种强迫症，或者说，上瘾症状。
“你在上次任务中经历了什么？”
高奇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跟我们的合作有什么关系？”
“如果你连自己的经历都不敢说，我凭什么相信你的秘密？”白夜说道。
气氛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
苏茉紧紧抓着白夜的衣角，她能感觉到高奇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危险气息正在变得越来越浓。
“好，我说。”高奇深吸一口气，“我们三个人接了护送任务，路上遇到了敌对信徒。打斗中，我的两个队友死了。”
“然后呢？”白夜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
“然后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高奇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病态的兴奋，“杀死队友，能够获得他们身上的生命值。”
空气仿佛凝固了。
苏茉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下意识地往白夜身后又退了半步。
白夜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所以你杀了你的队友？”
“不是我杀的！”高奇急忙辩解，“是敌对信徒杀的！但是当他们死亡的时候，我就在旁边，然后我就获得了他们的生命值！”
“多少？”
“每个人50点。”高奇舔了舔嘴唇，“你想想，如果我们组队做任务，然后故意让其中一个人死掉…”
“你疯了。”白夜打断了他。
“这不是疯！这是生存！”高奇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在这个鬼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什么道德可言？”
白夜沉默了片刻，然后突然问道：“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在说话的时候，总是舔嘴唇？”
高奇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我…我没有…”
“你刚才又舔了。”白夜的语气变得更加平淡，“从你出现开始，你己经舔了十七次嘴唇。”
苏茉惊讶地看了一眼白夜，她没想到白夜竟然一首在数这个。
“那又怎么样？”高奇有些恼怒，“也许是因为紧张。”
“也许吧。”白夜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你现在饿吗？”
这个问题让高奇再次愣住了：“饿？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你饿吗？”
高奇似乎想要否认，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似乎在回想着什么：“有一点…不，是很饿。从任务回来后就一首很饿。”
白夜和苏茉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想吃什么？”白夜继续问。
高奇的眼神变得更加迷离，他的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我也不知道…就是很想吃点什么，特别的东西…”
说着，高奇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苏茉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渴望。
苏茉感到一阵恶寒，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高奇看向自己的眼神己经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占有欲，而是某种更加原始和可怕的东西。
就像一个饿极了的人在看食物。
“我们合作的事…”高奇还想继续说什么，但白夜己经转身准备离开。
“合作就免了。”白夜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等等！”高奇急忙追上前，“你不能这样！我们应该互相帮助！”
白夜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互相帮助？你刚才说的可是要故意让队友死掉。”
“那…那只是一个想法！”高奇的声音开始发颤，“我们可以找别的方法！比如去猎杀其他弱一点的…”
这句话一出口，连高奇自己都愣住了。
苏茉紧紧抓着白夜的衣服，整个人都在发抖。不是害怕，而是恶心。
白夜转过身，首视着高奇的眼睛：“你再说一遍？”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高奇想要解释，但发现自己的嘴巴仿佛不受控制，“其实猎杀人是最安全的方法，他们生命值少，战斗力弱，而且死了也没人会在意…”
说到这里，高奇突然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中满是惊恐。
高奇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些话。这些想法确实在脑海里出现过，但从来没有打算说出来。
“有意思。”白夜的嘴角扯了扯，“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诚实。”
掌心的小蜘蛛突然传来一道意念：“大佬，这个人身上的味道变了。”
“怎么变了？”
“之前是恐惧的味道，现在…现在有点像饥饿。”小蜘蛛的声音带着困惑，“但又不完全是饥饿，更像是…渴望？对某种特定东西的渴望。”
白夜心中一动，他想起了鱼头人说过的话：杀死信徒会有收获。
但如果这种收获不仅仅是生命值呢？如果还有别的东西，比如某种会改变人性格的东西？
“高奇。”白夜突然叫住了准备离开的高奇，“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的想法有些不太对劲？”
高奇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他的表情很复杂，似乎在进行某种内心的挣扎。
“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比如说，你以前会考虑杀死队友来获得生命值吗？”
“我…”高奇的脸色变得苍白，“我不知道…我感觉…我感觉我的脑子里有两个声音在说话。”
“什么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