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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邦转运站的市集早己不是当初的临时摊位，而是盖起了连排的商铺，红砖墙配着能量玻璃的屋顶，现实世界的灯笼和联邦的光带在檐下交织，远远望去像条会发光的彩带。赵磊站在自家杂货铺门口，往门框上挂新做的招牌——“双界好物”西个大字烫了金，旁边用能量光纹拼了个笑脸，推门时会发出“欢迎光临”的双语问候。
“林哥，你这能量锁太灵敏了！”他拍着门框上的感应器，刚才有只猫从门口经过，门“咔哒”一声开了，吓得猫弓着背蹿进了巷子里，“再调调，别啥玩意儿过都开门，丢了东西算谁的？”
林舟正在调试商铺的智能系统，闻言笑着敲了下屏幕：“设成只认双界居民的能量频率了，动物和陌生人进不来。”他指了指对面的店铺，“张大爷的‘双界粮铺’今天开业，你不去凑个热闹？”
张大爷的粮铺里挤满了人。现实世界的糙米、小米、红豆堆在竹筐里，散发着谷物的清香；联邦的能量麦、星米、光豆则装在透明的能量罐里，罐子会随着谷物减少自动亮起补充提醒。“来尝尝这个‘双界米’！”张大爷举着个陶碗，里面的米饭一半白一半蓝，“煮的时候放了点星米，又香又糯，凉了也不回生！”
联邦的主妇们围着试吃台，用能量勺舀着米饭，嘴里不停称赞。一个穿能量围裙的主妇往张大爷手里塞了袋光豆：“这个泡在水里会发芽，炒菜吃比你们的绿豆芽还脆！”
张大爷回赠了袋红豆：“这个煮糖水喝，放两块冰糖，比能量甜浆还养人！”
上午的市集像场流动的盛宴。现实世界的布庄里，棉花和能量纤维混纺的布料被做成旗袍、衬衫，摸起来又软又挺；联邦的能量饰品铺前，用琉璃和能量水晶做的手链、耳环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试戴时还会根据体温变换颜色。
“顾姐快来看看！”萌萌举着条混纺裙子跑过来，淡粉色的裙面上，能量线绣出的小花会随着动作开合，“小星说这是最新款，联邦的公主都穿这样的！”
小星跟在后面，手里拿着个能量发卡，卡在萌萌的辫子上，发卡立刻开出朵光做的玫瑰：“这个配裙子，比现实世界的蝴蝶结好看。”
顾君临笑着帮萌萌理了理裙摆，转头看见陆沉舟站在兵器铺前——说是兵器铺，其实更像工具店，现实世界的锄头、镰刀和联邦的能量刃、光锯并排挂着，老板是个退休的联邦士兵，正给老把式演示能量刃怎么割稻子。
“这刃快是快，”老把式摸着能量刃的边缘，光溜溜的像镜面，“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磨？俺们的镰刀用钝了，磨磨还能用三年。”
陆沉舟接过话：“能量刃不用磨，定期补充能量就行，比磨刀省事。”他从老板手里拿过一把，递给老把式，“您试试，重量能调，比您的镰刀轻一半。”
老把式半信半疑地接过，能量刃果然随着他的力道变轻了，惹得他连连称奇：“神了！这要是推广开，秋收时能省老鼻子力气！”
中午的小吃街飘着的香气。现实世界的摊位前，油条、豆浆、包子热气腾腾；联邦的能量小吃摊则摆着星果派、光叶菜卷、能量烤串，最受欢迎的是“双界煎饼”——用现实世界的面糊摊饼，裹上联邦的能量酱，咬一口又香又脆，还带着点淡淡的光粒。
“王奶奶的酱菜摊前排长队了！”赵磊举着相机挤过去，镜头里，王奶奶正用能量罐给酱菜封口，罐子上印着“双界秘制”的字样，“这罐子能保鲜半年，比玻璃罐轻便，还不怕摔！”
王奶奶往他手里塞了瓶腐乳：“尝尝新做的，放了点星果粒，比以前的更鲜！”她指着旁边的联邦酱料，“他们的能量辣酱也好吃，拌面条比俺家的辣椒油还够劲！”
下午的“物物交换”活动在中心广场举行。人们把家里不用的东西摆出来，现实世界的旧家具、老农具旁边，联邦的能量玩具、记录仪堆成了小山。一个现实世界的小伙子用旧自行车换了辆能量滑板车，踩着滑板车在广场上转圈，引得孩子们尖叫；联邦的小姑娘则用能量娃娃换了个布偶熊，抱着熊笑得合不拢嘴。
“这个换你的记录仪！”张大爷举着个老式座钟，钟摆晃悠着，发出“滴答”的声响，“这钟走了五十年，分秒不差，比电子表有味道！”
联邦的工程师眼睛一亮，立刻把记录仪递过去：“这个能存一万首歌，你想听啥调调都有！”他抱着座钟研究，钟摆的声音让他想起了能量核心的运转声，竟觉得格外亲切。
陆沉舟被孩子们围着，用能量零件给他们修玩具。一个现实世界的布偶兔子胳膊断了，他用能量丝接好，光丝在接缝处绕了两圈，兔子胳膊不仅能动，还会随着触摸发光；联邦的能量车没电了，他往里面塞了块能量晶，小车立刻“嗖”地窜了出去，惹得孩子们追着跑。
顾君临站在旁边，看着陆沉舟专注的侧脸。阳光落在他蓝色的战甲上，映得指尖的能量丝像条流动的银线。她忽然觉得，所谓的“强大”，从来不是能摧毁多少东西，而是能修复多少温暖——比如断了胳膊的布偶，没电的玩具车，还有两个世界曾经的隔阂。
傍晚的市集亮起了灯。现实世界的灯笼和联邦的能量灯把街道照得像白昼，小贩们的叫卖声、孩子们的笑声、能量设备的嗡鸣声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交响曲。张大爷的粮铺前，有人提议搞个“双界美食节”，让两边的厨师比拼做菜；布庄的老板娘则说要办“时装秀”，展示混纺布料做的新衣服。
“都记下来，”林舟打开记录仪，“下个月先办美食节，场地就用广场，左边搭现实世界的灶台，右边装联邦的能量灶，让大家好好尝尝双界的味道。”
顾君临点点头，看着暮色中的市集。商铺的门脸上，现实世界的匾额和联邦的能量招牌并排而立，红与蓝的光在晚风中轻轻晃，像无数双眨动的眼睛。她忽然明白，所谓的“融合”，从来不是谁变成谁，而是像这市集里的物件——自行车和能量滑板车各有各的快，座钟和记录仪各有各的准，混在一起，反而让日子变得更丰富。
赵磊扛着相机往回走，镜头里最后定格的画面是：王奶奶和联邦的酱料师傅蹲在地上，对着口大锅研究新配方，锅里的酱汁冒着泡，散发出又香又辣的味道；远处的广场上，孩子们围着个巨大的混纺灯笼转圈，灯笼上的图案一半是现实世界的龙凤，一半是联邦的星兽，在灯光下活灵活现。
市集的灯亮到深夜才渐渐熄灭。商铺的卷帘门落下时，现实世界的木门和联邦的能量门发出不同的声响，却像在说同一句话：“明天见。”转运站的方向传来火车进站的鸣笛声，载着新的货物和客人，正慢慢靠近这片热闹的土地。
这场关于交换的故事，会像这市集里的物件一样，越来越丰富。毕竟，最好的生活从来不是孤芳自赏，而是你有你的自行车，我有我的滑板车，你愿意试试我的味道，我好奇尝尝你的手艺，在一来一往中，把日子过成满街的烟火气——热热闹闹，实实在在。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