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鼓,猛禽车在泥泞山道剧烈颠簸。青芽攥着拘灵壶的掌心满是冷汗,壶身金线如同活物般疯狂扭动,仿佛要破壶而出。后视镜里,绛雪猩红的裙摆无风自动,嘴角那抹笑意凝固如血痂,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停车!"老刀突然拍向前排座椅,手中青铜罗盘疯狂旋转,指针扭曲成骇人的弧度,"磁场乱得离谱,方圆十里方位全颠倒了!"话音未落,车头大灯刺破雨幕,七座刻满恶鬼浮雕的石塔赫然立在前方,塔尖铜铃在狂风中发出摄人心魄的声响。
吴剑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泥地里打滑。绛雪突然轻笑出声,猩红指甲划过车窗,留下三道血痕:"青芽,你难道不知这拘灵壶的来历?"她猛然出手抓向酒壶,指甲瞬间暴涨三寸,"这是打开龙煞门的钥匙,也是困住我母亲魂魄的牢笼!"
青芽挥起青芽斩格挡,刀刃与利爪相撞迸出火星。绛雪周身腾起黑雾,现出半透明的妖身——鳞甲覆盖的脖颈,吞吐的蛇信,赫然是千年蛇妖。"当年我母亲被龙煞王封印在这拘灵壶里!"绛雪嘶吼着,蛇尾横扫,石塔轰然倒塌,"今天我一定要夺回它!"
老刀见状,迅速甩出八卦镜,镜中映出绛雪身后扭曲的鬼影。"小心!她在借阴气重塑妖丹!"他掷出桃木钉布下困仙阵,却被蛇尾轻易击碎。吴剑将酒精喷雾泼向蛇尾,火苗窜起的刹那,绛雪化作万道血光,顺着车顶缝隙渗入车内。
冰凉的蛇尾突然缠住青芽脖颈,尖锐牙齿抵在颈动脉。"把拘灵壶交出来,我就告诉你你母亲的下落。"绛雪的声音带着蛊惑。就在这时,拘灵壶表面符文大放光芒,金线如锁链般缠住绛雪妖身。记忆如潮水般涌入青芽脑海——千年前,绛雪的母亲因触犯龙煞门禁忌,被封印在拘灵壶中,永世不得超生。
青芽咬牙握紧酒壶,金线化作锁链越收越紧。绛雪发出凄厉惨叫,妖身开始崩解。就在此时,倒塌的石塔下传来锁链崩断的巨响,地面裂开深不见底的裂缝,一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恐怖威压冲天而起...
裂缝中翻涌的黑雾裹挟着腐臭气息,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绛雪突然停止挣扎,盯着裂缝发出狂喜的尖笑:“是母亲!龙煞门封印松动了!”她周身妖气暴涨,强行挣脱金线束缚,化作一道血光冲向裂缝。
老刀脸色大变,急忙掏出一张黄符贴在青芽后背:“快退后!这威压至少是上古大妖的气息!”话音未落,一只布满鳞片的巨爪破土而出,首接贯穿越野车底盘。钢铁车身在利爪下如同薄纸般扭曲变形,车顶被生生掀飞,座椅与仪表盘零件在空中西散飞溅。
吴剑被甩出车窗,手中的酒精喷雾摔得粉碎。青芽死死抱住方向盘,却被剧烈的颠簸震得额头撞在挡风玻璃上,鲜血顺着眉眼流下。巨爪再次横扫,整辆车被掀翻在地,在泥浆中翻滚三圈才重重砸在路旁岩石上,车头瞬间凹陷成废铁。
拘灵壶从青芽怀中飞出,壶身符文疯狂闪烁,金线如蛛网般蔓延到她手臂。千年前的画面突然清晰浮现——那时她还是龙煞王,亲手将绛雪的母亲镇压进拘灵壶,壶口最后一缕挣扎的黑雾里,还留着蛇妖怨毒的诅咒。
“原来...是我...”青芽喃喃自语,握刀的手微微颤抖。破碎的车门突然被气浪冲开,百丈长的巨蛇破土而出,蛇尾扫过之处,树木如同稻草般折断。绛雪化作原型缠绕在巨蛇身上,嘶声喊道:“母亲!杀了他们,夺回拘灵壶!”
青芽斩突然发出龙吟般的清鸣,刀身浮现出古老的纹路。老刀在翻滚中抓住变形的车门,拼尽全力喊道:“当年龙煞王用本命精血加固过封印!快用拘灵壶!”青芽这才惊觉,自己的指尖不知何时己渗出金色血液,正顺着金线流向壶口。
巨蛇张开血盆大口扑来,绛雪尖锐的笑声回荡在空中:“太迟了!龙煞门即将开启!”而此时,拘灵壶表面的封印符文尽数亮起,壶中突然传出龙煞王低沉的怒吼——正是青芽此刻想要发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