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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玄青刚把混沌钟收进识海，识海里就响起系统机械音，惊得他差点踉跄——那声音比往常更刺耳，像根细针扎进耳膜：“距离下次强制抽奖剩余1小时，请宿主做好准备。”
“我日！”他仰头对着混沌雾气骂了句，手指狠狠戳了戳自己太阳穴，“刚把那阴货打跑，系统就催命似的？前儿被电得跳脚的滋味还没忘呢！”
三天前第一次抽奖时，他因为贪看混沌里翻涌的金芒忘了时间，结果系统首接给他来了通“混沌雷霆电疗”，浑身肌肉抽搐着在混沌气流里滚了半里地，现在后腰还留着焦黑的印记。
想到这儿，他低头掀起衣角瞄了眼，疤瘌上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混沌雾气，泛着幽蓝的光。
“灵童！”他扯着嗓子喊识海里的小精灵，“能不能跟系统商量商量？我刚用混沌钟耗了不少力，等缓口气再抽不行吗？”
灵童的声音懒洋洋飘出来：“宿主以为系统是你家楼下卖煎饼的？说缓半小时就缓半小时？上回电疗是轻的，再敢拖延——”它突然压低声音，带了点幸灾乐祸，“听说上回有个宿主拖了两小时，被电成了烤乳猪，连魂魄都焦了。”
李玄青打了个寒颤，刚要骂回去，混沌雾气突然剧烈翻涌。
那股子阴寒的精神力比之前更浓烈，像团烂了半个月的腐肉味，顺着鼻腔往脑子里钻。
他猛得转头，就见空魇从黑雾里挤出来，八根触须断了三根，只剩五根软趴趴垂着，头顶的肉瘤裂了道口子，暗红色黏液正往下滴。
可那双泛着紫芒的眼睛却比之前更亮，像是烧红的铁珠子：“混沌钟认主者？不过是捡了件死物！今日不取你性命，吾誓不为魔神！”
“我靠你有完没完？”李玄青骂骂咧咧往旁边躲，空魇的触须擦着他肩膀扫过，在混沌气流里撕开道黑缝，“你是属狗的啊？咬上就不撒嘴？”他一边躲一边摸向识海，混沌钟在识海里微微发烫，像是察觉到他的意图，嗡鸣了一声。
空魇的触须突然暴涨，裹着黑雾把他团团围住。
李玄青能感觉到那些黑雾里缠着细针似的精神力，扎得皮肤生疼——这孙子居然趁他分神，布了个幻术网！
他咬咬牙，手指重重按在识海上：“混沌钟，给老子响！”
钟声炸响的瞬间，混沌里所有的雾气都震得倒卷。
李玄青被反震得撞在身后的混沌壁垒上，耳膜嗡嗡作响，可眼前的黑雾却像被风吹散的纸片，“刺啦”一声碎成星点。
空魇的触须“噼啪”爆成血雾，肉瘤“轰”地炸开，露出里面泛着幽光的神魂——那神魂上布满蛛网似的裂纹，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崩解。
“不！”空魇的嘶吼都变了调，神魂裹着残碎的触须往混沌边缘逃，“吾、吾与你不死不休——”话音未落，最后半段就被钟声余韵碾碎，彻底消失在雾气里。
李玄青扶着混沌壁垒喘气，额角全是冷汗。
他低头看了看被黑雾划破的袖口，突然乐了：“还不死不休呢，再响半下你神魂都得散成灰。”
“宿主这战斗方式倒有意思。”
清冷却带着点笑意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李玄青猛得转身，就见雾气里站着个穿银色长袍的男人。
他的长发用银绳随意扎着，眉眼生得极淡，像被混沌雾气浸过似的，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是藏着两颗碎星。
“你谁啊？”李玄青下意识把混沌钟往识海深处压了压——混沌魔神他见过几个，可这位的气息……比空魇沉稳得多，像是座立在混沌里的山。
“风寂。”男人抬手虚虚一引，脚边的混沌气流自动绕开他的鞋尖，“方才看你与空魇斗法，倒想起千年前见过的盘古。”他目光扫过李玄青袖口的破洞，嘴角微微勾了勾，“那家伙开天前，也是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李玄青挑眉：“你夸我呢？”
“算是。”风寂转身往雾气深处走，银色衣摆扫过混沌气流，荡起层层涟漪，“混沌里太久没动静，有你这样的变数……倒不错。”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就融进了雾气里，只留下句飘散的尾音：“下次抽完奖，或许该请你喝杯混沌露。”
李玄青望着他消失的方向发了会儿呆，首到识海里的系统音再次响起：“叮——当前时间0点0分，强制抽奖开始。”
“来了来了！”他搓了搓手，嘴上骂骂咧咧，眼睛却亮得像两颗星子——毕竟上回抽中混沌钟，这次指不定能抽个什么宝贝。
系统蓝光在识海里炸开，先是一团金光乱闪，接着“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他手心里。
李玄青低头一看，差点把东西扔出去——那是双灰扑扑的拖鞋，鞋底沾着暗黄色的泥，鞋帮上还挂着根草叶，最要命的是，正散发着股子酸臭混着焦糊的怪味，像有人把臭脚丫子塞进烧红的炉子里烤。
“我日系统你玩我呢？”他捏着拖鞋尖把它举远，“混沌抽奖池就这？拖鞋？还是臭的？”
灵童的笑声在识海里滚成一团：“宿主仔细看看鞋底的纹路。”
李玄青屏住呼吸凑近，就见鞋底刻着歪歪扭扭的篆字，有些地方被泥糊住了，勉强能认出几个：“盘……古……踏……”
“盘古的拖鞋！”灵童拔高声音，“混沌初开时，盘古开天累了脱下来的鞋！别看它现在脏，那泥是混沌本源混着开天煞气，草叶是开天第一株灵草的残枝——”它突然压低声音，“宿主要是把它洗干净……啧啧，到时候别说圣人，就算盘古见了，都得管你要鞋。”
李玄青捏着拖鞋的手慢慢松了，盯着那团泥发愣。
远处又传来混沌气流翻涌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大家伙在移动——他抬头望去，赤金光芒比之前更盛了，隐约能看见巨斧的影子在雾气里沉浮。
“行吧。”他把拖鞋塞进怀里，臭味透过衣服往鼻子里钻，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混沌第一至宝是吧？那老子明天就穿它去会会盘古。”
怀里的拖鞋突然震了震，鞋底的泥簌簌往下掉，露出点金灿灿的光。
李玄青低头盯着那光，突然觉得这混沌，好像比之前更有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