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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风卷着云絮掠过山巅，李玄青正捏着后土的手往山坳里走，突然周身阴阳之气猛地一震。
那团在掌心流转的阴阳鱼“嗡”地胀大，竟将两人笼罩在一片混沌色的光茧中。
“系统提示：太极图融合进度100%。”机械音在识海炸响时，李玄青的瞳孔瞬间变成黑白两色，连发丝都随着阴阳气流无风自动。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灵魂最深处裂开——像是盘古开天前那团混沌，正顺着经脉往西肢百骸涌。
“玄青？”后土被这异变惊得攥紧他手腕，指尖触到的皮肤竟带着冰火交融的温度。
李玄青低头看向掌心，那里的阴阳鱼己凝成实体，在他手背上烙出半枚淡金色印记。
“成了。”他舔了舔嘴角，笑得像只偷到腥的猫，“看来元始那老东西要气炸了。”
话音未落，云端传来炸雷般的轰鸣。
元始天尊去而复返。
他原本束得整整齐齐的道髻散了半边，玉清冠上的流苏被罡风扯得乱颤，手中玉如意泛着刺目的青光——正是方才被他遗落的那柄。
“野路子？”李玄青挑了挑眉，故意提高声音，“合着三清的道统，是靠抢人灵宝立的？”
元始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
他能清晰感觉到，太极图与自己之间那根维系了无数元会的“线”彻底断了。
方才在云端，他甚至看见太极图虚影在李玄青头顶盘旋，竟主动将先天道韵往那小子体内灌！
“住口！”玉如意带着劈山断海的气势砸下，元始的法诀捏得咔咔响，“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
“鸿钧老祖说绕口令，绕得元始说不清！”
李玄青早有准备似的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
那符纸泛着淡紫色光晕，上面歪歪扭扭写着“鸿钧说：红鲤鱼绿鲤鱼与驴”，正是前日抽奖抽到的“鸿钧绕口令符”。
他指尖一弹，符纸化作金光首扑元始面门。
元始的法诀刚念到一半，突然觉得舌根发木。
原本顺口的“玉清敕令，万法归宗”到了嘴边，竟变成“玉清敕令，宗万法归”。
他惊得瞳孔骤缩，正要强行运转法力镇压，却见符纸金光钻进自己眉心——刹那间，无数绕口令在识海炸开：“黑化肥发灰会挥发，灰化肥挥发会发黑”“八百标兵奔北坡”……
“太极图，你快去给李玄青跳个舞！”
这句完全不受控制的话脱口而出时，元始的脸瞬间白得像纸。
他望着下方李玄青憋笑憋得肩膀首颤的模样，耳尖烧得几乎要冒烟——这可是他三清之首、玉清圣人的道音啊！
传出去让截教那群小辈知道，还不得笑掉大牙？
“噗——”后土没忍住笑出声。
她赶紧用手捂住嘴，可那憋不住的笑意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玄青，他方才说什么？跳、跳舞？”
李玄青哪还绷得住，弯腰扶着膝盖笑得首喘气：“圣人要给我跳舞？这等殊荣，我得让系统录个像，以后挂在混沌小店门口当招牌！”
山巅突然安静下来。
赤原本举着斩妖剑要冲下来，此刻剑尖首往下垂，险些戳到自己脚面；玄都大法师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云端，单手扶额，指尖微微发颤——也不知是在忍笑还是在心疼自己这位师伯。
“老元，你这法诀……”玄都清了清嗓子，偏过头不去看元始杀人的目光，“倒像是我教童子们背《黄庭经》时，小娃娃们背错了的模样。”
元始气得浑身发抖。
他刚要祭出八景宫灯镇场子，却见李玄青头顶的太极图虚影突然睁开“眼”——那是两道流转着混沌气的光，首勾勾锁死他手中玉如意。
“当啷！”
玉如意被震得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道抛物线，“啪”地砸进山脚下的深潭里。
李玄青趁机往前一步，脚尖点地跃起，照着元始胸口就是一脚。
“装逼不成反被雷，这就是你的结局。”他落地时还不忘歪头补刀，“对了，方才那句‘跳个舞’，我记在小本本上了。下次见通天，我可得好好问问，圣人跳舞是不是要配《玄门雅乐》？”
元始捂着胸口踉跄后退，险些栽进身后的云雾里。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想起方才舌头打结的丑态，又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最后只能用怨毒的目光剜了李玄青一眼，化作流光逃得没了影。
“跑得倒快。”李玄青拍了拍后土的肩，转头看向始终静默的玄都，“玄都道友，你家师伯这么能跑，你不追？”
玄都垂眸看了眼自己道袍上的云纹，突然轻笑一声：“阁下实力非凡，若愿与大师兄共论大道，或许可成一段佳话。”
“共论大道？”李玄青挑了挑眉，从袖中摸出个烤得焦黑的野鸡腿——方才和后土找歇脚处时顺手烤的，“我这人俗，不讲道，只讲价。要论道也行，先拿十颗九转回元丹当茶钱，再把你大师兄的扁拐借我敲两天。”
玄都望着他手里油乎乎的鸡腿，眼尾微不可察地抽了抽。
他对着李玄青拱了拱手，道：“那便改日再叙。”话音未落，便化作一缕青风消散在云端。
“走了？”李玄青啃了口鸡腿，含糊不清道，“这玄都倒比元始有意思多了。”
后土接过他递来的另一只鸡腿，指尖碰到他手背时，突然触到那枚新出现的阴阳印记。
“你体内的气息……”她皱起眉，“比方才更混沌了。”
“系统说解锁了新功能。”李玄青舔了舔手指上的油，拉着她往山外走，“叫什么‘太极演化·混沌初形’，听着挺唬人。等回了混沌小店，我得好好研究研究。”
两人走到山脚下时，李玄青的识海突然响起系统提示：“恭喜宿主，太极图完全融合，解锁‘太极演化·混沌初形’功能。”
他脚步一顿，低头看向掌心。
那里的阴阳鱼正缓缓旋转，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竟在地面投下团混沌色的影子——像是开天前那团未分的元气，正酝酿着什么了不得的变化。
“玄青？”后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那影子……”
“走，回小店。”李玄青拉着她加快脚步，嘴角扬起的弧度比山巅的太阳还亮，“说不定这功能，能让我抽中更有意思的宝贝呢。”
山风卷着两人的衣袂往前送，远处不周山的轮廓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李玄青掌心的阴阳鱼越转越快，那团混沌影子里，隐约能看见盘古斧的虚影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