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我不稀罕他的道歉,我也不想看见他!
原本见了面连招呼都不打都能被人怀疑两个人有点啥不干不净的事儿。
这要再说两句话,那我跳进花溪河都洗不干净。”
她不需要别人道歉,尤其是林正清这种人的道歉。
她需要的是互不打扰,各自安好。
“说是要离婚,唐雪英不愿意离却又要闹,非得逼着林正清低头。
这男人低头一次两次能行,哪可能次次低头?
毛病惯出来了。
回去找娘家兄弟 ,怕是要过来给撑一下场子。真要离了回去,结过婚生过孩子的再找哪能那么好找。
在家里待时间长了也不是个事儿,不够人前人后的笑话她的。”
花溪突然开口问:“大嫂,你说女人嫁过人之后再回娘家真的就不行吗?结了婚之后,娘家就再也不是家了吗?”
许桂芳听见她这话心里突了一下,总觉得有些不安。
“不都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吗?
除非家里没有兄弟,家里有兄弟的长大了都成了家了,又是一家人了,父母老了,依靠不了了,哪里还会是你自己的家呢?
只有自己的男人,自己的孩子在的地方,那才是自己的家。”
说话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高明海,老三媳妇该不会是起了跟老三离婚的念头了吧?
毕竟这一个人过日子实在是太辛苦了一些。
不仅是人苦,这心里也苦啊。
高明海正在跟高明江两个人打谷子呢,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在聊什么。
高明海家田地多,几家人搭在一起,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才把他们的田里的谷子收了回来。
家里大人孩子都累的够呛。
但是,即便是这样也不能停。
第二天还得继续。
趁着天气好,高明江家的花溪家的谷子都得收回来。
黄桂华不是说说而己,是真的苦口婆心的劝着林正清来道个歉。
最好是当着高家老大老二兄弟俩的面给花溪道个歉。
虽然事情是唐雪英惹出来的,但这毕竟是两口子 ,唐雪英惹的事林正清这个男人本来就该摆平的。
“我不管你是离也好还是过也好,我也不管你心里面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主要我也管不了,现在管不了你。
但是林正清,你是一个男人,任何时候都不能犯糊涂,不能害人。
有些事情不能做,甚至不能想,不然的话你就是个害人精。
你会害了唐雪英,也害了人家花溪,害了你自己的孩子,害了你自己,也得害了我这个老不死的。”
结了婚就得负责,不能做糊涂事,连想都不能想。
林正清是真的对花溪很愧疚,愧疚之余还有一些按耐不住的其他念头。
唐雪英冤枉了花溪,却没有冤枉他。
从上一次,他用那种方式得到了花溪之后就越发的按捺不住自己。
夜里做梦是花溪,醒着的时候脑子里也是花溪,就像走火入魔了一般,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爬起来上个厕所就不想回屋里去。
同样都是女人,花溪跟唐雪英完全不一样。
在没有发生关系之前,说实在话,他真的没有对花心起任何的歹意。
就偶尔说说也是开玩笑。
更何况男人,试问他这个年纪的男人哪个不想娶一个花溪那样长得好看性格又好的女人。
谁想娶唐雪英这种动不动咋咋呼呼又吵又闹的泼妇。
他有时候晚上起来鬼使神差的就走到花溪他们院子附近,不是从那条路上去的,而是从他们房后树林边上绕过去的,就在花溪他们后门后边的那地头上一坐就坐大半夜。
第二天高明江他们打稻谷的时候,林正清从他老丈人那里回来了。
唐雪英是被他扇了巴掌跑了的,他过去自然没落得好。
但是也没吃什么亏。
毕竟唐家那边还是希望他们继续好好过的。
唐雪英那个性子从小都不吃亏,几个嫂嫂怕她离了婚回去之后也会搅的家宅不宁的。
只希望林正清千万千万要想开,别一时在气头上就做出离婚的举动。
所以当哥哥的就算是再想为妹妹出头,被自己的媳妇压着也做不了什么。
最多就是嘴巴上不阴不阳的刺几句,不怎么高兴就是了。
林正清确实吃了秤砣铁了心想离婚。
这样同床异梦,这样白天晚上的煎熬,还不如离了。
但这是他的事情,与别人无关。
该道歉的肯定得道歉。
虽然他不觉得他跟花溪之间的牵扯是他一句对不起就能盖过的。
但是己经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也只能这样做。
所以他到了田坎上喊了花溪一声。
“上次那个事情,真的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这话说的有意思,挺含糊的。
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说的这个上次到底是唐雪英来闹的那一次,还是说他趁人之危强了花溪的那一次。
花溪连头都没抬,根本都不想看见他。
高明海和高明江都在看花溪,等着她表态。
花溪迫不得己抬头转脸看着站在田坎上的林正清。
“对不起有用吗?发生了的事情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了的话,高明川这会儿就不会在牢里蹲着了,我也不会被你们这样欺负。
别在这儿假惺惺了,滚蛋!有多远滚多远,不想再看见你。”
真的可笑啊,高明川不过是在做自己该做的事,在做原本就对的事,可却被送进了牢里。
那个原本做坏事的人,因为意外,反而成了受害者。
就是这么的可笑。
她也是,发生了那样的事,居然还在跟她说对不起。
这三个字起什么作用啊?只会让她听着觉得好可笑好愤怒。
田里面的人都看着她。
花溪旁若无人的继续弯腰割谷子。
林正清在天台上站了半天,没有人理会他。
默默的转身走了。
花溪弯下去的腰一上午就没抬起来过,手里的镰刀割在稻谷上面就像割在谁的身上一样,一下接着一下。
那架势不像是在割谷子,现像是在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愤恨,委屈和不甘。
等到晚上躺下来的时候,
许桂芳揉着己经僵硬的腰靠在那里看着高明海。
“花溪今天问我一句话,说是嫁出去的女人回娘家就真的不行了吗?娘家就不是自己的家了吗?你说,她这话什么意思?她不会想跟老三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