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并驱赶走了。

老农老妇一生无儿无女，老了也无人照顾，老农觉得自己活这么大岁数也算活够了，于是便想成为祭品，依靠多分配的物资来让他的老伴儿度过一个安安稳稳的晚年。

祭血令今年就抽中了老农。

老妇人辗转反侧半夜，依然舍不得她的丈夫，与其自己一个人富裕的过完这最后一点时间，她宁可两个人一起清苦。

但祭典已定，她自己是没有任何后悔的方法，只能把求助的方向对准了唯一的外来人。

书霭净听完后恍然大悟，总算把这些天得到的线索给串联了起来。

知道了来龙去脉，那接下来的行动就好规划，要么去找司祭，要么直面那名神明。

然而老妇人的话里话外却带着对神明的尊敬，她并不抗拒给神明贡上生命作为祭品，她只是单纯的，对丈夫的爱胜过了对神的信仰。

再加上书霭净自己也回想起了那疑似是神明的鸟啼，仅仅是声音自己就难以抵抗，那么直面那位神明恐怕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她想了又想，决定还是从司祭下手。

………………

祭祀的时日很快便到来了。

白猫猫与萤火一同玩耍了数日，今天一起早就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氛围，萤火将自己身上那件华丽的服装摆弄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甚至还主动要求白猫猫教一教她如何化妆，但白猫猫从来没化过妆，她哪里会这个？便只好从尾巴里摸出一盒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雪花霜，擦上一层带点香香的味道，也就可以了。

随后萤火更是把洞口的牌匾，甚至延伸到不毛之地边缘的道路都打扫的干干净净，雀跃之情浮于言表，与其说她是一名等待祭祀自己的神明，不如说是期待来客的小女孩。

但这份开心之下，猫猫敏锐的察觉到了一点不一样的味道，那是悲伤，还是迟疑？

不多时，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从山脚逐渐蔓延至半山腰，那并不长，但是热闹非凡的队伍来到了以洞口为中心的不毛之地边缘。

“喜逢良辰吉日～备上祭者香锞～酒、鲜鱼、鲜肉、鲜鸡、鲜蛋、鲜菜、茶饭、贡献一桌，敬祭守护神，丰收神，健康神，平安神，吉祥喜乐，连同其他正神，一同入席赴宴，感激庇佑我等，风调雨顺，平安饱足，无病无灾。”

之前有过一面之缘的司祭站在队伍的最前方，停下队伍，对着萤火行三拜九叩的大礼后，带头像是说又像是唱一般念出了一长段的祭词。

随后队伍就地展开。掏出了折叠的桌椅，摆上了携带的瓜，果，零食，肉，酒，菜。

萤火开心的像是跳舞一般，踮起脚尖，一蹦一跳的入了宴席，同时还冲着白猫猫招了招手。示意她一同前来。

司祭也默默看着这一幕，没有表示什么意见，其实曾经的祭词里面是没有“连同其他正神”这一句的，他只是一个司祭罢了，自然不可能干扰神明的决策。

宴桌上摆的东西不少，味道虽然比不上猫猫掏出来的美食，但也可以称得上可口。然而其他的人都只是退到一旁，进行起了唱歌跳舞等各种娱乐活动来助兴。

餐桌上只有三个人，分别是萤火，玄白以及一名面色黑中透紫，衣冠楚楚，精神矍铄的老人。

他与神明一同坐在餐桌上，一同享用着同样的食物，然而萤火没有任何的反对，也不曾发出任何的言语，但随着仪式的进行，白能够察觉到某种联系在萤火和这位老人之间建立了起来。

萤火突然开口了。

“你叫什么名字～？”

“禀告神明，我叫屋力吉。”

“屋力吉？”

“是的，神。”

“你们还像现在这样，吃的饱，吃的好吗～？”

“是的，神。”

“你们还像曾经一样，安定，宁和吗～？”

“是的，神。”

“那，可以给我，介绍一下，这些节目吗～？”

“自然，我们的神。”

老人自然的介绍起了还在表演着的节目。歌曲，舞蹈，戏曲，他对这些都深有了解，不仅能够介绍其蕴含的隐喻来龙去脉，讲到兴头处，甚至还可以自己起身表演一段，将萤火逗的咯咯直笑，就连白猫猫也托着脑袋听的入神，颇感兴趣。

然而随着交流的逐渐深入，老人的嘴唇愈发的苍白，他的双眼也浑浊了起来，浑身汗如雨下，控制不住的颤抖，最终气力耗尽，瘫坐在椅子上。

他大口喘息了几下，露出憨厚的歉意笑容。

“我们的神啊，对不起，我到极限了。”

老人的眼瞳中似乎闪耀着火光。

萤火眼角微垂。

“我现在有名字了哦，我叫萤火～”

“……”

老人的气息快速衰弱，已然没有了回答的力气。

“你后悔吗？害怕吗？”

屋力吉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摇了摇头，生命的最后，他的目光里，有着他的一生，他的挚爱，他的幸福，还有守护了这一切的神明。

下一隙，他的身躯融化成灰，沸血干涸，神魂凝缩，只留下一颗金灿灿，血渍渍的圆珠，被萤火一口吞下，和着泪水，伴着喜乐。

“祭祀圆满！”

“祭祀圆满！”

祭祀的队伍散开跪下，萤火向着天空，磅礴的灵力奔涌而出，化为滋养灵韵的甘雨，流彻山谷。

…………

书霭净最终选择了潜入司祭家中寻找破局之法。

她按照老妇人给的路线，找到了司祭的家，并不是村中最华丽的几栋建筑，反而是村落边缘一个再平平无奇不过，甚至有些破旧的房子。

然而潜入的第一步就出了意外，书霭净并没有什么潜入的经验，她单纯的想要依靠自身作为修仙者对凡人的素质碾压，用个收敛气息的法术就差不多了，但她没想到的是，司祭居然也有修为在身，并且不比她弱，以至于潜入计划还没开始就被发现了。

这又是一个超乎书霭净意料的情况，她以为司祭应该和这里的其它村民一样都是凡人。

因为她找不到一个有资质修仙的人不去参加门派获取更好的资源，也不和村民们争夺这些富含灵蕴的食材，反而住在破旧的房屋，孤家寡人的理由。

但这样的事情确实发生了。

司祭警惕的看着这个外来人，书霭净抿了抿嘴唇，反正都被发现了，她选择直白的发问。

“你们祭祀的神明，究竟是什么？”

“……”

司祭选择沉默以对。

“我只是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值得让你们心甘情愿的自己献出生命？”

然而这句话就像是一个火花，瞬间点燃了司祭的炸药桶，他肉眼可见的不耐烦起来，暴躁的反问。

“这和你们这些修仙者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如果是惑人心魄的妖魔……”

“闭嘴！！”

苍老的司祭几乎是吼了出来。

“你没有资格这样侮辱祂！他为我们带来了稳定的生活，丰裕的食物，几乎无病无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