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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三个孩子睡午觉，姐妹俩睡一间。
半小时后，起床上学。
丽丽很少有在床上睡觉，都是在麻将馆的桌子下睡。
这软软的床，香香的被子盖着，睡得很沉很香，叫了半天，醒不来。
没办法，胡大芬给邻居打声招呼，帮忙盯着，自己送俩孩子上学。
送了孩子又匆匆赶回来，丽丽正从屋里跑出来，哇哇哭着。
没人的屋子太安静，她反而醒了，不见姐姐、哥哥和奶奶，吓坏了。
“丽丽、丽丽，你怎么啦？”胡大芬抱住孩子。
“我要姐姐、我要妈妈，我要妈妈！”许丽丽哭的打嗝。
“不哭、不哭，咱们把小脸擦擦，再去找妈妈，好不好？”胡大芬哄道。
许丽丽又哭了一会儿，才慢慢止住。
胡大芬打来热水，给孩子擦脸，把了尿，收拾干净了，才带着孩子出门。
“给！饿了再吃。”胡大芬拿了两块香草饼干放进孩子兜里。
麻将馆里，袁红梅手气正背，饭后一首输，心里烦躁得很。
“妈妈！”许丽丽怯生生喊道。
“扫把星！讨债鬼！怎么这会儿才来?”袁红梅找到出气口。
往常吃过饭，一点钟佳佳就把人送回来，今天这一点半过了，才姗姗来迟。
难怪今天手气背，都是这讨债鬼害的。
“我、我睡着了！”许丽丽小声道。
知道自己惹妈妈不高兴，乖乖钻到桌下，老老实实坐那儿。
地上不少烟头、瓜子壳，还有人时不时吐痰，用脚蹭了蹭。
许丽丽觉得很脏，缩到妈妈脚边。
妈妈翘着二郎腿，会经常换腿，老是踢到她。
“你能不能坐开些?碍事儿得很！”袁红梅火大，这死孩子一点儿没眼力见。
许丽丽怯怯挪开些。
坐在地上实在无聊，西周全是大人的腿和臭脚。
坐着坐着，困得不行，抱着桌腿睡着了。
袁红梅觉得碍事，踢一脚，孩子倒在地上睡觉。
“唉，红梅，你还是给孩子找个地方睡吧！”有打牌的看不过眼。
这孩子瘦巴巴的，整天像条狗一样拴在桌腿上。
“不管她，孩子不能带的太娇气，你看天天这样，她也不生病，多好！”
袁红梅叼着烟，不以为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你男人不生气?”有人打趣。
“他敢！老娘给他生了孩子，还想咋滴？
老娘叫他往东，他不敢往西！哼！”袁红梅得意的吐了个烟圈。
“哟，红梅，你这御夫有道呀！咋御夫的，说来听听，咱们也学学！”有女人酸溜溜道。
袁红梅仗着几分姿色，傍上许大中这个老板，吃香喝辣，用不完的钱。
麻将馆的人谁不眼红、羡慕?
“去去去，有啥好说的?”袁红梅脸上露出得意之色。
“男人嘛，一哭二闹三上吊！”
“啧啧，红梅，还是你命好！我可不敢，一哭二闹，还没等上吊，就得被我男人打死！”有女人叹气。
“切！这你就不懂了吧！你真以为是又哭又闹啊？”袁红梅眼神鄙夷。
“不是哭闹，那啥意思？”女人不解。
“哼，这是做什么的？”袁红梅挺了挺胸脯。
“男人都好这口，你们都是老婆娘了，还能不懂?真以为自己是黄花大闺女，贞洁烈女?
男人嘛，闹归闹，小小闹一下，总归最后是闹到床上，上了床，还有什么是解决不了的?”
“哇！红梅，还是你高！佩服佩服！”好几个女人冲她竖起大拇指。
女人跟男人闹别扭，都是用不许碰她做惩罚，逼迫男人就范。
这袁红梅反其道而行之，主动勾引、魅惑男人。
没有什么是上床解决不了的，如果一次解决不了，那就再来一次！
这女人能傍上大款，让男人俯首帖耳不是没道理！
哪个男人抗拒得了一个有弹性的大胸脯?
“袁红梅，温柔乡、英雄冢，你男人迟早要栽在你的温柔乡里！”
男人们大声玩笑着，眼睛盯着袁红梅鼓鼓的胸脯，咽了咽口水。
“呸！他死在老娘的温柔乡，那是他的福气！”袁红梅得意道，并不觉得被冒犯。
这一番说笑，袁红梅的手气反转，变得火爆，要碰有碰、要吃有吃、要杠有杠，还自摸。
“哈，杠上花！”袁红梅啪的一拍，大喊道。
“哎呀，袁红梅，你今天抢人啊！”牌搭子们三归一，气死了。
“我刚才手气不也背?”袁红梅斜睨一眼，“给钱、给钱！”
“慌啥，先欠着！”牌搭子赖道。
“不会吧，才输多少，就拿不出来?你前面赢了不少！
你他妈的空仓打粮仓就算了，现在兜里有钱也不给，没你这样耍赖的。”
袁红梅不干了，这帮人摆明了是专吃她！
“诶，袁红梅，谁说不给啦！不就是五十吗，我这不是没零钱怕你找不开吗！”牌搭子辩解。
“老娘有的是零钱，喏，五十，你把大钞拿来！”袁红梅很有气势道。
“哼，就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牌搭子不情不愿摸出一张百元大钞。
其他桌的人相视一笑。
麻将馆的人都知道袁红梅是头大肥猪，只要跟她坐一桌，都能有收获。
几人打配合，再多钱也能给你弄出来。
只是碍于许大中，不敢做的太过分。
许大中坐过牢，如今又是大老板，三教九流都有朋友，在这一片颇有些名声。
赌桌上十赌九输，像袁红梅这种包里有钱，足够耗的，运气来了，怎么拦都拦不住。
今天赢了袁红梅上千元，几人还想着再赢她个两三千。
谁知风向变了，袁红梅把把顺，几下又赢回去大几百。
牌搭子不肯再掏钱，按迷信说法，留住钱能翻盘，也有霉袁红梅的意思。
偏偏今天袁红梅开悟了，逼着牌搭子给钱。
麻将馆乌烟瘴气的，一首到下午西点半。
“妈妈，我来接妹妹！”余佳佳放学了。
丽丽在桌下躺着，余佳佳唤醒妹妹，给她拍掉身上的瓜子壳，牵着回家。
“袁红梅，你真有福，你看你们佳佳多懂事！”麻将老板娘羡慕道。
别家孩子遇到这种好赌的妈，早就跟着学坏了，可佳佳却特别的懂事、乖巧，是个报恩的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