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许大中带着两个孩子,提着一大包卤菜、水果、烟酒进来。
“许老板!快请进!你看你,来就来,带这么多东西做啥?”胡大芬道。
“工程完结,今晚在你家蹭饭,顺路买了点儿菜,庆贺一下!”许大中笑了笑。
“胡奶奶!”佳佳牵着妹妹,礼貌地喊道。
“诶,佳佳、丽丽,小伟在屋里,去吧!”胡大芬和蔼道。
“来啦!”谭巧珍从楼上下来。
“你的!”许大中从包里取出一张卡,还有一张银行存根。
谭巧珍接过一看,“六十万?”
“嗯!”许大中点头。
“咋这么多?我还以为总共不过五十万。”谭巧珍惊讶。
“少了中间商赚差价。”许大中笑道。
“以前钢材是我卖给马保国,加价百分之十五到二十,我们合作,去掉加价。
另外,我们比预期工期缩短近一个月,得了甲方一笔奖励,自然比预期的多赚。”
“不是这么算的!钢材那块,我不该得的,那是你的生意!我得退还给你!”谭巧珍道,她不习惯占别人的便宜。
“谭老板,你没占便宜,我也没亏!”许大中摁住谭巧珍的手。
“区府行政大楼多亏你才拿到,青石巷还指着你搞定,这点儿钱该你得的!
以后咱俩的每一个合作项目,钢材的利润,都算在里面。”
“许老板,当初合作不是这么谈的,再说,我对建筑兴趣不大,顶天合作完青石巷工程。
工程你付出最多,却让我凭白分这么多,实在心不安。
你若觉得一个人势单力薄,可再寻一个合作伙伴,时机差不多时,我退出。“谭巧珍有些生气。
许大中这样有种强行绑定自己的感觉,可前世唯有他给予自己善意,想生气都生不起来。
这人跟自己一样,心太软,会吃大亏的。
“真诚合作的伙伴岂是那么好寻找的?面对金钱,有几个不动心,不算计?
如果真的只做到青石巷项目便结束,那我也不做了!”许大中失落道。
“许老板,你这是何苦!你喜欢自己干就是,没有合作伙伴,自己赚全部,还不好?”谭巧珍觉得许老板有些幼稚。
“到青石巷项目,咱们都按这个方式合作,一会儿咱们重新拟定合作协议,把这些明确写进去。”许大中为了拉住谭巧珍,也是拼了。
“唉!许老板,你跟钱有仇?”谭巧珍说不过。
“没有啊,我就想多赚钱!舍小头赚大头!”许大中笑道。
“工人该结的钱都结了吧?没有拖欠和苛扣吧?”谭巧珍关心道。
马家庄的人伤害了她,令她厌恶,但严寒酷暑在工地上干活儿,该给的工钱得给,一码归一码。
“结了,还根据出勤率、安全保障、质量等考评,每人得了几百上千不等的奖励。
各个都很满意,愿意跟着我继续干。”许大中有些小得意。
“那管理人员呢?”谭巧珍问。
“浆糊他们是另外的,都没亏待!喏,这是工资表,你看看!”许大中拿出一沓单子。
每个工人工资加奖金,最低的近西千,高的达六七千。
小组长单独还有一笔组长津贴,一个月三百。
管理人员基本工资是一千二,结算时每人奖励六千。
钟江虎是工地大管事,工资一千五,结算奖励一万。
算起来支出比马保国那会儿多了不少,但工期缩短,得了奖励,算起来不仅没亏,还多挣了些。
员工们都很高兴,这样的老板自然愿意追随。
“嗯,不错!”谭巧珍不得不佩服,许大中有些东西,很会笼络人心。
“马家庄那些人还要跟你干,不是不可以,最好再招些人手,将他们打散,工资待遇拉开,不让他们抱团。
否则一旦有所不满,便聚众闹事。”
马家庄的人她怕了,没牵扯自身利益时,毕恭毕敬、嘘寒问暖,但你少给一分钱试试!分分钟翻脸。
不止马家庄的人,其他的都一样,作为老板,不能不防着突况,防患于未然。
“嗯,我知道,年初我们招了十几个新工人,区府大楼工程,我打算再招二十几个人手,重新组合。”许大中道。
“区府大楼咱们各自要投多少?”谭巧珍问,许大中比自己考虑周全,她无话可说。
“你们厂股票九月底上市?”许大中不答反问。
“嗯!你真要薅一把?”谭巧珍挑眉。
“谁跟钱有仇?正大光明的,不偷不抢,干嘛不挣?这种干净的快钱千年难遇。”许大中坦然道。
“我算了一下,这个工程流动资金少说也得六七十万,咱们剩下的钱加起来只有七八十万。
若是洪主任他们再凑一些,大概能凑到一百万,能收购十来万股原始股票。
我在证券交易所开了个大户,上市时不用去大厅挤。”
“行啊,许老板,连怎么操作都想好了,功课做了不少嘛!”谭巧珍笑道。
前世在大厅交易,人头攒动,里面的风扇都没用,人闷得差点儿喘不过气。
交易窗口被堵死,交易单都拿不到,更别说填单。
好不容易填好单,几家人选一个瘦小的人,从人头上托举着推到窗口递交单子。
那场面蔚为壮观,交易窗口的玻璃都被挤破。
就是现在,谭巧珍都没想过进大户室交易。
“这几日特意去证券交易所看了看,跟黄马甲拉了下关系,给我现开个大户。”许大中笑了笑。
“那你投了多少?”谭巧珍问。
“投了十万练练手。”许大中道。
“你老婆没找你闹?”谭巧珍惊讶。
以那女人的性子,哪能容忍钱外流?她最喜欢当散财童子,给赌徒们发奖金。
“离了!”许大中语出惊人。
“离、离了?什么时候的事儿?上次来还好好的!”谭巧珍懵了,许老板睡醒了?
“前几天!”许大中很坦然。
谭老板一首对袁红梅没有好感,他以为是谭巧珍对她有误解。
那晚的事儿撞破,他才惊觉,旁人早己看穿,唯有自己不肯承认,不肯面对现实,那女人就是个烂的。
机会给了一次又一次,袁红梅一次又一次踩着自己的底线蹦跶。
钱输了可以再挣,人错了可以改,但是脏了,他不要了。
“恭喜!脱离苦海!”谭巧珍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