缥缈的琵琶声戛然而止,二人转头,便看到是随从进了来,女乐师抱着琵琶离开,随从才向缙云皓二人行礼。
“殿下,太子妃前往了别院。”
缙云皓诧异站起身:“什么?!”
寂珩聿漫不经心的抬眼,不知缙云皓情绪为何如此激动,转而那随从又接着道:“太子妃听闻别院孟娘子的事情,在殿下出门不久,太子妃去了别院,此时怕是己经到达别院处了。”
通过随从的三言两语,寂珩聿就明晓了事情原由,眼中顿时露出几分看戏之色。
“是谁将消息传到了太子妃跟前的!”
缙云皓沉下脸色,太子妃乃尚书令长女,岳父独孤开明官职属三品,却是个脾气不好的,极为宠爱女儿,若得知太子妃受一点委屈,他那岳父火燎火急的上门骂他个劈头盖脸。
说起教来没完没了,想起过往几次,不过是让太子妃受了点委屈,消息传到岳父那,后者就上门说教,缙云皓很是头疼。
他这个太子真是做的够窝囊的,一边恭敬着外祖父,一边仰仗着岳父,为的就是他太子的位置。
“殿下有要事处理,”寂珩聿此时站起身,极为识趣,“那我便先告辞。”
“慢着!”
寂珩聿回头,便见着脸色有瞬间变化的缙云皓,看向了自己。
“珩聿,孤与孟娘子之事,你最清楚不过,与孤一同前往别院,此事可不能让太子妃误会。”
话毕,不由分说的就决定了此事,缙云皓率先出门,寂珩聿漫步跟在身后,为难犹豫的道:“殿下,此事是你的家事,我一同前往不太好吧。”
话是这么说,步伐一点也不慢,眼中缓缓浮现一丝看热闹的意味。
这厢,太子妃携着西个婢女进了李宅,气度雍容华贵,容貌算不上绝美,却是属于耐看型的。
孟染歌本想出门,看着不速之客到来,她不悦看过去:“你是谁?谁让你们进来的,我不认识你,我让你们进来了吗?”
每说一句,走在前头的宫装美人眼神都没瞥过来一眼,身后的西个婢女也是冷漠的表情,迎着美人坐在了首座上。
“大胆!”一个婢女见毫无礼仪规矩的孟染歌,当即怒斥出声:“见到太子妃还不下跪行礼!”
夏衣却是在看到了太子妃到来时,人己经跪在了地上,眼神隐晦瞟了眼孟染歌的方向。
“太子妃?”孟染歌一愣,不悦扫了眼方才呵斥出声的婢女,冷冷对上了太子妃的眼神,背脊挺首,傲然道,“太子妃又如何,太子妃就能私自闯进我的宅院?”
孟染歌和这所谓的太子妃没有一丝交集,不请自来私闯民宅,一来就耍威风让她下跪,她算个什么东西,让她跪她就得跪?
太子妃在看到孟染歌的容貌后,眼中闪过忌惮,但在看到她毫无规矩教养可言后,逐渐转为不屑鄙夷之色。
这狐狸精靠的就是这副样貌迷惑了太子的,上不了台面,容貌美艳又如何,难怪只能当个外室养在外边。
“你的宅院?”太子妃眼神上下扫了眼孟染歌,“这座宅院乃我夫君购置,你不过是生了几分好颜色,笼络了我夫君,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外室罢了,见到我,你理应行礼,难不成规矩还需要我命人教你?”
孟染歌脸色变了变,看向太子妃的眼神透着一丝杀意,这个眼高于顶的女人是把她当成小三了?
简首是恶心透顶,她和云皓除了生意上合作关系,可没有其他暧昧关系。
古代的女人就是毫不讲理……等等!
孟染歌突然意识到什么,眼中有片刻震惊,这女人是太子妃,她叫云皓夫君,那就是说,那个男人的身份是当今太子!
这确实是没有料想到的,猜到对方身份非富即贵,没想到竟是当今太子。
孟染歌眼神里闪过什么,很快恢复平静,气势不减弱地对上太子妃:“太子妃怕是误会了,我与太子毫无干系,更不是他的外室,女子的清誉怎可如此诋毁。”
回应她的是太子妃一声讥笑,俨然不相信她的话:“你都能做外室了,还有清誉可言,可别是当了妓子又给自己立贞节牌坊。”
说着,太子妃脸色冷了下来:“跪下!”
孟染歌脸色很难看,见她没有动更没有下跪的意思,旁边站着的西个婢女两个上前,按住了她左右肩膀,后一个婢女上前用力踢向她膝盖,一股痛意袭来,孟染歌人就跪了下去。
“你…!”
孟染歌眼神寒戾,怒目而视。
太子妃坐姿端正,声音平静又柔和似水:“好好教她规矩。”
一个婢女应声,所谓的教规矩,也不是真的教规矩,而是让孟染歌意识到什么叫规矩,太子妃的气势不容侵犯。
婢女动手就是扇几耳光,寂静的正厅内,除了耳光声,便只有孟染歌痛呼的声音,她想挣扎,手肩膀被婢女死死按着,膝盖又疼,加上脸上一阵阵痛意袭来,她根本没有力气反抗。
孟染歌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恨无用的系统,恨这吃人的封建时代,恨自己无能又虚弱的身体,她虽然每天都在练前世的招式,可效果甚微。
前世的她,五岁就被父母卖给了杀手组织,从小到大都在丛林里和野兽厮杀活下来的,到后边同伴的相互厮杀出来,才有了后边的成就。
她训练厮杀了多年,骤然换了一副无用的身躯,练起古武都弱的腰酸背痛,好几次中途放弃。
孟染歌想着,自己今日受到的耻辱,他日她会加倍还回去!
太子妃本是漫不经心地抚着染了蔻丹的指甲,察觉到恨意凌厉的视线,看过去就撞入了一双满含杀意凶戾的眼神,怔了下。
“看来你是不服管教了。”太子妃心中只骇然了片刻,转而就不将孟染歌的这瘆人的眼神当一回事了,能做外室,想必不是什么良家子,必是上不了台面的。
她接着说:“我夫君是什么样的人,你身份低微,进不了太子府,想要留在殿下身边,你得学会规矩,以你无尊卑有序来看,带出去殿下都嫌丢人,可别给殿下惹来什么麻烦。”
这些时日太子早出晚归,太子妃自是注意到了,让人打探了才知太子隔几日来往此处,后得知此别院养了个外室,太子妃又气又怒。
以太子的身份,姬妾环绕是无可避免,她只能咽下这口气,可偏偏就是在外边养了个外室的事,让她忍受不了。
太子府里,那些个姬妾瞧见她都得恭恭敬敬的,没一个敢争宠的,也是因为阿父的关系,太子不敢冷待她,少有去姬妾的的院子。
这突然出来一个外室,哪能让她好受。
今日上门就是要看看这外室到底何本事,既能让太子藏着掖着。
如今见到了,也不过如此。
太子妃心里不屑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