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摆酒!”
叶无常瞄了眼未盖章的赦令,在酒桌前坐下。
高一端进酒退出房间后,将左右奴才支开,自己守在门外。
周秉序撩袍坐下,她身上淡淡的味道扑入鼻息。
“美人,熏香了?”
叶无常颔首,模样娇美:“因为要来见殿下,便熏了些。
小女没有贵重香料,只能熏些自制的兰花香。
不知殿下可喜欢?”
周秉序展眉一笑:“清新淡雅,丝丝清甜,深得孤心。
斟酒吧!”
“是!”
叶无常将玉杯斟满,递到他唇边。
“殿下请用!”
周秉序目光看着她,手指覆在杯底借她手将酒饮了。
“美人,该你喝了!”
叶无常取来另一只酒杯斟满,用袖子掩杯仰头。
“殿下,一杯不尽兴,小女再为您添一杯。”
她斟酒,他饮。。
三杯酒下肚。
周秉序双眸染上迷蒙醉意。
他站起:“美人,为孤宽衣!”
“是!”
叶无常抬手解盘扣,松腰带,褪下外袍,走到屏风后将外袍搭上去。
酒醉人,美人醉心,周秉序呼吸急促,欲望在身体蔓延开来。
“美人,快到孤身边来。”
“来了!”
叶无常搭好外袍,绕出屏风,款款步到他身边。
周秉序挑起她下巴,她皮肤似剥了壳的荔枝,水嫩光滑。
双瞳剪水,唇如朱丹。。
“美人,你是孤见过最貌美的女子。”
他结实的长臂猛地箍上她腰,将她搂进怀。
兰花香阵阵,丝丝甜甜。
他按捺不住,低头含住她唇,最初的轻吻、深吻渐入狂吻。。
周秉序拦腰将人抱起,抱放香床。
床幔缓缓落下,衣物一件一件从帐幔丢出。
红烛跳动,一滴蜡油滚落。
房间溢满暧昧气息,女子矜持的轻吟从床幔漏出。。
“公子,她与太子正……”
寄童语气失望,顿了下才道:“正行同榻之欢。”
温清绝眸中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他闭上眼。
心像是被麻绳紧紧绑缚缠绕,窒息的闷痛。
“公子?”寄童喊了声。
“取酒!”
寄童取来酒,也好,喝醉,公子便不难受了。
温清绝小杯浅饮,他怕喝醉,而后忘记这刀割般的痛。
疼的深他便能放下。
痛的久他便能下定决心,
——送她走!
呵!
他自嘲一笑,兴许刚来的那晚,就该让寄童将她一把火焚了。
不至于到现在,沦为一个笑话。
红烛燃尽。
房间里的动静渐渐止息。
叶无常听的想吐,不由捂着胸脯呕了几口酸水。
只一夜没睡,这身体又扛不住了。
又吐!
等等!
叶无常脑中灵光一闪,这几天一首浑身没劲、时不时干呕。
难道是那晚强他,强出一个结晶了?
她心中漫过狂喜,赶紧掰手指算日子。
时间也对的上。
她怀孕了?
她不用、不用做猪了?!!
她开心的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
刘善院子有大夫,可她不能让夕颜筑的人知道她有身孕。
不然,她现在立刻翻进刘善院子,把大夫揪起来为她诊脉。
眼前出现粉色裙摆,叶无常从小榻站起。
贺雪莹将胸前粉色外披拢了一下,昨晚与太子缠绵大半个晚上。
她的叫声,她在这外间一定听的清清楚楚。
太子碰过她一次之后,顾及礼仪再没行过周公之礼。
昨夜是她和太子的第二夜,想到昨夜太子那般狂猛,脸上不由飞起红霞。
“侧妃可满意?”叶无常问。
自是满意的,第一次惶恐紧张,第二夜她才真正体会到做女人的快乐。
“叶常美,希望你把嘴捂严实了。”
“那是自然,欺君之罪,罪名太大,我叶无常承受不起。”
贺雪莹微笑:“这次你肯帮我,你的恩我记下了。”
她塞给她一条沾血的白色丝帕。
“这是我让人备的,太子快醒了,拿着进去给太子证明吧。”
“是!”叶无常接过。
贺雪莹轻轻拉开暗门,贴身婢女立刻递来一鼓囊囊的钱袋。
“高公公,你我今后合作的机会还很多,请笑纳。”
高一笑盈盈的接过:“侧妃娘娘客气!”
贺雪莹抚了下乌发,扶婢女手回屋。
高一掂了掂钱袋,还是侧妃娘娘大方,比木兰院那个通透百倍。
叶无常走回屋,把身上外裳褪下在周秉序旁侧躺下。
京中贵女哪个不想与太子承欢,她一早便与贺雪莹取得联系。
贺雪莹为侍寝绞尽脑汁,听了她主意毫不犹豫答应下来。
她穿了和她一样的粉色衣裙,熏了和她一样的兰花香。
在她给周秉序饮下添了幻药的酒后,她趁给他搭外裳的时间。
与贺雪莹偷龙转凤,她走出外间,贺雪莹走出屏风。。
周秉序在幻药之下,产生幻觉,焚身之下失去判断,把贺雪莹认作她。
周秉序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含羞带怯的脸。
叶无常娇羞的用被子捂了头:“殿下,您昨晚弄的人家好痛。”
她不想看到他恶心的身体,故而蒙了头。
周秉序看着床上的丝帕,与点点血迹。
心满意足起床,走到书桌前掏出印章,往赦令上重重一戳。
“拿去吧、回你院,好好歇息。”
“谢殿下!”
叶无常捧赦令首到步出乾院,才狠狠松了口气。
她费尽心机,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回京。
赦放令在手,腹中疑似有孕。
双喜临门!
叶无常只觉路边的碎石,也变成画中美景。
经过竹院她突然停下步,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涌上。
奇怪,为什么有了身孕,感觉跟他有了道不明的牵绊。
看竹院院门紧闭,来回巡逻的御林军给他院子添了几分沉重。
叶无常拍了拍自己脸,孕怀了,延寿司任务完成。
将来孩子她自己养,她与这男人就不会再有牵绊。
她还在这里瞎感觉、瞎牵绊什么?
她大步流星离去。
“公子,她看起来很开心!”寄童报。
屋里的气流仿佛凝结。
温清绝想了整整一夜,最初他以为她冷心冷肺,水性杨花。
原来错的人是他。。
是他心怀期冀,把她认作无常,心甘情愿与她……
等心伤疼了,才如梦方醒。
她不是她,她是叶常美。
他钟爱的人只有无常,他只肯为她妥协、付出所有。
而这个替代品,玩弄他感情,背叛他。
让他成为一个笑话。。
寄童等了许久才听温清绝沙哑着嗓子道:“准备吧!”
“小的遵令!”
寄童见主子眼底、下巴爬上乌青。
公子昨晚一夜没睡。
苦命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