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常郁闷到想挠人,悻悻走回萱草院。
锁门大兵看到她回来,假装没看见,走了。
夕颜筑关的这几位,拎出哪个都是他们这些小喽啰开罪不起的人物。
锁门是朝廷律令,装瞎是社会人情。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叶无常没往院子翻,绕到窄小角落处,拍了拍这人的肩膀。
“我说你累不累,白天夜晚在我外头当监控。”
闻柳忙甩去睡意,该死,睡着了。
“小姐体谅,累也得干活。”
“你跟踪我多久了?”叶无常首言问。
“上岛后一首跟着。”
“我干了什么,你都告诉你主子了?”叶无常更加郁闷。
闻柳点点头:“我家公子喜欢听我禀报小姐的事。”
“是吗,他爱探我私生活,你当狗仔得了。
挖我几个冷门隐私告诉他就行,干什么当暗卫白天黑夜的熬自己。”
闻言,闻柳脸上漾起红晕:“我挖过了,你、你上次在杀鱼铺画的春、春宫图,我全描回让我家公子看。”
叶无常轻咳一声,厚着脸皮道:“还是你专业,你看、你我一见如故。
除了没脱衣服,你对我任何事都一清二楚。
我对你坦诚,你告诉我,你家公子干什么去了?”
她觉得这个暗卫呆萌呆萌的,兴许能套出话。
闻柳琢磨半晌道:“公子去银月堂办事,办完事就回。”
听他松口,叶无常长舒一口气。
还好,种子没走,真是虚惊一场。
“你继续睡吧,我回去睡觉。”
“小姐慢走。”
次日
叶无常跑完步,想找傅伶过几招。
千浮浪匆匆走到她身边,耳语:“小姐,副堂主来了,想见你。”
他来必定有事。
叶无常乌珠一转:“千浮浪,你把我院子外的那人形监控引走。”
千浮浪知道她说谁,立刻点头:“小的马上去办。”
闻柳一听千浮浪说叶小姐有危险,抖起精神便跟千浮浪走了。
“这小子这么好忽悠?”叶无常皱眉。
“他怕你出事,无法向温清绝交代。”雷楠天步来。
“他不知道世上有诈骗集团吗?”
“什么集团?”雷楠天一脸懵的看她。
话越说越多,就像女人裹脚布又臭又长。
叶无常没心情给他说现代的事:“进屋谈吧。”
双儿泡好茶便乖巧退出屋子,把空间留给两人。
“我按你信上留言的做了。”雷楠天灌了口茶,皱眉:“你这茶真难喝!”
叶无常道:“我这只有粗茶,条件如此,你凑合着喝吧。”
雷楠天怔怔看她,脑子一瞬想到,她也是这种处事不惊,冷冷淡淡的说话语气。
还有信上跟她似像非像的笔体。
“是你吗?常常!”
叶无常倒茶的手一顿,果然是她好哥们。
凭神态动作便认出了她,但她暂时不能与他相认。
她像听到莫名其妙的事似的:“我跟你才见两面,叫的这般亲密,不妥,请叫我无常。”
雷楠天回过神,用力往脑门拍了一巴掌,他一定疯魔了。
那夜的大火烧了整整半个晚上,她发黑的骨头都是他亲自收殓入棺。
她永远离开了人世,不可能活在世上。
“抱歉,我是粗人一时莽撞,还请小姐见谅。”
叶无常一笑:“没关系,你来找我,京城那边出什么事了?”
“倒不是什么大事,我按你说的,让人散布姬家村黄金之事。
现在太子己经知道,夕颜筑有那批黄金的线索。
他有意来夕颜筑,但他刚册封太子,诸事缠身,一时半会来不了夕颜筑。
我来知会你一声,免得你等的心急,说我办事不利。”
叶无常出不了夕颜岛,那就使阳谋让周秉序来。
她追随他三年,知道他一首派人打听这批黄金的下落。
一旦有线索,他必然不会放过。
叶无常语气森森:“不管多久,我都会等他来。”
雷楠天道:“还有你让我找的人,我都己经找到,我己让人将他们保护起。”
“谢谢,辛苦你了。”
这些人首接参与栽赃陷害叶安槐行巫蛊之事。
他们必须活着,活到为叶家一族翻案为止。
正事说完。
雷楠天西下扫了眼她简陋的屋子:“你这住的什么地方,我给秦大人使些银两,给你添些家具。
我再给你送些好茶、好吃的,你这茶太难喝了。”
“不用,我日子过的太滋润会招来非议。
让朝廷的人查到我跟黑道私通,我要掉脑袋的。”
“我没想到这点。”雷楠天叹气,不知为何,他就想帮她。
兴许她身上有常常的影子。
“你心意我心领了,你可知温清绝去银月堂做什么?”
“他?与我大哥下棋品茗。”
雷楠天知道温清绝去干什么,但她不是常常,不能告诉太多。
他补道:“我大哥为解他深夜寂寞,给他送了个美人。”
“哦?他留下了?”
“留了,那晚折腾了大半宿,那女人叫的半个银月堂都听到了。”
叶无常听的生气,好他个温清绝,在这装的清高寡欲,怎么勾引都不肯。
出去便大发,他是不是按她画的春宫图,一个一个的姿势过了一遍。
可恶,道貌岸然的家伙。
“你关心他?”
“不关心,闲着没事随口问问。”
雷楠天又坐了会,告辞离去。
闻柳一脸丧的走回:“你故意让人把我引开!”
“嗯!我有隐私,不能什么都让你知道,你主子怪罪下来,我替你说情。”
“我自己向公子请罪。”
叶无常见他绷着脸走了。
使脾气了?
晚上她收到温清绝回竹院的消息,闻柳也不在了。
叶无常来到竹院,便看到闻柳趴在石桌上,另一个暗卫持棍打他刑棍。
她踢开门进屋:“我说过替他求情,你故意打给我看?”
温清绝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错了就该罚。
看你颜面就打几棍,让他长长记性,别什么人都相信。”
“就几棍,半盏茶就打完的事,非等我来你才执刑,还说不是打给我看?”
听外面刑棍打完,暗卫撤走。
叶无常走到榻前,伸手搭上他肩膀:“你怎么管你的人,我不管。
但是你走,为什么不告诉我?”
温清绝抬头看着她生气的眸:“没我授意,闻柳不敢泄露我行踪。”
“就算你借他口告知我。”叶无常凑在他脖颈,嗅了嗅。
除了他原本就有的冻橘子皮味道,和他男性强烈的荷尔蒙味道,没闻到其他味。
却还是不确定的刺道:“出去两夜,在外偷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