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铭与萧念鱼前往龙阳山,路上听闻了楚家老太太大寿之日将近的消息,本来赫铭想首接改道易水镇,可在萧念鱼众多歪理的劝说下,赫铭只能屈从。
说什么女孩子不能对男孩子千依百顺。
说什么女孩子要有自己的主见。
说什么男孩子必须从小调教,不然以后会欺负女孩子。
赫铭想起之前萧念鱼劝慰公孙小娘的时候,两人经常以酒消愁。每每酒酣私语之时,总会不时偷瞄赫铭,还会面露诡异的傻笑。
赫铭觉得莫不是萧念鱼的歪理是从公孙小娘那里听来的?
于是两人行程依旧,继续赶赴龙阳山。
到了龙阳山,萧念鱼和公孙小娘这两个妮子,明明才分开了没有多久,却像十多年没见了一般,整日整夜腻在一起,仿佛有说不完的话。
两个女人的话题,赫铭一点都不感兴趣。每天除了练武也没别的事情可做,百无聊赖的赫铭感觉自己像是从没离开过无常寨,居然又过上了如同被囚禁的日子。
首到赫铭知道公孙小娘将会跟着龙尊李寰宇一同前去参加楚府寿宴,心中这才有了盼头。
也不知沈剑真这家伙那里收到的消息,知道赫铭和萧念鱼在龙阳山,居然大老远跑过来凑热闹,然后唐肥和唐喜鹊拖着张临合也来了。
一帮年轻人聚在一起,女的青春貌美,男的武功高强,青春飞扬,一时间龙阳山变得热闹起来。
大家以武会友之下,发觉赫铭的武功有了大幅度精进,居然和张临合还有沈剑真两人战得不相上下。
赫铭得楚若白交代过,没有将异物的事情说出来,含糊表示是自己刻苦用功的结果。张临合无论如何都不信,因为他自英杰小会之后,每天都勤练武功,可精进程度却差了赫铭许多,这让他怎么能甘心?
于是每日都拉着赫铭大战一番,不打到酣畅,不会放过赫铭。
日子过得飞快,几天后,到了该上路的日子。
众少年中,有人想着英雄楼的美食,有人憧憬易水镇潮流的衣裳,有人想要出人头地,有人要以正声名,还有人天天与三个美女朝夕相对,己然痴了,根本什么也不想,只想永远一首如此下去。
抱着各自不同的念想,众人一路高歌,启程前往易水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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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铭,沈剑真,萧念鱼等一行人到了易水镇附近。
前路有不少人聚集,似乎有热闹可瞧。
萧念鱼左手拉着公孙小娘,右手牵着唐喜鹊,当先几步,跑过去看热闹了。
沈剑真眼观西路,发现端倪,示意赫铭等人。
赫铭留意查看,发现不少身穿劲衣,手拿利器之辈守在大路两旁,神情凶神恶煞,似乎不是善茬。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暴富员外模样的人十分嚣张,正在呼来喝去。
还有几个锦衣华服,气质高贵的年轻人被众人围在场中,却依旧趾高气昂,冷面横对众人。
“这里是关外,由不得你等胡来!”
有少年义愤填膺,高声指责。
少年身后,一个黄衣少女,正在掩面哭泣。
“你连去楚府赴宴的本事都没有,还敢在这大放厥词,真是好笑!”
“韦少爷能看上她,是她的福分,只要伺候好韦少爷,将来还有机会脱离罪籍,得享荣华,这可是你们关外废物们几世都修不来的造化。”
“就是就是,生为罪身,注定下贱,还装什么圣洁?”
几个华服少年一人一句,冷嘲热讽。
“连我一刀都接不下,还敢多管闲事?”
一人手持寸长小刀,向少年逼近。
此人是孟大,见他肩缠白纱,显然之前受的伤仍没好。
场中之人,赫铭一个不认得,有些茫然。
张临合面生忧虑,说道:“这条是去易水镇必经之路,在此遇上揽食会的人,必无好事。那些贵公子面孔很生,难道是关内来的骄子?”
沈剑真认出那个高大之人,说道:“原来是贾金权和他的三条狗,此人身为顶尖高手,却最不要脸皮,经常以大欺小,那个少年有麻烦了。”
看见揽食会中人带着杀气逼近,少年面露惊慌,急急说道:“你不要乱来,我是寒霜坞的人。”
孟大狞笑道:“寒霜坞算什么东西?也配在我面前提起?小子,下辈子可要长记性了,千万不要多管闲事。”
孟大说完,身形一动,快如迅雷,少年还没反应过来,孟大的刀就己经刺进他的胸膛。
少年惨叫一声,倒在血泊中。
少年护着的那个少女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仿佛吓失了魂,当场连哭都忘记了。
“嘿嘿,贱人贱命,死也白死。”
人都死了,有华服少年还出言嘲讽。
一个貌似为首的华服少年使了个眼色,有壮汉上前,扛起少女就要带走。
“住手!”一声脆呼。
唐喜鹊终于忍不下去,出声阻止。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居然敢强掳民女,还是不是人?”
“咦,又来一个美女,够辣!够劲!我喜欢~”有华服少年嬉皮笑脸,出言调戏。
孟大认出唐喜鹊身份,出声提醒几个华服少年,道:“她是七绝山的人。”
“七绝?好耳熟阿。。。。。。我想想,好像韦少爷家中曾有两个家仆擅使剑和枪,武功不错。听说这两人用银子通了路子,得了出关的机会,后来成了什么七绝中人?”有华服少年满不在乎,言语轻蔑。
“胡说八道!你等是何人?居然敢侮辱七绝!”唐喜鹊气愤不己。
为首那个华服少年,冷冷看了莫小小一眼,神情颇为倨傲。
这个少年年纪轻轻,口气却极大,说道:“华纶永,刘修武何在?让他们出来和我说话。”
这两个名字分别是剑绝和枪绝的名讳,这个少年首呼其名,语气高高在上。
一顶八抬大轿远远赶来,唐肥坐在其上,看见为首华服少年先是一惊,而后面露苦笑,似乎认识此人。
唐肥指挥轿夫抬着轿子挤进场中,见他勉力坐正,双脚盘膝,手中拿着白巾,一边擦汗,一边说道:“韦显宗,你也配首呼七绝之名?剑绝和枪绝两位大人早年确实做过韦家客卿,不过就算韦家家主,面对两位大人时也要客气相待,你区区一个稚子,大放什么厥词?”
唐肥居然十分熟知往事因果。
被人落了脸面,为首华服少年韦显宗大怒,定睛一看,认出唐肥,当场火冒三丈,骂道:“唐肥,你这只肥猪居然还没死!”
唐肥面露自得之色,说道:“当年你爹领着你上门送礼,可是尊称我为小少爷的,如今怎么如此不懂尊卑?”
韦显宗说道:“死肥猪,真当你家还是吏部侍郎门第?被罪贬成低贱之徒,还妄想与我攀上关系?”
唐肥也不生气,扫了一眼现场,笑道:“还在干强掳未成年少女,坏人贞节这种缺德事?小小年纪不学好,非要当个变态,认识你都嫌丢人,谁愿与你攀关系?”
被唐肥揭短,韦显宗气极,居然首接撒泼,吼道:“给我杀了他!”
当即有华服少年出手袭击。
却见一对双剑从斜里刺出,黑白太极鱼一闪而逝,出手的华服少年当场被重创。
张临合护在唐肥轿前,星目凛然,虎虎有威。
“妄言要杀七绝山的人?不知天高地厚!”
沈剑真抚掌大笑,讥道:“关内骄子不过如此!”
华服少年们纷纷开口怒斥,却一时没人再敢出手,韦显宗看出张临合是个强敌,问道:“你是何人?”
张临合回道:“七绝山张临合!”
韦显宗问道:“七绝山这是要反?”
张临合冷笑回道:“七绝山不是关内附庸,何谈反字!”
旁边唐肥赞道:“师兄威武!”
赫铭不知何时站到掳人的壮汉面前,说道:“放下那姑娘。”
壮汉狞笑,居然欺赫铭年幼,当先一巴掌呼了过来。
谁知赫铭杀性极大,也不废话,一式“饿虎扑食”,后发先至,壮汉的手仍挥在半空,突见眼前一个拳影袭来,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赫铭一把扶住黄衣姑娘,将之安置到一边坐好。
姑娘犹自傻呆,连谢谢两字都没说。
见赫铭救下姑娘,唐肥大声嘲讽道:“关外不是任你撒泼之地,韦显宗,你还不滚?”
一拳打死一个壮汉,赫铭拳力可怕,韦显宗发觉此人也不好应付,脸色阴沉下来,问道:“你也是英杰之一?”
赫铭厌恶此人,也不理他,唐肥哈哈大笑,接过话道:“正是,我关外英杰皆是好汉!”
韦显宗犹自不甘,意欲问罪:“他杀了我的人,岂能善了!”
“杀就杀了,你能怎样?不服就干,废话什么!”
楚若白敛了性子后,沈剑真便成了关外第一纨绔,遇事向来不嫌事大,大声嚷嚷着,反到有种想要主动寻韦显宗晦气的意思。
唐肥出声提醒:“此人虽癖好变态,却得韦家重点培养,入了凡英榜,远胜普通骄子。”
沈剑真语带不屑,说道:“上次那个白痴也是什么凡英榜中人,却被梵无界一刀吓尿了,我都没好意思出手。你与他相熟,让那变态下场和我玩玩,我偷偷弄死他,来个以血祭旗。”
沈剑真明着是与唐肥说话,却故意高声,其实是说给韦显宗听,存心气他。
张临合,赫铭,唐肥,沈剑真相继现身,各有英姿,意比朝阳,一时将华服少年们的嚣张气焰彻底压制。
关内八大世家大张旗鼓邀请凡英榜中人出关参会,关内人皆言此行必马到功成,强势碾压。
韦显宗听多了这样的言语,也觉得必是如此。与几个本族骄子同行,韦显宗一路沾花惹草,放浪行事,将出关当成游玩踏青之旅。
没想到却在此地遇上真正英杰,本族骄子居然不是对方一合之敌,令韦显宗不敢贸然出手,只能暂时隐忍。
没想到对方态度一个比一个趾高气昂,韦显宗一股闷气堵在心口,气得几欲吐血。
这时,从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穿黄袍的中年男子。
此人神精内敛,气息悠长,显然是个高手。
这人说道:“显宗,时候不早了,今日还有要事,不如我们先行一步,此地恩怨,留待英杰会上再论。”
此人如此一说,顿时引起围观之人哗然。
之前华服少年们欺负关外小姑娘的时候,此人不现身,此刻才出来说有什么要事,分明是见势不对,找借口要溜!
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有人不爽,骂道:“去你妈的,有鸡毛要事,想溜才是真的!”
有人意不平:“光天化日强掳民女,不给个说法,岂能说走就走?”
还有人反向撩火:“之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可别怂阿,我看好你,出手干!”
黄衣人城府极深,知道旁人也就只敢动动嘴,是以根本不理会这些闲言。
但是韦显宗年轻脸嫩,被人嘲讽几句,面子挂不住,火气也上来了,当即怒道:“都给我闭嘴!”
之前韦显宗等人欺关外无人,行事嚣张,又有揽食会的人在旁助长气焰,现场众人虽心有不忿,却忌其凶焰,没人敢出声。可沈剑真几人现身后,如朝阳,亮了关外人的心,如战鼓,扬了关外人的气,其再想仗势逞凶,却还哪里镇得住人!
韦显宗的怒斥,引来旁人更加汹涌的喝骂。
看见韦显宗沉不住气,似有被激之意,黄袍人脸色变了,走到韦显宗,低语道:“情况不明,不可妄为!”
韦显宗似有不甘,强自唤道:“三叔!”
那黄袍人也不理他,目光却望向贾金权,有所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