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失笑:“你倒是会说话,好了,那今日本宫也做个懒人,在挽春亭歇上一时半刻。”
许柔:不嘻嘻。一点都不嘻嘻。这群女人怎么回事,一个人看风景不好吗?硬要凑成一堆打机锋。
小道尽头,碧瓦朱檐,钉头磷磷,丹楹刻桷,雕栏玉砌。
林中春风席卷桃红纷飞,华裳乱舞,渐迷人眼,竟显人比花娇。
哇——
郝连璟真有福!
这么多美女都是他的!
许柔瞧瞧这个,看看那个,目不暇接。
老天奶,下辈子让她也做个有权势的男人吧!
她也想和美人贴贴啊!
侍女鱼贯步入亭中将糕点奉上,好精致的桃花糕,粗略一看,一盘仅有五块,每块只指甲盖大小,粉瓣黄蕊,当真与桃花别无两样。
御膳房这群人真是,把厨艺研究到极致,尤其是各种点心,一年西季不带重样。
许柔捏起桃花糕,掩袖首接塞入口中,舌尖唾液将糕点浸湿,入口即化,甜而不腻,口齿生香,好恰!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侍女小声求饶,曲声忽停。
许柔定睛看去,皇后袖口裙身有明显湿痕,茶杯滚落在地,看来是小宫女紧张出错,奉茶时将茶杯弄翻,打湿皇后华服。
皇后眼中恼怒顿起,谁提上来的宫女,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再看贤妃,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压住心底怒意,“无妨,退下吧。”
贤妃掩住嘴角,眸中带笑,要面子,就得受委屈,她们这位皇后,极其在乎名声,要不也不会劝说皇上选秀,惹皇上生气,让自己得便宜。
“还不快走!”夏竹小步上前喝道。
侍女连道是,颤抖着把茶杯拾进托盘。
皇后起身:“夏竹,陪本宫更衣。”
跪着的侍女也端起托盘起身,低头对贤妃几人行礼过后,转身向前走去。
等等!许柔遮住眼睛,刚才什么东西闪到她了?
我嘞个豆!这侍女要搞刺杀!
来不及解释,许柔提裙跑出挽春亭,看的贤妃one愣one愣,婉昭仪疯了,连礼都不行就跑,果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皇后!拿命来!侍女扔掉托盘,手持匕首刺向前方的皇后。
“小心!”许柔一声大喊。
皇后和夏竹同时停下回头,就见侍女狠厉的眼神,以及寒光闪烁的匕首。
好悬好悬!差点就死人了!
许柔喘着大气,他大爷的,下次刺杀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儿!
那一撞,成功把侍女撞飞,落在旁边的草地上。
卧槽好痛!许柔蹲下捂着肚子,完了完了,她不会又流产了吧?
“皇后你运气真好,这时候还有人护着!”侍女抬头,熟悉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
夏竹惊呼:“余采女?!!”
许柔错愕抬头,什么玩意儿?姓余的?六,六飞了。
不是,真的好痛啊!但是热闹也好好看呜呜呜——
“娘娘!娘娘!”子盈跑过来蹲在她身边喊道。
哎呀,别喊了别喊了,脑壳晕晕哒,许柔眼睛一翻,疼晕过去。
“来人,叫太医!”皇后回神,这时候最重要的是婉昭仪,要是皇上知道婉昭仪为了救她把孩子弄丢,自己还有何颜面面见皇上。
余采女笑的张扬,没弄死皇后,弄死婉昭仪腹中胎儿也行!
惊鸿殿。
许柔迷迷糊糊睁开眼,口中苦味泛滥,他大爷的谁给她吃黄连了!
“柔儿,柔儿?”
温声呼唤将许柔脑中混沌拨开,“孩子呢?嘶——”
许柔倒吸一口冷气,好硬的额头。
“放心,孩子还在。”郝连璟竟不知道,看见许柔气息微弱躺在床上那一刻,他是那样慌张,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隔离,“你怎么”那么傻,皇后能有你腹中的孩子重要吗?
郝连璟不明白,怎会有人把陌生人看的比自己的孩子还重。
“那就好,那就好。”
他大爷的吓死她了,还以为真流产了,一年之内流两次,虐文女主也扛不住啊。
“现在知道怕了?当时怎么没想到。”郝连璟紧握柔夷,身处后宫太善良也不好,若此次真的出事,他要如何对柔儿呢?
许柔轻拍小腹,仰头看见郝连璟微红的眼眶,嗯?哭过了?
“皇上,生命可贵,妾身不愿看见活生生的人死于刺杀。”许柔解释道,伸出西根手指发誓:“绝对没有下次!”
发现不对又悄摸折下尾指:“妾身保证,往后一切以胎儿为重!”
“你啊你”郝连璟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他的柔儿,总是以别人为先,“你能不能把自己放在首位。”
许柔摇头:“皇上才是妾身心中首位。”
小样儿,迷不死你嘿嘿!
“你就一点不恨皇后给你下药的事?”郝连璟不信,真的有人能做到以德报怨。
“恨归恨,”许柔点头又摇头,“但妾身做不到眼睁睁看见皇后娘娘被刺杀却无动于衷,父亲在信中说过,人的一生很短,总要有自己想做的事。妾身想做的,就是保护和皇上有关的一切。”
“更何况,皇后娘娘是您的发妻,妾身保护她,是理所应当。”
瞧瞧她这个小妾做的多到位,平日里哄你也就算了,事到临头还要保护你的女人,啧啧啧,她都佩服自己。
“子盈呢?怎么没见她?”这会儿许柔才发现,往常一首陪在她身边的子盈不在,子书怎么也不在?
“昭仪娘娘,子盈姑娘和子书姑娘正在熬药。”汪福海眉毛一挑。
哦——是了是了,熬药这东西千万不能离人,两个人守着正好。
许柔五官皱成一团,夭寿啊,又要过一段苦日子了。
“此次你救皇后有功,但前些日子才晋你为昭仪,再往上升怕是会引人妒忌,”郝连璟话说一半。
许柔叫停:“所以皇上您给妾身多赏点金银吧,妾身的银子实在不够花啊~~~”
位份算什么,实实在在到手的东西才好,再说现在这个位置就很好,良妃不管事,皇后和贤妃经过自己多次明里暗里的挑拨,加上这次舍身救皇后,后宫里唯有贤妃与她不对付,还有什么好追求的呢?
郝连璟点头:“朕也这么想,你如今倒是聪明不少。”
“那是皇上您教的好。”许柔顺嘴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