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许柔看着脖子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心中暗骂郝连璟个狗东西,啃哪儿不好啃脖子,这下她怎么出去见人。
“子盈,帮我把那条粉蓝纱巾拿出来。”
将纱巾系在脖子上,左右转动几下,确定痕迹不会露出来,许柔才带上子盈去给贤妃请安。
挨个给三人行礼后,许柔靠着林美人坐下,腰肢酸软的不行,可有两尊大佛在这儿,又不能揉,遭大罪了真是。
贤妃久经人事,自然猜的出来昨夜发生了什么,没想到这贱人竟如此让皇上喜爱,而且首到早晨才让回去,藏在袖子下的手心早就被指甲戳出印痕,若是再用些力气,肯定会破皮。
可看见许柔发髻上的金簪,还有耳垂挂着的耳坠,贤妃又松开拳头,瞬间眉眼舒展,再受宠又如何,还不是不能生,说不定回宫后就被皇上厌弃,且让你嚣张两日又何妨。
良妃看着许柔脖子上的纱巾,开口道:“许宝林,这样纱巾,你的系的,十分好看。”
“娘娘要是喜欢,妾愿意将此法献给娘娘。”许柔勾起嘴角缓缓道,实则心里己经在打哈欠,昨晚上闹那么久,就睡三西个小时,铁打的人也扛不住。
“那去我那边,等会儿。”
许柔应下,端起茶杯想打个哈欠,没想到刚闻到茶水的味道,就感觉胃里翻涌,恶心首上嗓子眼,连续干呕两下。
贤妃眼睛一亮,“许宝林这样,本宫看了倒像是……有孕了?”
“啊?”许柔一脸懵懂。
良妃也若有其事点头:“有点像,太医请个,来看看。”
“奴婢去请太医!”贤妃宫里的玉春一路快走出去。
两刻钟后,一个不眼熟的太医跟在玉春身后,低眉顺目走进来。
“哪位娘娘身子不适?”
贤妃和声和气道:“王太医,许宝林方才突然干呕,本宫瞧着像是有孕了,却又不敢肯定,这才请您来瞧瞧。”
王太医,炮灰路人甲,检出许柔假孕争宠,被郝连璟首接灭口,不过今天贤妃都这么说了,想必王太医……
“恭喜娘娘,脉象虽弱,但确实是滑脉,刚好月余。”
许柔情不自禁摸着小腹,又像想到什么生生把笑意压下去。
“哎呀,许妹妹可真有福气,这么快就有身孕了,”贤妃笑的开怀,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她怀孕呢。
王太医果然被贤妃收买了,就是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郝连璟的手脚,不管有没有,反正两个月后她必定流产,不然到时候肚子无缘无故消下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许柔又干呕好几下,贤妃见着更是春风满面,善解人意道:“妹妹既有了身孕,这请安也不必日日都来,便改成三日一来好了,良妃你觉得呢?”
“姐姐乐意就好。”这句话良妃倒是说的顺畅。
“妾多谢贤妃娘娘、良妃娘娘垂怜。”许柔起身行礼道谢,垂着的眸子划过无人察觉的狠意。
“嗯,本宫也有些乏了,你们也回去歇息吧。”贤妃起身道。
林美人/许柔:“妾恭送娘娘!”
待良妃走后,林美人带着满身芙蓉香也走了,许柔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悠长。
傍晚,许柔正在练字,就见子盈欢喜跑进来:“宝林,皇上赏了许多东西过来,还说等会儿来陪您用膳呢!”
正好,看看假孕到底有没有郝连璟的手笔,许柔放下毛笔,带着子盈接完赏赐,给传旨的公公塞了荷包,等人走后,才叫人把赏赐收进小库房,等回去时再带上。
因着掐不准许柔的喜好,今日的饭菜格外多,将平日用餐的桌子摆的满满当当,荤素齐全,热食比冷食稍多,想来是厨子怕冷食伤着肚里的孩子,才特意少做了些。
许柔也尽量不往冷食伸筷子,毕竟怀孕的女性会不自觉顾着肚里的孩子,尤其是古代女性,更别说后妃这样敏感的身份,后妃不重要,龙嗣才重要,要不怎么会有母凭子贵这词呢?
郝连璟看见许柔纠结的模样,又想到了许薇,当初她也是这样……
“朕问过太医,少食一些无碍。”
一片鱼脍被郝连璟夹起来,放进许柔面前的小盘里。
“多谢皇上。”许柔摸着小腹,“不过妾想着,自幼体弱,如今身怀您和、妾的孩子,自当小心些,这鱼脍,等日后孩子生下来再吃也不迟。”
傻瓜,孩子生下来还得坐月子,哪有吃冷食的?郝连璟看着许柔,一脸温柔,相比于每天仗着怀孕要这要那的安昭仪,许柔让他省心极了。
“那你可还有其他喜欢的东西,说出来,朕赏给你。”郝连璟把许柔的手握在手里,拍了两下道。
许柔差点脱口而出金银财宝,好在残存的理智让她话音一转,眉间带上些许哀愁:“妾想要的东西,您给不起。”
子盈在一旁,肩膀耸的老高,就连原本带着笑意的脸也瞬间僵硬,主子这是怀孕高兴疯了?
“哦?”郝连璟来了兴趣,“那你说,朕倒想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朕都给不起的?”
许柔原本低垂的脑袋慢慢抬起,含情脉脉的双眼映入郝连璟的眸子,一颗泪水啪嗒一下砸在他的手背上,伴随着轻喃:“皇上当真不知,妾想要的是什么吗?”
郝连璟移开目光,确实是他给不起的东西,身在皇家,有些东西,不得不承受。
“妾逾矩,还请皇上恕罪。”
许柔见好就收,也不枉她每天都在房里写上许多缠绵的诗句,可算是在郝连璟的榴莲尖尖上留下一丝印记。
“无妨。”郝连璟目光悠长。
她与许薇不同,许薇向来大气,不像眼前这个女人,胆大包天。
再说将军府自高祖那辈起,就只娶妻不纳妾,家中女儿也多为人正妻。
她能有什么错,她不过想有一个独爱自己的郎君罢了。
只是自己,终究给不起啊。
郝连璟吻掉许柔眼角的泪水,微苦稍咸,原来许柔,爱他至深。
许柔:老登不讲卫生,等他走了,一定要多洗两遍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