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年龄。”克丽奥佩特拉问道。
“一千九百二十四。”万仁御回答着眼中看到的数字,问道,“对吗?”
“嗯……我没怎么记具体时间,但我死后确实已经过去了差不多两千年……”克丽奥佩特拉想了想,又问,“看来你的这个神职确实是可以把眼中所见到的一切都给准确地用数字测量出来。”
“我的生母觉得这个神职很没用,所以没打算给我吗……”万仁御沉思。
“她的想法是好的,毕竟吸收神职是有风险的,吸收了不适合自己神性的神职会让人的灵魂都产生扭曲。”克丽奥佩特拉道,“不过看起来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你和这个神职很契合。”
“不过这个神职的作用好像确实不大。”万仁御开始绞尽脑汁思考着新获得能力的用处,“比如我可以在以后战斗中计算敌人的武器长度?”
“那有什么用?战斗的时候你还要做算术吗?靠日积月累的战斗经验形成肌肉记忆不是更方便?”克丽奥佩特拉破了一盆冷水下来。
“也是……”万仁御无语,“难道这个神职真的只有看人三围的作用吗?”
克丽奥佩特拉思考了一会儿,问道:“那你能看到更抽象的数字吗?”
“更抽象的数字?”万仁御不解,“什么意思?”
“比如人的力量有多少?人的感情有多强烈?人的潜力有多强之类的?”
万仁御眼睛一亮,克丽奥佩特拉倒是给了他新的思路。
万仁御急忙盯着克丽奥佩特拉看,想要看出她的灵魂强度。
最后,一个非常模糊的数字从克丽奥佩特拉身体里飘了出来,根本看不清。
“看起来不行呢。”万仁御跟克丽奥佩特拉说了自己眼前所见。
克丽奥佩特拉却挑了挑眉,道:“既然你能看到有数字飘出来,就说明你这个神职是可以看到灵魂强度的,只是能力不够所以看不到准确的数字……”
“那有办法强化吗?”万仁御问道。
“有。”克丽奥佩特拉道,“对于神职能力的不足,最常见的办法,就是用一个能力类似的神器与之补足。”
“神器?”万仁御更加迷茫了,“我上哪去找神器去?”
“我就有啊。”克丽奥佩特拉语出惊人。
“你有神器?”万仁御一脸不信。
“哈?我可是太阳王朝的正统法老继承人!你觉得我会没有神器?”克丽奥佩特拉傲慢得鼻子都要戳到天空了,“我小时候玩的玩具都是神器级的!我第一次来月事时十个国家的国王全部给我送来了神器!我寝宫的里从地毯到浴缸全部都是神器!你跟我说我没有神器?”
虽然不知道克丽奥佩特拉说的是实话还是在吹牛,万仁御还是决定迁就她,面无表情地鼓掌道:“哇,好厉害,艳姬最厉害了。”
“你再用那种态度夸我我就永远把胸贴在你脸上。”
“我错了。”万仁御立刻道歉,然后转移了话题,“不过你不是死了吗?就算有再多神器还不是不在你身上。”
“谁说不在我身上的?”克丽奥佩特拉一副自满的样子,“你知道为什么我可以看一会儿其他人就能看出他有什么神职吗?”
“不是因为你见多识广吗?”万仁御拍了个马屁。
“嘛……虽然也有一部分这个原因在。”克丽奥佩特拉对于赞美一向来者不拒,“但更多的原因,是因为我持有一件神器,【荷鲁斯之眼】。”
“荷鲁斯之眼?”万仁御一下子来了精神。
荷鲁斯,在他前世的古埃及神话,以及这个世界的太阳王朝神话中,都是一个极其重要的神明,他是【法老的守护神】、【复仇之神】,也是【太阳与月亮的代行者】。
在神话中,荷鲁斯是【冥王】奥西里斯与【生命、魔法、婚姻、生育女神】伊西斯之子,常见形象是鹰头或隼头的男人。
荷鲁斯最有名的东西应该就是荷鲁斯之眼,作为以鹰隼为化身的神明,荷鲁斯之眼被认为拥有看穿一切的能力,其右眼象征太阳,左眼象征月亮,无时无刻不注视着世间的一切。
但荷鲁斯在于杀父仇人,也就是他的叔叔,【沙漠与风暴之神】赛特的战斗中失败,被赛特挖去了左眼,后来虽然失而复得,但荷鲁斯却把这只眼睛送给了身处冥界的父亲,从而让冥王在黑暗的冥界也能看清一切。
后来,荷鲁斯之眼也变成了一种流传很广的护身符,拥有保护死者的能力。
“你不是个灵魂体吗?灵魂体也能携带神器?”万仁御问道。
“当然不能,灵魂状态下的我连一粒灰尘都拿不起来。”克丽奥佩特拉故作神秘地道,“那你猜猜,我把神器放哪里了?”
万仁御脱口而出:“你的内脏罐!”
“正确!”克丽奥佩特拉叉着腰,挺胸抬头,“守护我肠子的内脏罐雕刻的正是大神荷鲁斯的形象!”
万仁御想起那个鹰头内脏罐:“不对啊,肠子的内脏守护神不是荷鲁斯,应该是荷鲁斯的儿子克贝克塞努弗才对吧。”
万仁御记得很清楚,古埃及人制作木乃伊时会吧四个内脏分别放在四个不同的罐子里,这四个罐子会雕刻成四个不同的神明的样子,然后放在四个不同的地方。这四个神明就是死者内脏的守护神,同时也是荷鲁斯与【爱与美之神】哈托尔的四个孩子。
装肝脏的人头罐,由艾姆谢特守护,罐子放南方。
装肺的狒狒头罐,由哈碧守护,罐子放北方。
装胃的猎狗头罐,由多姆泰夫守护,罐子放东方。
装肠子的鹰头罐,由克贝克塞努弗守护,罐子放西方。
克丽奥佩特拉点头:“你倒是对太阳王朝的习俗挺了解的,其他人确实是用荷鲁斯的四个孩子守护内脏,但是……”
克丽奥佩特拉再度展现出那幅天上天下唯我独尊的态度,极为自大地道:“我是什么人?我可是整个太阳王朝历史上神性最强的法老继承人!我尊贵得出生时整个太阳王朝太阳九日不落!河水泛滥九天让沙漠化作沃土!所有的猫九日不眠恭迎我的出生!这么强大而尊贵的我即使是死,也必须要最尊贵的神明来守护我的内脏!”
克丽奥佩特拉志得意满地道:“我的肝脏由【天空女神】努特守护,让它远离一切的不净。肺由【空气之神】舒守护,让它时刻充满清新的空气。胃由【生命女神】伊西斯守护,让它永远感受不到饥饿。肠子由【法老的守护神】荷鲁斯守护,让它绝对不会被宵小觊觎。而我的心脏和木乃伊,则由【死神】阿努比斯守护。”
万仁御汗颜,别人的内脏都是由四个内脏守护神守护,克丽奥佩特拉倒好,为了显得自己地位超群居然直接让太阳王朝最强大的几位神明来守护她的内脏。
“可你不是被你弟弟以及外国人害死的吗?怎么能决定自己的内脏罐的?”万仁御又问。
“哦,因为我在十岁的时候就开始准备我的木乃伊仪式并且让开始修筑金字塔了。”克丽奥佩特拉道,“太阳王朝王室所修行的神力几乎都和死亡有关,所以我们准备葬礼准备得特别早。我当时就直接在我的内脏罐和棺椁上都装上了一样神器,来凸显我的尊贵,我装在鹰头罐上的神器就是【荷鲁斯之眼】。”
万仁御稍微感叹了一下克丽奥佩特拉的富有,要不是她现在没有实体,自己还真想抱一抱她的金大腿:“【荷鲁斯之眼】上的神职是什么?”
“【洞悉】,看透一切的能力。”克丽奥佩特拉自豪地道,“无论什么秘密,都瞒不过【洞悉】的眼睛。”
“【洞悉】……确实和我的神职听起来能相辅相成……那你的弟弟他们,为什么没把你内脏罐上的神器给拿走?”万仁御又问。
“呵,还不是因为贪。”克丽奥佩特拉冷笑,“他们杀死我后没把我毁尸灭迹,就是觊觎我身上的神职,毕竟直接杀死我的话,我身上的神职就会慢慢回归世界,然后被不知道哪个地方的人给获得,所以他们想把我的身体给炼化,从而从我的骨灰或者别的什么里面把神职给夺走。但当时他们即使杀死了我,也没有得到法老正统,各地忠于我的执行官们都会起兵讨伐他们,于是他们没有时间提取我的神职,就把我做成木乃伊,封存在我给自己准备好的墓穴里,等待战争结束后再把我取出来。”
克丽奥佩特拉最后幽幽一叹:“结果却是,最后谁也没有得到法老的权柄,太阳王朝在战火中分崩离析,我就在墓穴里带了快两千年。”
“原来如此……”万仁御的灵魂钻出体,伸手摸摸克丽奥佩特拉的头以做安慰。
“谁让你碰我的!想死吗!”克丽奥佩特拉一脚踹了过来。
万仁御赶紧躲回自己的身体:“我好心安慰你而已。”
“用不着!我才不是那种需要别人可怜的懦弱家伙!”克丽奥佩特拉怒道。
万仁御耸耸肩,因为他看到克丽奥佩特拉身后的嗔之心魔在变小,至少说明他的安慰还是让克丽奥佩特拉有点高兴的。
“那我们现在就去取【荷鲁斯之眼】吧。”万仁御很期待这个十分有名的神器能和自己的新神职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先说好,只是借你用,你要是把我惹生气了就得还回来。”克丽奥佩特拉警告道。
“那我要是把你弄高兴了呢?你会送我吗?”
“也不是不能考虑,看你表现了。”
“真是个富婆啊,神器说送就送。”万仁御心道。
他来到万仁御的书房,那个鹰头罐还站在万廉海的书桌上。
好在万廉海今天出去办事了,作为大使即使他再怎么不喜欢应酬,也还是有很多不得不去的会是要参加的。
万仁御把鹰头罐抱下来,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罐子还以为雕刻的是内脏守护神之一的克贝克塞努弗,没想到却是他的父亲,真正的大神,荷鲁斯。
“【荷鲁斯之眼】就藏在鹰头的左眼里,你把手指咬破,把血给它涂满。”克丽奥佩特拉道。
万仁御依言行动,当他把血液涂满鹰头的左眼时,血液全部消失了。
过了一会儿,鹰的左眼流泪了,流出来银白色的液体。
“快!把它们都喝下去!”克丽奥佩特拉道。
“又得吃奇奇怪怪的东西……”万仁御没办法,张嘴把液体全部喝下。
万仁御却感觉那些液体没有顺着食道流进肚子,反而是钻到了气管里,一股清凉的感觉直冲头顶,最后那些液体似乎聚集在了他的左眼处。
“感觉就像眼睛里进了风油精。”万仁御紧闭着左眼,然后向艳姬问道,“这样就可以了?”
“可以了,神器已经进入了你的眼睛,你去照照镜子。”
万仁御把鹰头罐放回原地,跑到书房的镜子前照了起来。
此时万仁御的左眼附近已经布满了一些纹身一样的银色印记,模样正是万仁御非常熟悉的荷鲁斯之眼护身符的样子。
眼睛上面多了一道线象征眉毛,眼睛下方多了一根弯曲的长线代表睫毛,眼角附近多了一条垂直的线象征眼泪。
万仁御慢慢把左眼打开,此刻他的左眼眸子已经完全变成了银白色。
仿佛月亮一般,向外流淌着皎洁的银光。
万仁御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他闭上右眼,专心地用左眼看周围的一切。
数据。
数据。
还是数据。
比万仁御刚刚获得神职时夸张得多,他所见的一切,哪怕是肉眼看不见的东西都冒出了无数数字。
温度,看得到。
湿度,看得到。
空气密度,看得到。
就连克丽奥佩特拉现在的灵魂强度他也能看见。
“等等……这有点像……”万仁御突然有了个想法,他看向镜中的自己,一时间,无数的数据冒了出来。
身高:104
体重:21
肌肉最大爆发力量:910
反射神经最小延迟:0.06
高热能量体储量:964
高寒能量体储量:43
……
万仁御看着自己身上一串一串冒出来的各种数据,虽然因为没有统一的单位看起来有些混乱,但这都是能解决的事情,因为万仁御现在心里更多的只是兴奋。
“我现在岂不是,能像打游戏一样看到所有人的属性?”万仁御心道,“这难不成……【荷鲁斯之眼】加上我的神职,让我自己创造了一个‘系统’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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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董市场里,太阳王朝的文物一直很受欢迎,但伪造品也有不少。
不过古玩界有个公认的认识,那就是太阳王朝的真正文物不一定上面画着荷鲁斯之眼,但画着荷鲁斯之眼的文物,一定是太阳王朝的真正文物,因为那种图案的绘制手法十分复杂,工艺已经失传的情况下几乎没有完美复制的方法。
就像是即使太阳王朝已经覆灭,荷鲁斯依然用他的眼睛守望着那个曾经伟大的文明的遗产。
——《古玩入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