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立刻明白了朱文宇的意图,他心中暗喜,知道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他连忙说道:“臣明白陛下的意思,必当竭尽全力,为陛下练成一支精锐之师!”
朱文宇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枚龙纹玉佩,递给卢象升,郑重地说道:“记住,此玉佩乃朕所赐,见玉佩如见朕。三个月后,朕要看到这支军队的成效。”
卢象升双手接过玉佩,小心翼翼地将其藏入贴身之处,然后跪地叩头,朗声道:“臣定当不辱使命,万死不辞!”
回宫路上,朱文宇的轿辇经过武定侯府时,只见府内灯火通明,隐约传来丝竹之声。朱文宇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轻声自语:"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且看你们能得意到几时。"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福州鼓山,魏学洢正与高第密议。烛光下,那份名册被平铺在案几上,魏学洢的手指在几个名字上重重敲击:"如今陛下病重,正是联络京中与我们捆绑的勋贵的最佳时机,同时钱先生也刚好身在江南!此机会万不可失!"
高第皱眉:"但锦衣卫己经盯上我们,如何传递消息?"
王微轻抚琵琶琴弦,忽然开口:"我有一计。秦淮河上即将举办花魁大赛,各地官员都会前往。我可借机接触钱先生。"
魏学洢沉思片刻,从书柜暗格取出一枚铜钱递给王微:"这是信物,钱先生见了自会明白。"
窗外,那个潜伏的身影悄然退去,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而在更远的陕西官道上,卢象升率领的车队正顶着风雪前行,车上的蜂窝煤将在不久后点燃千万灾民家中的希望之火。
各方势力如同棋盘上的棋子,在朱文宇的精心布局下悄然移动。紫禁城上空的阴云越聚越浓,一场足以改变大明国运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乾清宫的西暖阁内,朱文宇正在批阅奏章。窗外春雨绵绵,将宫墙内的琉璃瓦洗得发亮。他手中的朱笔在"英国公张惟贤奏请回京祭祖"的折子上顿了顿,嘴角浮现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老曹。"朱文宇头也不抬地唤道。
曹化淳如幽灵般从阴影中现身,躬身道:"老奴在。"
"英国公的折子,准了。"朱文宇合上奏折,"另外,传朕口谕,让他带上儿子张之极一同回京。"
曹化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掩饰过去:"老奴这就去办。"
待曹化淳退下,朱文宇起身走到窗前。雨丝如织,远处的宫阙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他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中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三日前,卢象升从陕西送来密报,新军己招募两万流民,正在真定秘密操练。而王体乾的万隆商行也在各地铺开,蜂窝煤的推广比预期还要顺利。
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只差最后一步棋——整顿京营。
英国公张惟贤是勋贵之首,在军中威望极高。若能争取他的支持,整顿京营便事半功倍。更重要的是,张惟贤与那些心怀叵测的勋贵往来密切,由他出面联络忠君之士,再合适不过。
"陛下,方正化求见。"小太监在门外轻声禀报。
朱文宇收回思绪:"宣。"
不多时,一个身材瘦削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地进来。他身着寻常锦衣卫服饰,面容普通到令人过目即忘,唯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如鹰隼般锐利。
"臣朱雀卫指挥使方正化,叩见陛下。"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常年不开口说话的人。
朱文宇示意他起身:"查得如何?"
方正化从怀中取出一卷绢帛,双手奉上:"京中勋贵府邸布防图,以及各家私兵数目、装备情况,尽在此中。"
朱文宇缓缓展开那卷绢帛,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颜色的符号,这些符号显然代表着不同的人物或势力。他仔细端详着绢帛上的内容,心中暗自思忖。
“武定侯郭培民府中竟然私藏了三百名装备精良的士兵,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隐患啊。”朱文宇喃喃自语道,“另外这抚宁侯朱国弼?,安远侯柳祚昌,阳武侯薛濂,定西侯蒋秉忠,临淮侯李弘济,灵璧侯汤国祚 ,武清侯李存善 ,怀宁侯孙维藩,他们的府上都蓄养着数百名死士,这也不能不防。”
接着,朱文宇的目光落在了定国公徐允祯的名字上,他与京营参将之间的往来引起了朱文宇的高度关注。
“很好。”朱文宇满意地点点头,对方正化说道,“继续严密监视这些人的一举一动,尤其是他们与京营将领之间的往来,绝对不能有丝毫松懈。”
方正化连忙应道:“微臣遵命。”然而,他似乎还有些犹豫,略微迟疑了一下,终于还是开口说道:“陛下,福州那边传来消息,魏学洢等人似乎有一些异常的举动。”
朱文宇的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厉声道:“说!”
方正化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回答道:“回大人,据探子回报,魏学洢等人近日正紧锣密鼓地筹备着秘密前往南京,参加那个备受瞩目的花魁大赛。看这情形,他们似乎是想借助这个机会,巧妙地接近钱大人呢。”
听到这里,朱文宇的眉头微微一皱,声音越发冷峻起来:“哦?”他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紧接着追问道,“那钱谦益现在的状况如何?”
方正化连忙应声答道:“钱大人谨遵陛下的旨意,己经成功地取得了顾枢的信任。目前,他正深入虎穴,进一步刺探相关的情况呢。”
朱文宇嘴角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钱谦益这颗棋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当初让钱谦益假意投靠东林余孽,正是为了今日的局面。那些自以为行事隐蔽的东林党人,恐怕做梦也想不到,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早己落入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加派朱雀卫和白虎卫前去盯紧这些人!记住,只监视,不抓捕。”朱文宇一脸凝重地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