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会浪费?不供应府中,也可销给城中的酒楼,客栈呀!”
崔疏疑惑道。
崔府有崔府的产业,大致不会用娘这边庄子上的东西,杨家人丁稀薄,需求不大。
可这些东西都是好东西,怎会浪费?
“姑娘有所不知,城中的大酒楼大多都有固定的供应庄子,咱们这边往年便没有谈到固定的,自是没有酒楼收,何况庄子离城中距离甚远,一般的酒楼客栈也不愿意来收。”
“若是让咱们送货上门,咱们人手也不足。”
杨久叹道。
城南的这个庄子离上京城不可谓不远,姑娘这是乘着马车过来,从上京到这也花了一个上午的时间。
而庄子上统共也没几辆马车,真要是靠他们去送货,这脚程上根本也赶不及。
也就是那些果子往年夫人谈好了的生意,这才一首给庄子上有些收入,加上庄子的田地,否则怕是入不敷出,更别说给夫人赚银子了。
这事儿也是杨久一首以来的心结。
也是夫人心善,这么个庄子,还一首留着,也没责怪他们。
崔疏闻言,点了点头。
确实是个问题,城南这边离城中甚远,没有足够的劳力配送,又没有大型的酒楼收取,这些产出确实只能浪费。
尤其是那些蔬菜,一到应季的时候便大量产出,没有销路,最终只能烂在地里做肥料,实在是可惜。
“我们庄子附近可有什么山庄或者客栈?”
崔疏随口问道。
“无。”
若不是如此,他早也便上门去找人家谈了不是。
哪怕价钱便宜些,也不至于浪费庄子里的这些蔬菜。
若说不种,庄子里这么些人手,那么些地,总也不能荒废,庄子里的人不种地又能干什么?
用过午膳,崔疏打算带着夏蝉和夏荷到庄子附近转一转,转换下心情,顺便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帮助这边庄子实现盈利,毕竟这以后可都是她的产业。
“崔信,等会儿你便带两个人跟着我便好,别太多人了。”
崔疏对崔信说道,他们这一行人这么二十多个,一起出行岂不是浩浩荡荡。
“杨管事,你可否有空?陪我们一起转转,这边你还是熟悉些。”
崔疏又对杨久道。
“谨遵姑娘吩咐。”
杨久带着崔疏将庄园西处都转了转,这个庄子处在半山,是个矮山,山上主要种植果树,山下种植蔬菜和稻谷,庄子上则养了些家禽。
其实说起来,这矮山上还有不少野味出没。
像中午,崔疏的午膳中便有野兔肉出现,是杨久特意让人去猎的。
“那边是哪里?”
一行人将庄子山上的各处转了转后,到了一处崖边,这山崖下边是一处谷地,那处的谷地是一大片平地,但是离矮山还有些距离,这矮山并不很高。
崔疏一行人站在山上,隐约可以看见山下靠左边那处,林立着许多营帐,看着似乎是军营。
且这营帐的规模还不小。
这就奇了,城南这边怎么会有军营?
城防营不是在城东么?
怎么会出现在这?
京中驻扎的大批兵士应该没有其他才是。
“回姑娘的话,这处营帐是近些时日才搭建起来的,小的派人曾去附近看过,确为我天齐的兵士,但是具体是哪个将军麾下,小的也不知。”
杨久答道。
这支军队在这边己经驻扎了些日子,与他们附近的这些庄园、百姓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自然也不会作死的去招惹这些当兵的。
杨久也是谨慎其间,派人到这边探查了一下,不过也不敢靠近。
“近日搭建的?”
崔疏仔细思索了一下脑中最近京中出现的人和事,猛然间封晏那张刚毅的脸便闪了出来。
“崔信,你帮我看看,他们那个旗帜,是不是封家的旗帜?”
崔疏连忙拉着崔信到边上来,指着营帐上面飘着的一杆蓝白旗子,问道崔信。
“这距离有些远了,看不大清,不过封家军的旗子确实是蓝白的,约莫姑娘的想法是对的。”
崔信仔细辨认了一下,道。
杨久常年在这偏远之地,自然对京中消息不清楚,可崔信作为崔家的护卫,对上京的消息还是知道的比较多。
崔疏心想,约莫就是了,前些日子出现在上京的军队,规模有这么大的,又驻扎在城南,想必便是封晏带回上京的北青军。
“我记得燕辞说过,这次北青军回京约莫有三千余人,看这营帐的规模,大致错不了。”
“杨久,你说北青军这么多兵士在此驻扎,他们应当也需要采购饷粮吧?”
崔疏脑袋转了转,想到。
“北青军的粮草应当有朝廷之人户部专供,不会额外外出采购吧?”
崔信迟疑道。
“边疆的北青军自然不需,可这里驻扎的只是封晏带回上京的北青军,户部那边可未必将一切安置妥当,再则,陛下不是才给北青军大赏么,想必他们军中也需新鲜蔬果家禽加加菜?”
崔疏笑眯眯的说道。
反正不管怎么说,这么一大群需求者在这,她怎么也得去问问不是?
真的不行,那便作罢呗!
崔疏心中这般想着,脚步刚往前迈了两步,又退回原处。
那可是封晏带来的人哎,她若是去招惹,万一被封晏知道了,不会…
崔疏摇了摇头,不会不会,这种采买的小事,封晏应该不会过问,何况这个时候的封晏应当还在上京城中,其他人可不认识她崔疏是谁,谈妥了生意,之后也是杨久去送货,她便功成身退了。
应当不至于碰见封晏!
崔疏这般想了以后,这才又重新鼓起勇气。
“走,走,走,咱们现在就去问问。”
她这便去这营中找管事的探探口风。
夏荷和夏蝉实在是想劝劝姑娘,连崔信都有些踌躇,这封家军可不是好惹的,他们家姑娘倒是勇的很。
可看着崔疏那一股劲,他们也实在不好打击。
算了算了,便陪姑娘去一趟,等她自己碰了钉子,自然不会再把主意往这封家军身上打了。
何况,他们家这姑娘决定了的事儿,他们劝也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