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看着眼前那一锭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连忙咧开嘴笑着将银子收进怀里,热情地回答道:
“客官您一看就是外地人啊!实不相瞒,这儿以前可没像现在这样有这么多的人手看守。毕竟这里原本就是个做生意的地方。”
罗华阁——在外人眼里,它只是个普通的商号,做着丝绸生意,实际上,它真正主营的是贩卖各种消息!
罗华阁所收集到的消息之多、之广,恐怕连那深宫内院的皇帝都未必比得上!
“那是从什么时候起变成这样的呢?”
慕楠嫣轻抿一口香茗,若有所思地问道。
她那双美眸透过袅袅升起的热气,凝视着对面正挠着头努力回想的店小二。
“嗯……大概得有一个来月吧!”店小二停下挠头的动作,眨巴着眼睛回答道。
一个月?听到这个时间点,慕楠嫣心中一动。因为就在大约相同的时间段里,太子失踪了。
看来自已之前的猜测是对的,太子的失踪必定和罗华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你是否知晓如今这里为何戒备如此森严?”
慕楠嫣微微向前倾身,又给自已重新斟满一杯茶水,继续追问道。
只见店小二左右张望一番,然后刻意压低嗓音,带着几分不确定地猜测道:
“听说,好像是他们的阁主被人抓走了。所以这会儿里头都乱作一锅粥了,那些个把门的人,估计应该就是抓捕阁主的那帮家伙派过来的。”
听完这番话,慕楠嫣不禁紧紧握住手中的茶杯,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一旁的楚离察觉到她情绪的变化,赶忙伸手轻轻按住她的肩膀,低声安抚道:“莫急,咱们先沉住气。”
慕楠嫣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冲着小二感激地点点头:“多谢~”
说罢,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与楚离一同离去。
然而,两人谁都没有留意到,在他们转身离开之际,身后的店小二眼中倏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
夜幕笼罩之下,万籁俱寂,慕楠嫣和楚离如鬼魅一般再次悄然靠近罗华阁。
夜晚的守卫显然不如白日那般森严,这让他们暗自庆幸。
经过一番耐心地观察之后,两人终于捕捉到了巡逻队伍的破绽。
就在守卫们交替的短暂间隙里,他们身形一闪,如同两道疾风般迅速地钻进了罗华阁。
此刻,夜色正浓,大多数人都沉浸在甜美的梦乡之中。
然而,罗华阁内却出奇地安静,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寂静所笼罩。
里面看上去似乎并无任何异样,但这份异常的宁静反而让人感到隐隐不安。
两人轻手轻脚地沿着蜿蜒曲折的小道缓缓前行,每一步都格外小心谨慎,生怕发出一点声响惊动了可能存在的敌人。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大堂。
令人诧异的是,大堂竟然漆黑一片,连一盏灯都未曾点亮。
这实在不符合常理,要知道罗华阁可是名震江湖的第一阁,即便在深夜时分,也不应该如此静悄悄、黑漆漆的。
这样反常的景象使得慕楠嫣和楚离瞬间警觉起来,神经紧绷,全神贯注地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四哥的下落!”
慕楠嫣心急如焚地想着。
正当她深吸一口气,准备继续向前迈进时,一股突如其来的无力感猛然袭来。
只觉全身酥软无比,双腿好似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她连忙伸手扶住身旁的墙壁,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扭头看向一旁的楚离,竟发现他也是同样的状况。
就在这时,黑暗中突然涌现出一群黑影,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瞬间将慕楠嫣和楚离团团围住。
这些人的身影在月色下若隐若现,透露出一股阴森森的气息。
“慕楠嫣,你还真是胆大,竟敢这样闯到此处来,莫不是来找你的四哥?”
说话者正是那与太子一同离奇失踪的沈昭仪。
只见她嘴角挂着一抹阴冷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丝丝狡黠之意。
“沈梦曦!是你!”慕楠嫣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女子,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一提到四哥慕楠月,慕楠嫣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上一世四哥惨遭剥皮碎骨的凄惨画面。
想到此处,她的心像是被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一般疼痛难忍,对沈梦曦的恨意也愈发浓烈。
于是,她又急又怒地质问道:“你们到底把我的四哥怎样了?快说!否则我定不会放过你!”
然而,面对慕楠嫣的质问,沈梦曦却恍若未闻,只是冷笑着朝身后挥了挥手,喊道:
“来人呐,将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小贼给本昭仪带下去!”
话音刚落,一群如狼似虎的侍卫立刻冲上前去,不由分说地将慕楠嫣和楚离牢牢捆绑起来。
“放开我们!”
慕楠嫣和楚离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挣脱束缚。
可是此刻的他们浑身无力,所有的反抗都不过是徒劳而已。
“哈哈哈哈哈……”看着两人狼狈不堪的模样,沈梦曦发出一阵得意的狂笑,接着说道:
“慕楠嫣,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着要见到你的四哥吗?别急,等会儿自然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说完,她脸上依旧挂着那副令人憎恶的笑容,仿佛在等待着欣赏一场好戏。
听闻此言,慕楠嫣心中的焦虑更甚从前。
她不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什么事情,也不清楚四哥是否安然无恙。
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想尽办法救出四哥,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没过多久,慕楠嫣和楚离便被那些侍卫强行拖拽着来到了一个弥漫着阵阵腐臭气息的大牢之中。
又沿着那阴暗潮湿的大牢通道往深处走了许久,周围墙壁上的火把忽明忽暗地闪烁着,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终于,前方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被粗重的铁链紧紧锁住四肢,整个人无力地垂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