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宛清喊住了要走的何大夫“何大夫,我走之后,祖母那就拜托您了。”江宛清一脸恳切地望着何大夫,眼中满是担忧与牵挂。“我这一去燕国,不知何时才能再与祖母相见,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我实在放心不下。平日里还得劳烦您多去照看一二,若祖母身体有恙,还望您能悉心诊治。”
何大夫赶忙点头应道:“江小姐放心,老夫人向来身子骨硬朗,且老夫一直为老夫人调理着身子。您此去尽管安心,老夫定会对老夫人多多上心,定时去为她老人家请脉问诊,若有个风吹草动,定会第一时间告知府上众人。”
江宛清微微欠身行礼,感激地说道:“多谢何大夫,有您这番话,我心里也好受些。”
在何大夫临走时,还不忘叮嘱江宛清,“过几日后我会再来为小姐整治”。江宛清连忙点头应道:“有劳何大夫挂怀,在此静候您的到来。”
何大夫微微点头,又细细看了江宛清一眼,似是在确认她的状态,这才转身离去。
休养几天后,何大夫如约而至。踏入房门,一眼便瞧见江宛清正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长裙,如墨的长发简单地用一根丝带束起,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两侧,更衬得她面容有些许苍白。然而,与之前相比,脸上多了几分生气。
何大夫走上前去,微微拱手行礼:“江小姐,老夫来为你复诊了。”江宛清轻轻起身回礼:“有劳何大夫了。”说话间,何大夫已来到近前,他仔细地端详着江宛清的面色,伸出手轻轻搭在她的脉搏上,微微闭目,用心感受着脉象的跳动。片刻后,何大夫缓缓睁开眼睛,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小姐,你的脉象相较之前平稳有力了许多,虽然面色仍显苍白,不过这也是伤势尚未完全复原之故,总体来看,恢复的情况很不错。”江宛清听闻,嘴角也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多亏了何大夫悉心照料,我自已也能感觉到身体在逐渐好转。”
何大夫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药酒,和一包药粉叮嘱道:“小姐早晚一服。”他边说边拿起那瓶药酒,轻轻晃了晃,好让江宛清看清里面色泽浓郁的酒液。
“这药酒乃是我精心调配,里面融合了多种对疗伤有益的药材,可舒筋活络,促进气血运行。”何大夫神色认真地解释着,随即将药酒小心放置在一旁的桌上。
接着,他又拿起那包药粉,用手指捏了捏,示意道:“这药粉也是关键,与药酒搭配使用,效果更佳。每晚睡前和清晨起身时,小姐需先取适量药粉倒入一小碗中,再倒入适量的药酒,将它们充分搅拌均匀,直至成为糊状。”何大夫顿了顿,又补充道:“涂抹时,要轻轻覆盖在伤口及其周边部位,注意莫要用力过度以免弄伤皮肤。小姐定要记得按时按量使用,如此方能巩固疗伤之效,确保伤口能彻底痊愈。”江宛清认真地点点头,将何大夫的叮嘱一一记在心中。
江宛清轻轻招手,唤来惜梦,此时她的脸色仍带着些许因疼痛而残留的苍白,却难掩眼神中的坚毅。“惜梦,你且将这药酒与药粉仔细收好,置于那雕花梨木柜的顶层,莫要让尘埃沾染,亦不可使其受潮受损。”江宛清的声音虽略显虚弱。
惜梦赶忙上前,双手恭敬地接过药酒和药粉,微微屈膝行礼,“小姐放心,奴婢定当妥善保管。”
江宛清微微点头,继续说道:“此后,早晚皆需依何大夫所言的方式为我上药即可。这过程虽会有些许不适,但你切不可心软或慌乱,一切皆要按部就班。”她的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惜梦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对江宛清的心疼,“小姐放心,奴婢定会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纵有千难万难,也定不会辜负小姐的信任,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她挺直了腰杆。
与祖母用过晚膳后,江宛清和惜梦还有知夏一同回到房间内。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轻轻晃动。知夏站在桌前,全神贯注地依照何大夫的方法调制药膏。她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一丝紧张与专注,纤细的手指略显笨拙地摆弄着药粉与药酒,小心翼翼地搅拌着,好不容易将药膏调好。
知夏长舒一口气,双手捧着药膏递给惜梦,带着几分歉意说道:“我笨手笨脚的,还是你来吧。我生怕自已手重,弄疼了小姐。”惜梦轻轻一笑,接过药膏:“你呀,就是毛毛糙糙的。”
江宛清缓缓脱掉上衣,身姿优雅而从容,仿佛并未因展露肌肤而有丝毫羞怯。烛光映照之下,她那如羊脂玉般的肌肤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唯有几处伤口打破了这份完美。那几处伤口位置显眼,因之前伤势过重,至今仍在结痂,犹如美玉上的瑕疵,透着几分触目惊心的红。相较之下,其余已化作淡淡伤疤的地方,则像是岁月镌刻的痕迹,默默诉说着她曾经历的伤痛与磨难。
江宛清开口说道:“来吧。”声音平静而坚定,没有丝毫犹豫。惜梦捧着小瓷碗缓缓靠近,她的目光落在江宛清胸口上,那原本一大片乌紫的淤青此刻颜色虽依旧暗沉,但范围似乎稍稍缩小了些许,边缘处也有了些许淡化的迹象,确实比之前好了一点。可仅仅是这微弱的好转,在惜梦看来,根本没什么用。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小心翼翼的拿着药膏擦拭伤口。
药膏刚一触及伤口,江宛清便感觉一阵刺痛传来,她不禁微微皱眉,但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惜梦一边涂抹一边说道:“小姐忍着些,这药膏药效虽强,能助伤口更好恢复,可这刺痛感也是难免的。”
江宛清微微点头,额头上渐渐沁出了细密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