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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寒皱眉：“喂，你在臆想什么？”
居然把错都揽到自已身上？傻子吗？
“如果不是我……有季公子这种朋友在，姐姐不会遇到那种危机的……”
季寒厉声道：“别说这么蠢的话了！”
可少女显然已经听不进去了，她的脸色白到近乎透明，那双琉璃般的杏眸，好似失去了灵魂般，黯淡无光。
他说错话了——季寒立刻认知道，他说顾颜不用帮忙，本是好意，可这反而让受到打击的少女，失去了最后的信念支柱。
身上到处都是鞭刑下诞生的伤口，稍微动一下就被疼痛淹没，但季寒此刻心里的烦躁，却远胜过这些。
太糟糕了。
顾今泱如今没有了求生的欲望，盛长序又听到了这饱含欺骗的过往……如果不立刻带顾今泱离开，她很可能会死在这。
季寒双臂用力，伤口裂开，血立刻顺着手指流下，但他却挣脱不了束缚。
而那道暗处的身影，已经来到了顾今泱身后。
【啊啊啊！！！！忘了男主还在偷听！】
【我好慌，家人们，怎么办啊？】
【盛长序看起来挺喜欢泱泱的，没准不会在意呢……？】
【不是（咽口水）玉佩都被捏碎了啊！捏！碎！了！你们觉得他不生气吗？】
【泱泱，快跑啊——】
……
该让读者知道的，都让她们知道的差不多了。
人设值停在了79％。
顾今泱低着头，半跪在地上，黑色的发丝滑落到脸前，遮住了她的表情。
“还差一点了。”系统说：“是我小瞧了你。”
但顾今泱没有回话。
“宿主？”系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黑色的影子，站在顾今泱身后，将她的整个身躯都笼罩在内。
盛长序的手放在她的头顶：“这些，就是你全部的真实想法吗？”
顾今泱没有回话。
她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犹如断了线的珠子，控制不住地往下坠落。
无法言说的绝望和痛苦，化身藤蔓，缠绕在心头，藤蔓上寒冰凛然，心脏上缓缓结了冰。
她的瞳孔有些溃散，外界的声音十分遥远，听不清晰。
“宿主！”系统的声音加大！
顾今泱猛然找回一丝意识，“系统……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原本还在演戏的她，真实地感受到了那些情感，就好像……她真的成了故事中的“顾今泱”。
系统也有些急了：“你等等……我查查……”
“泱泱……”盛长序没得到回答，俯下身，修长的手臂落在她的脖颈上，高大的身躯从背后半拥着她：“我让你来见季寒，不是为了这样的结果。”
但顾今泱压根听不见。
眼泪不断顺着眼角，滑过脸颊，滴落在地。
可那种，明明做那么多，都是为了保护重要之人，最后却反而是自已害了她的痛苦情绪，如论如何也宣泄不完。
“我查到了！”系统烦躁道：“刚才人设扮演值超过75％时，你开始感受到角色的真实情感了……原因不明。”
角色的……真实情感吗？
顾今泱的手按在自已的心脏上。
“我可以帮忙把影响取消到最小，不过，即使是这样，你也会感觉到一半的情绪。”
系统说完，就要取消情感的共鸣，但属于顾今泱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不用。”
系统一愣：“你说什么？你应该能感觉到，这种得到了那么多人认可的‘情感’，有多强大吧？它会严重影响你的！”
顾今泱却笑了笑：“有什么关系吗？请不要消除它。”
“只差1％，你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不，我有了更好的想法。”
系统明白了什么，彻底惊住：“你是想……把人设值刷到100％？”
“最初，你有这样说过吧——人设值达到百分百，算是超额完成任务，我可以得到一份奖励。”
“但是那太难了，你知道100％代表什么吗？代表你所扮演的顾今泱，已经成为真实，甚至她的情感，可能让你失控！你会不想再去做任务，会以为自已就是她！”
“没关系，请不要担心我。”
“……”系统失语。
它是担心她吗？她要是留下来了，任务怎么办？
系统快抓狂了：“只是一个奖励而已，不要它，也不会影响什么！为什么非要冒险？你不怕痛苦吗？”
“我很怕。”顾今泱虚弱的声音里，依旧含着笑：“不过，没关系哦，我可以坚持下来。”
“你是想赎罪？”系统不赞同：“虽然你确实让女主受伤了，但是女主唯一在意的人，那个丫鬟，因为你活下来了；女主原本对家人心存幻想，又性格懦弱，即使是后期，也几次被家人所伤，痛苦不已，又被敌人以家人为幌子，差点杀掉……”
它冷漠地说：“这是作为女主，成长所必须有的经历，你只不过把它提前了。”
顾今泱冷汗直冒，状态差到了极点，她轻轻回了最后一句：“又天真了呢，系统。”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
系统差点被她气死！
……
一人一统的交流，是在脑海中进行的，转瞬间就完成了。
现实中，盛长序眉毛微皱，察觉到了怀中人的异样。
“泱泱？！”
他捧起她的脸，低头看去。
